听闻胤鹤祥要去看顾惜惜,萧韫以为他是要把人放出来。
说真的她也许久没顾上去见顾惜惜,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如何。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胤鹤祥忽道。
萧韫原本是打算去的,恰好胤鹤祥与她心照不宣,那便一道前往。
到了顾惜惜的院子,竟没发觉几个月过去了,门前荒草丛生,似是久无人居一样。
萧韫和胤鹤祥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下人是越发懒了,只是关起来,竟连事情都不做了!”
胤鹤祥只是简单说了丫鬟的不是。
萧韫却觉得,丫鬟们也是见人使舵的,约摸想着有她在,顾惜惜恐怕是出不来了,因此也没把她当主子了!
落魄的主子不如丫鬟,这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句话了!
胤鹤祥让人打开门,听闻顾惜惜正在睡觉。
他与萧韫一同走进屋子,床榻上的顾惜惜面色清瘦,闭着眼睛正睡觉呢。
“怎么白日还这么困?”
屋子里常年有个丫鬟跟着顾惜惜,胤鹤祥一问,她立刻说道。
“惜侧妃夜里睡不着,都是百日睡,今儿约摸是没想到太子殿下会来,奴婢这就将主子叫醒。”
胤鹤祥抬手:“算了,让她睡会儿,等人醒了我再过来。”
“是。”
让顾惜惜去宫里,一时半会儿也不着急,胤鹤祥还是不喜欢顾惜惜,吩咐了丫鬟后就和萧韫一起走了。
只是到了门口,又看到那片荒芜的草地,他不满道:“去找几个人把这里的草除了!”
顾惜惜身边的丫头立刻说了声是,就去安排人除草了。
萧韫与胤鹤祥一道回去没多久,顾惜惜身边的丫鬟就来报,人醒了,正哭着呢。
顾惜惜的戏一向很好,胤鹤祥心知肚明,只怕从前一滴眼泪也没掉过,这回听说他来了,才假装哭几声吧!
事实也的确如此。
胤鹤祥去之前,顾惜惜还拿着铜镜,看里面自己的哭美不美。
顾惜惜焦急地问一旁的丫头:“这个声音怎么样?会不会太粗?还有我这个泪落的美不美?好久不见太子,我哭也要要哭的美美的。”
丫鬟不时看着外面,生怕太子忽然进来,露馅了!
“美美美,主子最美,声音记得再夹一些,会更好。”
顾惜惜又试着夹了一下嗓子,果然好听多了。
外头胤鹤祥说来就来,顾惜惜半躺在床榻上,哭的梨花带雨。
“太子殿下,你可算记得我了,切妾身好想你啊。”
胤鹤祥推开顾惜惜扒拉自己的手,后退一步。
“想我倒是不必了,不过该想太后娘娘了,本太子决定让你入宫住些日子,皇奶奶今日身体不好,又思念你,你好好收拾一下,马车就在外面。”
顾惜惜以为是太子良心发现,放自己出去了,却不想是要她入宫陪太后娘娘。
“好。”
入宫也比住在这里好,顾惜惜当然愿意,到了太后跟前,她一是自由,二是可以替自己申冤。
她要告诉太后娘娘,太子被萧韫这个狐狸精迷的死死的。
不过胤鹤祥却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张口淡淡警告顾惜惜。
“你要是敢在太后面前胡说八道,以后就是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再踏进太子府半步!”
顾惜惜内心一咯噔,太子是有读心术吗?怎会知道她此刻心里的想法。
怕被太子看出她的失落,顾惜惜立刻掩饰着低迷的情绪,要起来换身衣服。
她毫不避讳在胤鹤祥面前脱掉衣服,看她行为如此张狂的胤鹤祥,扭头就走了。
顾惜惜停下脱衣服的手,看着出去的胤鹤祥,又恢复了气急败坏的样子。
“萧韫这个死女人,凭什么,难道入宫了我也不能告状,要一辈子都困在这间屋子里等死吗?”
顾惜惜越想越气,真想冲出去掐死萧韫。
要没有萧韫,她和太子现在该有多么幸福美满。
妹妹想到这里,就是顾惜惜难以逾越的心结。
而这一切,她都要算在萧韫身上。
马车出府,萧韫才见到。
她没想到这么快太子就让人离开了。
“你让她住到什么时候?”
胤鹤祥不在意道:“她想住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也还是要回她那院子关着,想必这次会多住些时日吧!”
萧韫也有事要出门,原本她要坐顾惜惜那辆马车的,看来要换一辆了。
“你刚不是要出去吗?我陪你?”
胤鹤祥忽然想起刚刚听萧韫说要回萧府。
萧韫本来就没打算带胤鹤祥的。
“不用,我和春桃一起就行。”
胤鹤祥点头,低头看了手中的书。
萧韫和春桃坐上马车,朝着大门口走去。
一路上,萧韫都在闭目养神,放空自己的脑袋。
春桃却有些心思细腻。
“太子妃,我感觉您没让太子一起,他好像有些不高兴!”
萧韫仔细回想了一下胤鹤祥的表情,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想多了吧!”
此时萧府门口。
赵六来的时候没拿多少家乡的东西,手里提了三篮子东西,要来给萧韫,却被家丁拦在门外。
“去去去,你找错地方了吧,我们这小姐都没在家,你再去别处问问。”
赵六已经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萧韫说的就是这里。
“麻烦通融一下,我说的确是你家小姐。”
家丁肉眼可见的烦躁,要关门的时候,萧韫正好赶到。
“赵公子。”
赵六听见萧韫的声音,一转身就看到萧韫站在他的身后。
今日的萧韫与以往又不相同,鹅黄色的长裙衬的她明艳动人。
那微微一笑的脸,看的他忘记收回眼睛。
“萧姑娘回来便好,否则我这东西恐怕送不出去了。”
萧韫看着赵六手里提着的篮子,有些不好意思。
“多谢赵公子,请进。”
春桃立刻接下东西,要拉赵公子进门。
春桃还挺喜欢赵公子,看起来干干净净又斯斯文文的。
只是赵六却时刻与春桃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敢太让她肆无忌惮触碰自己。
“赵公子请随意!”
萧韫看父亲似乎不在家,母亲也不在家。
下人说萧长风上朝,而夫人出去了,都不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