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的胤鹤祥立刻去了顾惜惜的住处,去的时候,人正闹着呢。
“惜妃,手下留情,这是您最爱的发簪,可不能砸了!”
“本妃砸了又如何,我是太子妃,还能心疼这些小玩意儿。”
胤鹤祥人一进来,身上就被人砸了个簪子。
“大胆,敢谋杀本太子。”
顾惜惜和屋子里的丫鬟吓了一跳,只顾着劝惜妃,没注意到太子爷什么时候来的。
“夫君,你终于来了!惜惜想死你了。”
胤鹤祥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
“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我不过是陪了韫妃回趟家,你又闹起来了。”
顾惜惜挽着胤鹤祥,挨着人坐下。
“我这不是想你吗!没你我吃不下去饭。”
太子府里三个夫人,胤鹤祥和顾惜惜走的最近,他平时寡言少语,偏顾惜惜是个闹腾性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因此,总能缠着他,两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胤鹤祥对顾惜惜也更加照顾。
“来人,上菜。”
此时正值晚饭时刻,本来以为太子不来了,顾惜惜闹来闹去,下人也没敢上菜。
“是。”
丫鬟立刻布了菜,胤鹤祥淡然自若地吃着菜,顾惜惜今日却有些不舒服。
“怎么不吃?”
胤鹤祥贴心地给顾惜惜夹了一根菜,顾惜惜忽然泛起了恶心。
“呕!”
她这一呕,吓得一旁的丫鬟们急忙询问。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有喜了?”
顾惜惜嫁进来也有两年了,顾家一直盼着顾惜惜能生下长子,可偏偏,一点动静都没有。
“胡说什么,下去。”
有没有喜,顾惜惜比谁都清楚,太子虽然每晚来她房中睡觉,可她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胤鹤祥都没有碰过她,何来有喜一说。
丫鬟们个个退到一旁,胤鹤祥吩咐道:“等会给夫人请个大夫来看看。”
顾惜惜摇头:“不用,兴许过几日就好了,太子殿下今晚留下来陪陪我,或许好的更快一些。”
“今晚不行。”
胤鹤祥刚说完,顾惜惜就立马接道:“难道你要去萧韫房中?”
“我去父皇那里。”
顾惜惜以为胤鹤祥要去萧韫房中,不免紧张了起来,听到他要去宫里,顾惜惜才放心。
“夫君果然还是最爱我的,只要不去萧韫房中就好。”
顾家没能得到嫡子,谁也不能抢先。
“我走了。”
胤鹤祥放下筷子,顾惜惜起身:“我送你。”
顾惜惜习惯了照顾胤鹤祥,她从小就喜欢太子,长大了以死相逼,才能嫁给胤鹤祥。
虽然皇上只准她做侧妃,可是能嫁给胤鹤祥,和自己喜欢的人厮守终身,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成亲后胤鹤祥虽然待她不错,但是却从未同房,即便如此,顾惜惜原本也是满足的。
可是随着日子增长,胤鹤祥又娶了两位,她的想法也和从前不同了。
如今,她想和胤鹤祥尽快生个孩子,可是胤鹤祥似乎依旧没那个心思。
她命人打听了,太子在别的妃子房中,也无动静。
那就是说,太子也没和其他太子妃同房。
胤鹤祥走后,顾惜惜就离开了房间,朝着萧韫的院子走过去。
太子府是黄上亲自选址,建了足足五年才完工,一人一院,也足够容纳二十多位太子妃。
萧韫作为太子正妃,住的最好,当初顾惜惜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院子,偏偏没有资格。
所以,她对萧韫有着与生俱来的恨意。
萧韫此时正在和春桃说着闲话,忽然就听见外面有人禀报,说惜妃来了。
“她来做什么?莫不是这个时间了,还要找事?”
萧韫稳稳坐着,顾惜惜进了屋子,立刻笑道:“姐姐还没休息?妹妹还怕打扰到你了呢!”
“怎会,刚吃了饭,正无事可做呢。”
顾惜惜缓缓坐下,平时在胤鹤祥面前就是一个天真小姑娘的模样,可是到了萧韫面前,却笑的不分你我。
“早闻姐姐貌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要是男人,也动心。”
“多谢妹妹夸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对样貌不甚关心。”
虚伪!
顾惜惜心里暗骂一声。
萧韫说罢,便问道:“妹妹深夜来访,不会只是看我到底长什么样吧!”
顾惜惜笑了笑:“哪里的话,是你进门之后,我还没好好同你说过话,且今日我备了份薄礼,给姐姐赔罪。”
一个发簪被顾惜惜的丫鬟放到萧韫手上。
“这是我前年偶然得的一根簪子,一直很喜欢,不仅做工精细,且能散发出迷人的香气,我思来想去,便把自己最喜欢的送给姐姐,才能彰显诚意。”
“既然妹妹最喜欢的,我岂能夺人所爱,这样的簪子我受之不起,妹妹还是快些收回吧。”
萧韫要还给顾惜惜,对方却忽然起身,拿起萧韫手里的簪子,要亲自给她插上。
“你看,我说的果然没错,这簪子插在姐姐的头上,可真是比妹妹好看千百倍,这簪子给你,才是最适合的。”
春桃拿着一面铜镜,让主子照一照。
萧韫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美的不可方物。
“妹妹这簪子的确不错,只是收了这簪子,姐姐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顾惜惜听到萧韫要收下,心底很高兴。
“好姐姐,以后我们就是一个男人的榻上人,有什么不好意思,你我之间就是亲姐妹,以后共同服侍好太子殿下比什么都强。”
萧韫还在欣赏着自己的美貌,她这天然的美人脸,插了这簪子倒是还俗气了三分。
“妹妹说的对,春桃,把今早太子赏的西湖龙井拿出来招待妹妹。”
春桃去泡茶,萧韫就陪着顾惜惜说话。
顾惜惜听到太子赏了萧韫西湖龙井茶叶,眉尾跳了跳,掩饰了一丝嫉妒。
太子都没赏过她这么贵重的茶叶,平时都号称廉洁爱民的太子爷,到了萧韫这里怎么就变了!
“姐姐客气了,西湖龙井茶我就不喝了,妹妹忽然就有些困了,我们明日再见。”
萧韫叫了几声,都没能留住人。
看着顾惜惜离开,春桃立刻给主子摘下簪子。
萧韫的眸光变得冷静严肃,吩咐春桃道。
“拿去拆了,把香气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