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孟挽花稍稍惊呼,紧接就被沈逢春快准狠地捂住了嘴:“唔唔,唔。”
“小师妹是说鬼魂通过水洼将你带到城后的江?”一旁,相柏蹙眉思考,“以水为媒介吗?”
江钰点了点头。
想起当时抓住自己脚踝的那只鬼手,她为给几人证明,便作势要脱去鞋袜。
“!”
无人在意处,容遥的身形突然有些僵硬。
在江钰即将弯腰的瞬间,他眼中更是闪过难以掩盖的慌乱,几乎立刻就转过了身,背对她。
当然,他没忘同时将身侧的相柏拽得转了个方向。
相柏先是呆愣,等搞明白容遥的意思,无奈叹息:……行吧。
两人排排站好,背影一道幽怨,一道局促。
江钰没在意,极为麻利地脱下鞋袜,邀功似的露出那赫然印着一个清晰五指印痕的脚踝。
淤青色和紫色交织,边缘还带着一丝隐隐的黝黑,触目惊心。
这下,沈逢春敛了神色,连孟挽花也没了玩笑的心思:“疼吗?”
“还好吧,我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感觉。”
江钰扬了扬下巴,揶揄着朝她俩眨眼:“哎呀呀,师姐们总不会因为心疼我掉小珍珠吧?”
她嘴上说笑着,身体却很诚实,紧赶慢赶重新穿上鞋袜。
毕竟还有个歪头趴在床边的朝夕,他嘴唇瘪瘪,看起来可是真的会掉小珍珠的。
五人就着这鬼留下的痕迹继续讨论。
“所以,当时小师妹在轿子里的行为也是鬼魂作祟?”孟挽花问道。
“应该不是。”江钰垂下眼帘,“我有自己的意识,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师姐可以理解为我当时,嗯——共情?”
“共情?”
“嗯。”
江钰将自己在轿里看到的字迹复述一遍,略微沉默:“我猜,那顶轿子应该送走过不少人。”
“是献祭。”
沈逢春倏地开口,语气冷冷。
“为寻求庇护,总有人会将无辜女子作为祭品,献给所谓的神灵作为新娘。”
“生人溺死水中,死后便会化为水鬼,如此便说得通了。”相柏接话。
“可那条江已算是在鬼域的范围内了吧?怎么可能会有神?他们居住在这,难道不知道?”
孟挽花的脸色并不好看。
白日里慈善的老人和热心的汉子让她对繁古城的印象有点提升,所以第一反应也是因为他们太过无知所以才作下孽障。
江钰摇了摇头,嘴角勾着,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倒不如想得再坏一点。”
“他们在此地生活,比我们更懂,当然知道江里没有神。或者说,他们献祭的主人,本来就不是神。”
“而是——”
“鬼。”
“……”
新奇的设想太过惊异,连带着气氛凝滞。
容遥感觉自己当时接过烧饼的手指有些发烫,不自觉蜷了蜷。
“他们是凡人,会不会是把鬼当作神……”他低声道。
“说不定,也有这个可能。”孟挽花犹犹豫豫着帮腔,心下却也没多少底气。
江钰、相柏和沈逢春则是对视一眼,统一了战线。
“行,没有确切证据,先不说这个了,师姐师兄,你们查到什么了?”江钰转移话题。
孟挽花去的方向正好是城主府,她来来回回绕了几圈观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不过,我在接到你玉简的时候,正好瞧见两人偷摸往城主府里进。”
她回忆:“当时走得太急了没注意,现在想想,那背影好像还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