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写着“闭嘴”二字。
虽不是什么威胁的话语,却叫我看完后毛骨悚然。
很显然,我今晚说错话了,坏了别人的好事。
慕容昊和母亲一再提醒我顾好自己,别插手宫内之事,我却没往心里去,以至于幕后主谋都忍不住警告我了。
本次对方只是吓唬我一下,倘若我再插手,恐怕就不是射几箭这么简单了。
敢袭击我的车辇,此人的权势定然在慕容昊之上。
是皇后?还是荣贵妃?
我沉思不语。
须臾之后,若雨和若晴回来了,两人抱拳请罪。
“属下无能,没能擒获刺客,请王妃责罚!”
我释怀道:
“算了,横竖无人伤亡,日后严加防范便是了。”
回到王府后,我过上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而德妃中毒后,病情竟愈发严重,她神志不清,说话结巴,跟丢了魂儿似的。
下毒的凶徒也被救出,原来是御膳房的一名厨子。
据说他与德妃的娘家有积怨,入宫就是为了寻仇的。
那凶徒一直给德妃的饮食下慢性毒药,本次苦杏仁只是个契机。
凶徒不承认自己受人指使,一力承当所有罪名,最终被皇上绞杀了。
德妃倒下,后宫风云变色。
皇后与荣贵妃虽洗脱罪名,可大王子与五王子之间也变得势同水火。
五王子快八岁了,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
后来听小佩回来说,大王子与五王子在资善堂里明争暗斗,拉帮结派,逼着学子们站队。
想不到大人的纷争将孩子们也卷了进去,小佑还问我帮谁好。
我义正辞严地告诉他俩:
“咱们谁都不帮,日后不管谁成为太子,我们都一样拥护。”
为远离纷争,我只好给俩孩子告假,把私塾先生请到府里来给他们教书。
慕容昊离京满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他的家书。
他告诉我他一切安好,嘱咐我照料好自己和孩子,又说他临走前呈递了奏疏给皇上,恳请皇上在我临盆前一个月让我母亲出宫陪我待产。
不过皇上日理万机,怕会有所疏漏,他让我快到日子时,打发人进宫找庆太妃,让庆太妃出面,皇上定不会推搪。
我想起中秋宴那日母亲告诉我的话。
她好像知晓了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谓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皇上真的会放她离宫吗?
掐指一算,我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该临盘了,希望别再出岔子。
这日,我正在房中给还未出生的孩子绣肚兜,桃红入内禀报道:
“王妃,宋相国来了。”
宋子谦竟然登门拜访,这可新奇了。
我命桃红请他到中堂落座,我披上斗篷去接待他。
宋子谦见了我,当即搁下茶盏,开门见山问道:
“芸瑶,你母亲还没回来陪你吗?”
我就猜到他是为母亲的事而来的,我不冷不热道:
“母亲眼下深得圣上的器重,脱不开身来,我这儿暂且还无需她陪伴。”
宋子谦坐立难安道:
“你赶紧想个法子把她弄出宫来,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敏锐地嗅到不寻常的意味,我直白问道:
“相国大人,您这是何意?什么叫不能再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