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这般不关心国事的态度,加上他近些日子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诸葛渊虚大为失望,只是苦口婆心的规劝道:
“皇上,微臣只想问,究竟是何人与您出此下策啊?!”
“削各地方兵权万不可心浮气躁,为天下百姓,为大眀江山着想,微臣在此请您收回那道成命!大眀朝刚恢复几分生气,一旦那些地方大员动乱便不堪设想啊!”
“放肆!”
见这诸葛渊虚还在这絮絮叨叨,诸宗洵心里猛地窜起一股火,一把将面前酒杯掷出砸在诸葛渊虚脚下。
“诸葛渊虚,朕乃是天子!那诏书岂是说收回就收回的?你这番替逆党辩驳的花言巧语,当朕是傻子吗?!莫非你跟那方大庆几人勾结到了一块?更何况是谁给朕出谋划策,朕还必须得汇报你吗?!”
“别以为你是有功之臣就能如此跟朕说话!”
“陛下说微臣与方大庆勾结,那微臣无话可说,您说是那便是了!”
这诸宗洵当皇帝的时日不长,可这脾气可是大为长进,诸葛渊虚更是失望,心里涌出几分怨愤,这话说完便是长久的沉默。
“你!!”
诸宗洵一把砸在面前龙案上,瞪着眼睛大为恼火,吓得身旁的莺莺燕燕再不敢出声了。
他恨不得立即将这执拗的诸葛渊虚罢官撵回老家去,可想了想朝廷还是不能没了这个人,强压着心里的火气。
“诸葛渊虚,朕念你为国事操劳已久,心身疲惫,朕让你轻松些,五军都督府大都督你就不用干了,以后专心在内阁办事吧,你觉得如何啊?”
诸葛渊虚全是苦笑,显然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良药也不是甚么人都能喝下去的。
五军都督府大都督统领京师三大营兵马。
看来皇帝早有预谋,早就对自己不放心了,事已至此,说再多又有何用呢?
“微臣皆依陛下所言。”
诸宗洵心中的恼怒逐渐消散,道:
“嗯,还有件事,朕意欲成立个六扇门的官署,专门管制天下门派和江湖草莽。朕有意让你兼当总捕主事,执掌六扇门。”
“臣领命。不过,臣还有几句话要对圣上您叮嘱几句。”
“嗯?说罢。”
“五军都督府大都督之人选,还望圣上三思而后行,选个比臣这等无才之人强的人来担任。”
“诸葛渊虚,你就别谦虚了。你若是无才,那这世上可就没有有才之人了!行了,朕明白你的意思,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
待诸葛渊虚告退之后,殿内的奏乐声款款响起,只听那诸宗洵哈哈大笑:
“接着奏乐接着舞!哈哈哈哈哈......”
。。。
翌日,皇极殿,百官早朝。
诸宗洵醉眼惺忪的在龙椅上,无精打采。
只听太监许纯贤喊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刑部尚书徐正,低声道:
“启禀陛下,罪臣龙朔、李国栋、冷天存、闻飞槐等一众逆党在押送刑场行刑之际,杀了众多官兵逃了!目今正在派兵将抓捕这些人。”
“甚么?!”
这句话可是将诸宗洵吓了个激灵,顿时醒了过来。
“如此大事,为何昨日不汇报于朕?!”
诸臣面面相觑,低头不语,他诸宗洵昨天一直饮酒作乐,闭门不见,谁敢专门跑去触犯他的霉头?
想到这里,诸宗洵不再为难,狠道:
“徐爱卿,张贴榜文,加派兵力!不论是生是死,七日之内朕必须见到这几人的头颅!”
“臣领命。”
“岳悦和!朕命你即刻加派锦衣卫人手,护佑紫禁城,以防贼人不轨,凡有疏忽,拿你是问!”
“臣领命!”
大理寺少卿孔楷出列道:
“启禀陛下,罪臣陈文远的囚车行至开封后,主押送的公差便没了音信,只怕是凶多吉少......”
“啊?!!”
“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要你们有何用?!传朕旨意!令河南巡抚,开封知府彻查此案,五日内那陈文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一律革职查办!”
“臣领命。”
此时诸宗洵大为恼怒,只因此陈文远非彼陈文远!
陈文远脸皮之下是另一个人,这等易容的手段太过骇人,绝是个心腹大患,容不得他不重视!
“多事之秋,朕不过歇息了几日,怎生出了这么多乱子。”
诸宗洵大为不满的说道,见诸臣犹犹豫豫的样子,道:
“还有甚么消息,尽管说来!”
兵部尚书张擎苍道:
“回万岁,昨日西北总督飞鸽传信,说那东厂提督万青根本没去西北一带,根本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嘶!怪哉!”
“怪哉!”
诸宗洵顿时心生不妙,大为疑惑,按理来说从京师到西北平凉府最多一个半月的行程,可这都快三个月了,为何他万青迟迟没到?!
莫非是他看出朕的心思了?
他现在去了哪?
兴许是路途太远.......说不定过几日他就到了。
再一联想到万青心腹手下全部杀了官兵出逃,看来绝不是偶然了!
一时间,诸宗洵心底涌起一阵不安之感。
“传朕旨意,即刻革除东厂提督万青官职,革除江浙总督方大庆官职,贬为庶人!通缉他和麾下党羽!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