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淑云在康养医院的第三天,林浅浅的父亲林振东和“三儿姐”沈斓,才通过多方打听,找了来。见到林浅浅,当着齐淑云的面,沈斓就跪了下去, 求林浅浅撤诉,以免她和林振东的私生女沈彤彤被追究刑事责任。
沈彤彤以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的谬论,让齐淑云这个正妻自动下堂,因为被齐淑云严词拒绝,恼羞成怒,把齐淑云推下楼梯。
林浅浅在第一时间报警,警察调取出事现场的监控,人证物证俱全,立刻立案,沈彤彤被刑事拘留,面临被追究刑事责任的处境。
“三儿姐”沈斓倒是想暗地里求林浅浅,但林浅浅根本不见她,她这才不得不在齐淑云面前豁出老脸。
齐淑云经过两天的药食调理,精神很好,她冷冷地看着沈斓表演,也不阻止,只是目光中的嘲讽太过明显,让沈斓跪在那里,脸上讪讪的。
林振东虽然很心疼他的白月光,可也知道此时此刻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偏袒,否则惹怒了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他这个“渣爹”的林浅浅,那后果不堪设想,沈彤彤还在拘留所里度日如年呐。
他不得不板起脸,拿出他一家之主的威严,喝斥沈斓道:“浅浅!你这是干什么?逼的你沈姨都跪下了,还不让她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逼人下跪,毕竟现在是文明社会……”
齐淑云“嗤”的一声冷笑,林振东的话,让她觉得无比讽刺。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振东,等着他的下文,可真是心盲眼瞎的很,明明浅浅什么都没做,是沈澜一见面就下跪,使“苦肉计”逼迫浅浅。
在林振东眼里,却成了浅浅这个做女儿的不是。
林振东被齐淑云嘲讽的目光,看的有些狼狈,他下意识的想发怒,但想到齐淑云捏着的他的把柄,沈澜也还在拘留所里,他不得不忍气吞声,摸了摸鼻子,转过头装作看不见。
沈斓暗暗的扯了扯林振东的衣角,林振东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开口。
“浅浅,沈姨也知道这次彤彤做的太过分,你就看在你和彤彤流着同样的血的份上,原谅她年幼无知,高抬贵手,放彤彤一码吧。”
林浅浅看着自己的亲爹,为了救小女儿的命,如此卑躬屈膝,不由的为齐淑云悲哀,也为她自己悲哀。
决绝地说道:“年幼无知?!她已经18岁了,是成年人了,她必须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请你们赶紧走,不然!我就叫人撵你们出去……”
“浅浅!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彤彤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你就真忍心看她在牢房里苦苦挣扎,你知不知道她自小身体就不好,她怎么能受的了那里的环境?你这是要她的命啊!”沈斓见林浅浅油盐不进,也急了,扑上来想拉林浅浅的手。
林浅浅厌恶的往后一退,沈斓扑了个空,她情急之下,又去扯林振东的衣角,让林振东再求求情。
林振东这两天,因为公司被税务和工商,消防等部门,轮番检查,早已焦头烂额,此时也耐心尽失。
他用力一甩胳膊,把沈斓甩的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怒气冲冲的吼道:“求求求!你就知道让我求,你没看见那个孽障的样子,她是能听的进去求情的话吗?我看她恨不得把我也送进去才称心如意……”
这时,护士陈可可带着保卫科的人进来,林振东和沈澜,不得不离开。
齐淑云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冷冷一笑,这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沈斓不是惯爱装柔弱,扮可怜吗?林振东不是最吃这一套吗?那就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这柔情蜜意的苦果。
她转头看向窗外,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的洒在大地上,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齐淑云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心底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这几天,林浅浅一有时间,就陪着齐淑云说话,母女两个把这些年的隔阂都消除了。
齐淑云才知道她的女儿浅浅,有多么的优秀,她不仅考上了公务员,还靠自学法律,通过了律考成了律师。
沈斓和林振东离开康养医院,回到车上,沈斓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伏在方向盘上痛哭出声。
林振东烦躁的扯了扯领带,这几天的焦头烂额,让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儒雅风流,他怒气冲冲的吼道:“哭!哭!就知道哭,你除了哭,还会干什么?都怨你,当年非要生下彤彤,还惯的她无法无天,长大成了个祸害……”
在齐淑云的病房里,琳琅正在为齐淑云诊脉,“有些心浮气躁,是为离婚的事情闹心了吧,你耐心地等一等,一个礼拜,让你们母女寝食难安的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齐淑云母女俩满眼的不解,望着琳琅,琳琅继续说道:“一个礼拜之后的凌晨两点,世上将不再有林振东这个人。”“为什么”母女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他走的时候和我打了个对脸,他脸上已经挂了死相。”
“死相?”齐淑云母女面面相觑,她们倒是知道中医的望闻问切中,有观人气色的诊断方法,但只看上一眼,就能看出人的生死,还是让她们觉得很玄幻。不过,想到琳琅种种非同一般的行为,又让她们不由的不信。
“你父亲的双颊泛着赤红,但额头发际线这里却隐约蒙上了一抹黑色,自上而下,掠过鼻梁,蔓延至双颧。据此推断,患有此类心病者,其命当绝于壬癸之日,与肾脏相应之时。而具体时辰,应在鸡鸣丑时,换算为小时,便是周日的深夜,凌晨二点起,到凌晨三点止。”琳琅进一步解释道。
“真的吗?那是不是说,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着,林振东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林浅浅问道,语气中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可以这么说。”琳琅微笑着点头。
齐淑云母女兴奋之余,又难免有些难过,尽管他伤透了母女俩的心。齐淑云连忙问,“文医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回天乏术,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一个礼拜之后的周日午夜,正在睡梦中的林浅浅,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她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
“喂!浅浅姐,我刚刚听我爸说,你爸突发心脏病死了……”随着话筒里传来林珊珊清脆的声音,林浅浅睡意全无,瞬间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