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渊震惊:“什么?真的是他?怎么会?”
“世子觉得这种事我会乱说吗?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可是,沈晚棠那边说,是袁铮。”
楚烟洛立刻便不高兴了,她一把推开萧清渊,神色恢复了冷傲的模样:“既然世子那么信那个沈晚棠,那去找她问就是了,何必来问我?世子是特意来羞辱我的吗?”
“我不是羞辱你,我这不是有些疑惑吗?你不要太敏感了,而且墨机说,顾千寒那晚很早就走了,他没有在我院子里多待,嫌我浪费他时间。既然他都走了,又怎么会欺负你呢?”
楚烟洛垂下了眼睛,一边快速思索对策,一边慢吞吞的道:“他一开始是走了,但是,他后来又回来了。他直接闯入了内室,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进来了,没想到是他。”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说实话,她不敢把袁铮牵扯进来,否则袁铮只要拿出她给他写的那些书信,她辛辛苦苦打造的清冷高傲人设就会全部崩坏,她所有的谎言也会在一瞬间被戳穿。
而且,她知道,就算萧清渊去找袁铮问,袁铮也绝不会说实话的,毕竟他好不容易才攀上了宁王府的世子爷,哪里舍得酒这样把人给得罪死了。
“那个顾千寒,看起来道貌岸然的,你在的时候他一副模样,你不在的时候,他又是另外一副模样。我原也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可是没想到他……”
楚烟洛小声哭泣起来:“他说一见到我就惊为天人,对我一见钟情,然后就对我动手动脚,我拼命反抗,可是他突然给我塞了一颗药丸,然后我就失去反抗能力了。”
萧清渊听的又心疼又愤怒:“烟洛,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真的是顾千寒那个混蛋欺负了你?”
“千真万确啊世子!”
楚烟洛泪流满面:“都怪我长得太美了,总是引的一些男人觊觎我,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长得丑一点,哪怕长成琴心那样,我也愿意啊!”
萧清渊倒是没觉得琴心长得丑,宁王府的一等大丫鬟也不可能容貌不过关。
不过,他这会儿没心情管琴心长什么样,他怒火中烧,恨不得冲去国公府,把顾千寒给打一顿!
他怎么也没想到,顾千寒竟然会趁着他喝醉了酒,欺负了他的女人!
原来他平日里表现的对女人不感兴趣的样子,全都是装的!
楚烟洛见他愤怒,想了想,便弯腰捡了一块木柴,准备再狠狠添一把火,彻底激发萧清渊心软和怜惜。
她举起木柴,直接朝自己脸上划了下去。
鲜红的血珠从她白皙的脸上争先恐后的涌出来,迅速染红了她的脸颊和脖子。
萧清渊大惊失色,慌忙抢走了她手里木柴:“烟洛,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划伤你自己的脸?”
楚烟洛惨然一笑:“世子,我这张脸就是个祸患,都说红颜祸水,我就是因为太美了才不断出事,我把脸毁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有男人愿意碰我了,我就能清静了。”
萧清渊心痛无比,而且,这下他真的相信楚烟洛是无辜的了。
要不是被欺负的太狠了,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会狠下心来毁掉自己的脸呢?
他轻轻抚摸着楚烟洛的脸颊,痛惜而庆幸:“幸好我抢夺及时,你才没有划的太严重,否则的话,你的脸就真的全都毁了。”
楚烟洛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脸,而且似乎也完全感觉不到疼,她任由鲜血顺着下巴滴落,红着眼睛问:“如果我的脸全都毁了,世子还会要我吗?会不会以后都把我关在柴房,不让我出门了?”
“不会,绝对不会!我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不管你的脸毁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你!”
楚烟洛扑进了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世子,我就知道,你跟那些俗人不一样,你比那些人脱俗太多了!”
萧清渊也抱住了她:“烟洛,跟我回星合院吧,我叫人给你请太医,脸上的伤要赶紧治。”
“不用了,世子如今囊中羞涩,我不该再乱花世子的银子了,请太医那么贵,别请了,我这伤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自己就好了。”
萧清渊更加心疼了:“都是我不好,你以前从来不在乎金银俗物的,可如今你却因为我缺银子,被迫开始计较起来了。你的伤不算轻,不请太医不用药的话,会留疤的,所以请太医的银子不能省。”
楚烟洛却很坚决:“真的不用请太医,我就想留疤。世子就算给我请了太医,我也不会让太医看的,就算你让人抓了药,我也不会吃的。所以,世子就别浪费银子了。”
萧清渊这下不止心疼了,还十分愧疚:“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竟然让你在我的院子里被人欺负了。烟洛,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我绝不会放过顾千寒!”
楚烟洛却摇摇头:“世子不必给我讨什么公道,那顾千寒是国公府的二公子,身份尊贵,我不希望世子因为我跟他起冲突,那些委屈,我就忍了吧!”
“你忍什么忍?我萧清渊的女人不需要忍受任何委屈!他顾千寒是国公府的二公子,我萧清渊还是宁王府的世子呢!论身份尊贵,他哪里比得上我?”
“可是,他还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儿,万一他去皇后娘娘那里闹怎么办?”
“他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儿怎么了?我还是皇上的亲侄儿呢!他要是有脸去皇后那里闹,我就去皇上那里闹,看谁能压的过谁!”
萧清渊牵住她的手:“行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先送你回星合院。既然你不愿意请太医,那我就自己替你清理伤口。”
而后,柴房的门打开,两个人便手牵手走了出去。
守在外头的墨机惊呆了,一旁想看热闹的丫鬟婆子也惊呆了!
谁也没有想到,楚烟洛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来!
她脸上带着伤,可表情骄傲无比,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仿佛她脸上的不是伤,是什么了不得的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