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听着手机声筒传来的声音,伸手捏了捏泛红的耳垂。
她仿佛能感受到,谢澜之贴在耳边说话时的热气。
“行了,你别贫了。”
“赶紧去休息,醒了再打给我。”
谢澜之低笑一声,语声暧昧又温柔:“没有你在身边,难以入眠。”
秦姝娇嗔道:“说得比唱得好听,你前26年没我在身边,不也照常吃饭睡觉两不耽误!”
谢澜之的声音散漫沙哑,不大正经地说:“那不一样,阿姝浑身都香喷喷的,抱起来的手感也非常棒,有你在身边,我会睡得更香。”
秦姝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你够了,再不正经我挂了!”
这男人隔着电话撩人,都能让人心跳加快。
谢澜之见好就收,适时转移话题:“宸宸跟瑶瑶怎么样?他们有没有闹你?”
秦姝:“他们很乖,很听话,不吵也不闹。”
谢澜之:“这几天云圳下雨,你多穿点,不要着凉了。”
秦姝:“知道了,你赶紧去睡觉,有什么事醒了再说。”
谢澜之:“谨遵夫人之命,我挂了——”
秦姝盯着手机暗下来的屏幕,心跳逐渐恢复平稳。
华夏与米国的这场,黑客巅峰大战,正式画上了句号。
这也代表着,谢澜之迎来短暂的空闲时间,不再被公务缠身忙得脚不沾地。
秦姝答应过家人跟儿子,会告诉谢澜之真相,事到临头,她的心在惴惴不安。
“妈妈,是爸爸来电话了吗?”
身后传来谢宸南,如幽灵般的询问。
秦姝转过身,笑着说:“对,爸爸把坏人给打跑了。”
谢宸南开心地笑了,随即又问:“妈妈跟爸爸坦白了吗?”
“……”秦姝支支吾吾道:“还没来得及说,爸爸太累了,需要休息。”
谢宸南肉眼可见地露出失望表情,清澈无辜的黑眸,静静地看着秦姝:“那等爸爸醒了,妈妈会说吗?”
秦姝想也不想地说:“会的,这次妈妈一定会跟爸爸说的。”
“妈妈不能再骗我咯。”
谢宸南满目狐疑,不太相信的样子。
秦姝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商量着说:“晚上我给爸爸打电话,你就在旁边听着怎么样?”
事到如今,她避无可避,只有坦白的份了。
“好!”谢宸南双眼微微发亮。
秦海睿冲进院子里:“阿姝,六叔公那边有事找你,你跟我走一趟!”
秦姝问:“出了什么事?”
秦海睿急促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病人,挺着急的。”
“宸宸,妈妈出去一趟,你在家待着。”
“嗯——”
谢宸南站在屋檐下,目送秦姝离去的背影,精致帅气的小脸变得面无表情。
他低声呢喃:“妈妈,这是你第二次拒绝,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孩子稚嫩的嗓音,带着某种让人心慌的决然。
京市,御府。
谢澜之回到卧室,嗅到室内还残留着秦姝的气息。
他修长手指解开衣扣,迈出长腿,径直往浴室走去。
等谢澜之再出来时,腰上围着一条浴巾,头发被吹得半干。
拜秦姝所赐,郭氏电器研制出来了家用吹风机,有了它,日常生活的确方便不少。
简单冲了个澡的谢澜之,满身疲惫与困意,散去不少。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展示柜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黑色水晶球。
不知道是不是谢澜之的错觉,总觉得这颗水晶球,似乎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等谢澜之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躺在床上,枕边放着那颗黑色水晶球。
他盯着水晶球,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解。
最终把这一切归咎于,可能是太过思念秦姝了。
忽然,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谢澜之瞥了一眼,是远在意国的凯尔.唐纳德。
“干爹!”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凯尔的鬼哭狼嚎声。
谢澜之被吼得耳膜疼,下意识拿远了手机:“你好好说话!”
凯尔低吼道:“闻振宇死了!还有那几个逃到倭瀛的几个闻家子弟,都被人枪杀了。”
他仿佛被人戴了绿帽子,语气气急败坏,声音凄厉又尖锐。
谢澜之的眉骨一沉,凉飕飕地问:“是谁杀了他们?”
凯尔愤恨道:“专门替倭瀛皇室擦屁股的伊藤家族!我的人去晚了一步,只抢回来几具尸体。”
谢澜之久久没说话。
凯尔瓮声瓮气地说:“干爹,我这也算是抓到闻家人吧?虽然人没气了,至少有尸体在,武器降价的事,你不能反悔吧?”
闻家人死不死的,凯尔一点都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从华夏购买的武器,一定要拿到最低价。
谢澜之没什么情绪地说:“人都死了,之前的武器降价自然也就作废了。”
凯尔装可怜,委屈地哭诉:“干爹!你再通融通融,我最近很穷的。”
“穷?”谢澜之仿佛听到了笑话,嘲讽道:“你前段时间在米国金融街,买了一栋写字大楼。
还包下全球流行音乐之王,花费上亿给你的小情人过生日,就这,你还跟我哭穷?”
凯尔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请的是世界歌坛金字塔尖上的着名歌星。
就这大手笔,凯尔好意思哭穷,谢澜之都不好意思听,还想踹干儿子两脚。
凯尔不仅不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地说:“那不是小情人,是米国军火大佬的掌上明珠,我准备跟她结婚的。”
谢澜之气笑了:“你的身份已经够敏感了,你找的媳妇家族比你还臭名远昭!”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里是恐.怖分子收容所。
凯尔急声道:“我……”
谢澜之打断他的话:“这桩婚事我不同意,你敢娶,我就让阿姝把你逐出家门!”
本来还打算据理力争的凯尔,话锋一转:“我不娶了!就是玩玩而已!”
“那妞长得不错,身材也辣得很!她主动送上门来的,我就是随便尝尝滋味。”
“你有分寸就好。”谢澜之的困意袭来,怠倦地说:“今年的武器给你减去3%,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谢谢干爹,干爹万岁!”
凯尔激动得鬼哭狼嚎,声音洪亮,几乎要震碎手机。
谢澜之立刻结束通话,顺手把手机关机,丢在床头柜上。
他撩起被子盖在身上,很快陷入了睡梦中。
谢澜之没看到枕头上的水晶球,内里流动的千丝万缕暗红丝线,正在以诡异的方式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