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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若时现在什么醋都吃。

不仅吃人的,也吃一切能靠近温知夏的生物的醋,比如她说的小狗。

她宁可跟狗孤独终老,都不愿意跟我终老吗???傅总快要掀桌了。

空气里火药味十足。

“你到底吃不吃啊?”温知夏毫无察觉,“你不吃别人还要吃呢。”

说完,她就要把醋还给隔壁桌的几个工友。

“谁说我不吃!”傅若时嘴犟,“面太辣,给我倒点你的汤,我还要吃你的馄饨。”

温知夏觉得不太方便,“我都咬过了,你让老板给你加吧。”

隔壁桌几个工友他俩拉来拉去,都笑,“年轻真好,还能跟小爱人闹闹别扭。”

温知夏都解释累了,“大哥!我们真的不是!”

傅若时趁她扭头解释的空隙,趁机往她碗里加了一大勺醋。

“你!!!”

温知夏反应过来,都快气冒烟了,“干什么?我说了我不吃醋!你这样我怎么吃啊!!”

“我吃!”傅若时得逞地数着她碗里的馄饨,“一二三四五,你不吃倒了就浪费了,我帮你吃,我再帮你重新点一碗。”

他的小心思都写脸上了,温知夏咚地一声把碗放在他面前,“酸死你!”

傅若时被她凶了还挺高兴,乐滋滋地喝着酸溜溜的云吞汤。

刚喝几口,嗓子忽然又蔓延出来一阵灼痛。

他抽了几张纸巾,捂住嘴,一个劲咳个不停。

尖锐的刺痛传来,他松开纸巾,赫然看见,纸巾上有几滴血。

他神色微变,赶紧把纸巾卷起来。

“让你喝那么酸的东西,烧心了吧?”温知夏责怪他,“赶紧喝点水。”

“行行行,”他若无其事,“老板,再给我倒杯热水。”

这顿饭吃的很饱,温知夏心满意足,就是傅若时牙齿还酸的难受。

临走之前,傅若时嘱咐她说,“明天要是你主任找你要表格,你别急着给她,拖两天,否则她看你做的又快又好,下次会找你干更脏更累的活。”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上班,王心洁就来找她了。

“小温啊,昨天社区的体检表誊好了吧,赶快发给我,体检科在催。”

“还没有主任,”温知夏假意推脱,“表格有点多,我一个人弄不完,不然您给我找个帮手。”

王心洁犹豫了一下。

其实她也知道,这么多表温知夏一晚上肯定弄不完,之所以给她布置这种繁重枯燥的任务,也只是想挫挫她的锐气而已。

于是她假装大度,“算了没事,那你抓紧时间,后天之前给我吧。”

两天后。

温知夏在下班前,把表格电子版给了王心洁。

刚给她发去没多久,一个耳熟的急匆匆的声音传入走廊:

“你们这个体检数据不对啊!我这么多年血压血糖都正常,怎么到了你们这就全升了啊?”

温知夏往外面一看,只见唐老在他儿子唐正的搀扶下,快步而来。

他喊住王心洁,指着手机里的体检表,“王主任,你们是不是给我登记错了啊?”

原来,他最近在吃心脑血管方面的药,今天正好要拿药,唐正就找体检科的熟人把他爸体检数据调出来,作为买药参考。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坏了,血压血脂都高得不对劲,心率也不对。

很明显,是搞错成别人的数值了,王心洁的脸色僵了一下。

“可,可可能是小温弄错了吧?”她语气遮遮掩掩,把温知夏叫过来问她,“小温,你是不是把唐老先生的体检数据搞错了?不是让你认真检查再提交的吗?”

温知夏记得清楚,唐老那天让自己加他微信,她拒绝了,唐老就连体检都不做了,直接走了。

他都没做,哪来的数据?

“唐老,您是不是记错了?”温知夏直言,“那天您没体检,还是我给您测了血压,您没测完就走了。”

唐老怔愣了一下。

“哦,对哦,”他拍了拍脑袋,“是哦,那天是你给我检的,我没检完就走了。”

“那这数据是哪来的?”温知夏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王心洁。

王心洁笑容僵硬,眼神飘忽不定,好像在想着什么说辞,又像是要掩藏什么秘密。

温知夏回想着,那天晚上,傅若时跟她说,王心洁这人欺软怕硬,心术不正。

这心术不正的意思,难不成她黑了体检科的钱?

温知夏没证据,也不想乱猜,于是继续暗中观察着王心洁的反应。

只见王心洁转了转眼珠,讨好地对唐老道,“不好意思啊唐老,那肯定是他们体检科的人搞错了,您别急,我现在就给您重新测一遍!”

说完,她讨好地扶着唐老,往体检室去,还不忘回头瞪温知夏一眼,“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给唐老添麻烦,还不去端点热茶过来?”

她虚张声势,曲意逢迎的态度,让温知夏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哦,来了。”

温知夏来到休息室,找出一盒绿茶,开始烧热水。

“安德森,你这红茶真好喝。”

另一边,傅若时在曼哈顿的家里,喝着他私人医生带来的土耳其红茶。

安德森却面色凝重,看着电脑里的ct图。

“若时,我还是建议你尽快做手术。”安德森无心打趣,指着电脑里的ct图,“你咽部靠近声带的位置有增生的情况,为了防止病变,我建议你这几天就做。”

傅若时放下茶杯,看着他的电脑,“为什么会这样?”

前两天,他从静海回去后,咳嗽就日渐严重,他不想让傅家的医生看,怕他们走漏出去,就回了美国,找他的私人医生。

安德森解释,“你本身的凝血功能就不好,加上咽喉之前受伤,平时还有一点炎症,这半年一直旅途劳累,压力过大,咽部一直没机会休息和恢复。”

“做这个手术有什么风险?”傅若时问他。

“没有风险,是个小手术。”安德森说,“就是一段时间说不了话,你要学着做个哑巴了。”

“说不了话?”傅若时豁的一下站起来,“那我死了得了!”

不能说话,那还怎么调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