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女有孕,进宫是给陛下和王夫道喜,也是赏赐四皇女正夫帮助妻主怀上身孕。
而沈知谨本来不应该跟着进宫,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四皇女也带着他一起进宫面见王夫。
也许是四皇女想着他是沈国公的儿子,地位不是普通的侍君,再加上沈知谨是因为救她丧失了做父亲的权利,心中对他有亏欠。
便同意一起进宫。
叶槐和沈遇安两人急着见陛下,便不多待,跟四皇女寒暄两句,就分开。
走在路上,沈遇安回忆刚刚沈知谨看叶槐的眼神,眼中有哀怨有恨意,像是叶槐辜负了他。
望着自己的眼神也是带着明显的不屑和恶意,总之沈遇安心里面不太舒服。
总感觉沈知谨要做什么幺蛾子。
想到两人在宫宴上被他算计,沈遇安心中升起防备。
“槐儿,沈知谨刚才看我们俩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你小心着点。”沈遇安提醒。
叶槐刚刚也察觉到,对方的确有些不太对劲。
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负心薄幸的人一样,搞的叶槐还以为原身是不是跟他有过一段。
仔细翻找记忆,原主根本没跟他见过。
那对方哀怨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叶槐想不通。
不管了,管他什么原因,他没出现,叶槐都差点忘了还有他这个人没有收拾。
沈国公也是,也得尽快收拾了。
上次的茶叶事件,她找了个机会跟太女提过,太女只让她安心训练,不用管这事,之后太女就像是忘了,一直没有发作。
“好,你也小心点,娘给我的护卫,我让她们跟着你,出去都要带着。”她现在功夫还算可以,护卫暂时用不着。
就将那几个护卫护在沈遇安身边,主要不是怕沈知谨,而是沈知谨背后的沈父还有沈国公,那两人都不是好东西。
要不是沈遇安说他父亲真的是生病去世,叶槐还会怀疑柳氏是不是沈父和沈国公两人害死的。
但想了想,应该没那个胆子,柳氏去世,尸体可是陛下派人验过,才下葬的。
要是那两人做的手脚,早就被发现了。
沈遇安微笑点头,接受叶槐对他的好。
到勤政殿门口,就听到一阵东西被砸碎的声音,随后没多久,一帮大臣们从里头白着脸出来,最后头是个胖乎乎的大臣,捂着一头的血,慌不择路滚出来。
“胡大人,您没事吧?”
“多谢姑姑关心,在下无事。”血从指缝中像溢满的茶水淌下来,吓得御前女官赶紧让人带胡大人去处理伤口,跟着宽慰她,“胡大人,陛下是为了前方战事心急,不是针对您,您别往心里去。”
胡大人点头苦笑着道谢,离开。
叶槐两人上前,试探着问御前女官,陛下为什么生了这么大的气,刚刚那位胡大人做错了什么事,让陛下发火。
叶槐不是外人,告诉她也没关系。
御前女官低声告诉叶槐,刚刚那位被砸破头的是吏部的胡大人,下面官员升迁出了问题,太女殿下查出不少收受贿赂,随意升迁奖罚下属的官员。
胡大人作为吏部的头头,事情发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是被下面的人蒙蔽,但一个渎职的罪是少不了的。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胡大人的官路走到头了。
收受贿赂?
叶槐想问是不是跟沈国公有关,想到这里是宫里,人多眼杂,她一个无官无职的官二代不应该知道这些,还是少说话的为妙。
“那怪不得陛下发火。”叶槐喃喃道,“多谢姑姑提醒。”
“不敢不敢,叶小姐还是带着正夫进去吧,陛下看到您,定会高兴。”
叶槐与沈遇安对视一眼,一起进去。
地上的碎片已经收拾干净,皇上正在批折子,身形瘦削,气势威严。
见叶槐过来,放下笔,笑呵呵地起身,“小槐来了,别行礼了,让朕看看,壮了,也长高了,恍惚间还以为见到你母亲年轻的时候。”
笑着拍着她的肩膀,看向旁边低着头的沈遇安,笑容放缓,问:“这就是你的正夫,沈家少爷吧?”
“见过陛下。”沈遇安恭敬行礼。
上下打量一番,沉默两秒,说了一声“不错。”便让赐座。
这次陛下清醒,找叶槐过来,一个是想要看看沈遇安是不是好正夫,一个也是听太女说叶槐成家后,性子改了,不出去胡闹,还进军营训练,进步神速,天赋不输叶槐大姐,恐怕多加训练,成长起来便能独挡一方。
太女是想陛下给叶槐拨支军队,历练历练,正好南方有匪患,想让叶槐带兵剿匪,是镀金也是检验她的本领。
叶母年纪大,多年在战场征战,一身的陈年旧伤,恐怕要不了多少年就要退下来。
三皇女虽然骁勇,但有勇无谋,不适合当三军将领。
其他将军,都多多少少有些缺点,那些人陛下没那么信任。
两人一问一答,对于陛下的考校,叶槐略微一想,便明白陛下恐怕是想要培养她。
言语间不经意流露出才能,说话虽然还是那么不着调,但是一些奇思妙想,让陛下听了,眼睛倏然发亮。
聊完之后,陛下的神色明显红润许多,脸上满是慈爱与满意。
两人出宫刚到家,紧跟着陛下的赏赐就到了叶府。
叶槐被封为平寇将军,带军队去南方剿匪。
跟着一同去的还有李将军,叶槐为副将军。
出发那日,太女和几位皇女过来送行。
叶槐一身黑金盔甲,身披红色披风,手拿红缨枪,一把金色弓弩挂在马背上,目若明星,瞳黑如墨,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衬得意气风发的少女多了几分轻狂肆意。
如此英姿少年将军,让道路两旁的公子们看呆了眼,反应过来,红着脸移开视线。
沈遇安一双眼眸透亮,紧紧盯着马背上的女人,心中激荡。
这是他的妻主,只属于他的妻主。
“槐儿~”
叶槐一眼就锁定他的位置,翻身下马,径直朝着他走过来,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凑在耳边,“遇安,等我回来!”
“一路多加小心,早早回来。”沈遇安想要跟着去,但她是去剿匪,一路危险,他还是不要给叶槐捣乱,只让她小心照顾好自己。
“嗯,舍不得你,真想带着你一起去。”叶槐偷偷亲了亲他的耳垂,冰凉的盔甲贴在肌肤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心里也是酥酥麻麻,忍不住要让她带上自己。
在关键时刻,还是咽下即将出口的话,让她别任性,她是去办正事,又不是去游山玩水。
叶父抹着泪叮嘱她,“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性命要紧。”
“爹,您放心,我会立功归来!”
李将军也向叶父许诺,会护着叶槐。
随后,松开沈遇安,翻身上马,跟着军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