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笑道:“.....公主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下子长这般高?”
聂琚往他身上轻捶,“你这个登徒子,放开我!”
“哦?我哪里是登徒子,分明是公主有令,我顺从而己。”
聂琚装不下去了,气哼哼道:“你何时认出我的?”
谢玄摁住她的双臂:“在公主开口说话之前。”
聂琚讶然,不服气:“怎么可能?你这么快就认出来了?我可是连盛夏她们都瞒过了。”
这套打扮是凤舞教她的,脚下木屦与衣服皆是特制,会让人显得十分高大。
谢玄失笑,公主的气息,他哪会感觉不到。
亲亲她的眉眼,喟叹道:“我正要去瞧公主呢,你就来了。”
此刻他不能更满意,他的公主,就像是能听到他的心声一般。
聂琚被厚重的衣服闷出了汗来,得沐浴下。
谢玄将浴涌里的水换成新的,带聂琚过去。
他远远站在屏风外,背对着聂琚:“公主慢慢洗,我等你。”
聂琚往屏风上泼水:“哼!你背对着我,是想博我怜爱吗?别以为我看不穿你的小把戏!”
谢玄嘴角抽了抽。
聂琚一边快乐的洗澡,一边道:“你真不看呦呦洗澡吗?真不看?”
“......不看。” 谢玄十分坚定,分毫未回头。
玩够了水,聂琚穿好衣服,命令道:“转过身来吧,我洗好了!”
谢玄转头,看到的是如红莲般妖冶,又天真明艳的少女。
头发如墨玉般披散,脸上的水珠光采闪动,美得惊心动魄。
谢玄拿过布巾给她擦脸。
聂琚笑眯眯道:“谢玄,我要准备回礼送给太傅他们,你说,我该找谁陪我挑礼物呢?那个人,他愿意陪我吗?”
谢玄心头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柔声应道:“我这几日不用去军营,可以陪公主挑礼物,请问公主,我有这个荣幸吗?”
聂琚低头偷笑:“......咳,好吧,本宫给你这个荣幸,准许你陪着!”
顿了顿又道:“对了,咱们还是先去医馆看毕克齐吧,我得感谢你的大恩人。”
谢玄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好。”
他叮嘱过毕克齐,不要将实情告诉聂琚,这人应该会守好秘密。
千金医馆,后院。
毕克齐眉头紧锁,翻阅厚重发黄的羊皮卷,这是国师留给他的,是高昌国师历代相传的秘术。
谢玄答应帮他找小舞,他便专心寻找治谢玄晕眩症的办法,想得头直犯疼。
隋遇安温完书,从屋里走出来,递给他一只石榴,“毕兄歇会儿吧,吃个石榴。”
毕克齐接过道谢,心中涌起怅惆,唉,小舞到底在哪呢?
他抛着石榴玩,不胜唏嘘,“隋兄啊,你有没有意中人?”
隋遇安怔住,“......实不相瞒,她大概瞧不上我,曾将我送于别人。”
当日平康将送到大长公主府上后,他惊呆了,花了几天时间才能消化这个事实。
嘴上说喜欢他的人,转眼却将他送给别人,让他如何不伤心?
毕克齐 ‘啊’ 的一声,同情的拍了拍隋遇安,没想到啊,隋兄比他更惨。
他得到不少安慰,心情瞬间好转,刚要详细问,院中进来一位鹅黄衣衫女子,娇俏美艳,就是眼睛红得厉害。
毕克齐惊讶道:“这位小娘子,这是医馆后院,你可是走错走地方了?”
平康看到他惊了一瞬,哟,哪来的美男子?他又是谁?
隋遇安看到她大感意外,“......平康公主,你怎么来了?”
平康的眼睛勉强从毕克齐身上撕开,“咳,隋遇安,本宫今日前来,是想问你,你愿意做本宫的大郎吗?”
隋遇安不由苦笑,声音发涩,“公主将我当什么?可以随意送人的货物?”
平康摇头,神色无比认真,“不是这样的!你听本宫解释,本宫是将你当做至爱!”
隋遇安心神一震,“......至爱?”
“对,就是至爱没错!本宫花了不少时间,才认清自己的心!”
她回去后苦苦思索,该如何挽回隋遇安的心。
便翻起话本《俏俏嫁人后,权臣强夺她》——
里面的权臣嫌俏俏身份低,配不上自己,便将俏俏嫁给别人。
后来俏俏真与别人成亲了,权臣才幡然醒悟,遂认清自己的心意。
两人经过打骂强制怀孕小产等一系列事情,去榻上恩恩爱爱,生了一堆娃崽。
她平康就是话本中的权臣!隋遇安就是俏俏!
话本里权臣说:俏俏,我宠你,宠到怀孕!
她有样学样,“遇安,本宫宠你,宠到流泪。”
隋遇安尚在犹豫,他能相信公主吗?公主看上去有些三心二意。
可公主都快哭了,眼睛这么红......
毕克齐忍不住替他急,大声道:“愿意!他愿意的!”
天呐,这可是大郎,多亲昵的称呼啊,隋兄这是要做驸马了?
平康忍不住揉眼睛,胡椒粉放多了,有些疼,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