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拳头紧握,指节发白,身体微微颤抖,冷汗从额头滑落,但他仍然紧咬牙关,沉默不语。
顾晓琴冷冷地说道:“师兄,这是我刚刚让后勤整理出来的,根据全厂的口供,
有五个人看到你前天和昨天都在我办公室附近出现。你能解释吗?”
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一把利刃直刺李奎的心脏。
她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目光中充满质问。
李奎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飘忽不定,最终却依旧没有开口。
他仿佛陷入了无边的深渊,沉重的内疚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突然,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胖胖的身影冲了进来。
李奎老婆满脸怒气,挡在他面前,一把抢过顾晓琴手中的文件,狠狠甩在地上,愤怒地说:
“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身上扣!顾晓琴,我还怀疑是你自己监守自盗,拿去卖钱了呢!”
顾晓琴冷冷盯着她,语气如冰:“你怎么知道能卖钱?”
李奎老婆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一愣,脸色苍白,语气变得结巴:
“我……我听说的不行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中的慌乱无处遁形。
顾晓琴没有理会她的狡辩,转而将目光锁定在李奎身上,冷酷无情,
“李奎,如果你还认师父为师,就说实话。”
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其中的压力犹如巨石般沉重,压得李奎几乎无法呼吸。
王顺义的脸色阴沉如铁,声音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说吧。”
李奎老婆强行挡在前面,语气中却透露出慌乱:“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能逼我们承认!”
顾晓琴的目光冰冷,仿佛能穿透人心,她轻拍了拍王顺义的肩膀,
声音平静而坚定,“师父,不用生气。其实,我早就防范了。
在那个材料上我喷了特殊粉末,接触过的人都会中毒,肚子会疼得厉害,然后逐渐加重,五脏六腑流血而亡。”
李奎老婆立刻反驳:“你胡说!”
但话音刚落,她肚子隐隐作痛,脸色瞬间煞白。
“信不信由你。”顾晓琴淡淡地说,声音中透着一股阴冷的嘲讽,
“你们可以试试,现在去洗手,如果手碰过那份文件,水会变成蓝色。”
李奎老婆慌了,飞快跑向洗手盆,伸手进水里。
片刻后,水真的变成了蓝色!
她脸色愈加惨白,肚子的疼痛也愈发明显,终于跪倒在顾晓琴面前,哀求道:“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
顾晓琴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冷酷,“想要解药?那就把真相说出来。”
李奎老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猾,试图讨价还价,“好,你给我解药,我就说。”
顾晓琴从口袋里掏出一片维生素,冷冷说道:“解药在这,先说实话。”
在剧烈的腹痛折磨下,李奎老婆终于崩溃,声音中透出无奈和恐惧,
颤抖着坦白道:“有个蒙面人找上我,说说只要我能拿出顾晓琴正在研发的项目图纸,就给我500块钱。
你也知道,500块可是天文数字,我……为了报复你,又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我跟李奎说了这事,他本来不愿意,但我……我威胁他,非要他帮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李奎脸色已经惨白如纸,低着头不敢直视顾晓琴和王顺义。
他内心如同翻江倒海,内疚、后悔,甚至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无地自容。
他这才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无法挽回的深渊。
顾晓琴目光冰冷,直视李奎老婆,“那蒙面人是谁?”
李奎老婆慌乱摇头,声音颤抖:“我不知道,他戴着面具,我从没见过他……”
“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吧!”
李奎老婆痛得几乎晕过去,满头冷汗,焦急望着顾晓琴。
顾晓琴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骗你的,根本就没有毒。
我只是在文件上撒了一些粉末,遇水变蓝。
而你刚才抢过文件扔到地上时,手上就沾到了那些粉末。”
听完顾晓琴的话,李奎老婆脸色更惨白,愣在原地,“那……那我为什么会肚子痛?”
顾晓琴冷冷地回应,“那是因为你怕死!”
她随即转向李奎,眼中再无昔日情谊,只有冷漠,“李奎,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大师兄。”
她一再强调,男人可以疼老婆,但不能没有是非观念。
李奎脸色越发惨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王顺义紧接着说道:“明天我就去报社登报,解除我们师徒关系。
农机站这边,你也别来了。
以后,若敢打着你师弟师妹的名义行事,我绝对不会手软,一定会把你送去公社!”
他的声音中充满决绝,这既是对李奎最后的宽容,也是他最后的保护。
然而,李奎老婆情绪崩溃,失控地大喊:“你这老不死的,你凭什么……”
话音未落,李奎猛然转身,眼中燃烧着愤怒与痛苦,理智几乎崩溃。
他狠狠地甩出一巴掌,声音沙哑却充满了绝望和怒火:“住嘴!”
这一巴掌是他仅存的尊严,也是他最后的挣扎。
随后,他走到王顺义面前,双膝一软,重重地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声音颤抖,“师父,对不起……”
王顺义闭上了眼睛,冷漠地没有回应,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磕完头,李奎站起身,拉着他的老婆,满脸苍白,拖着沉重的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刘农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似乎有话要说,但被顾晓琴一个冷冷的眼神制止了。
顾晓琴走到王顺义身边,轻声问道,“师父,您没事吧?”
她心疼地看着他,心里难以平静。
多年精心培养的徒弟,如父如子,如今竟然变成了白眼狼。
王顺义轻轻摇头,眼神中透出一丝疲惫,却也有着无比坚定的决心,“你们陪我去报社吧。”
他声音虽然平静,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顾晓琴点了点头,语气中透着坚决,“好,师父,我陪您去。”
她知道,这一步必须走。
只有彻底斩断过去,才能避免未来的更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