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黎抽出武器,荆世躲开,跳到房间里去,“别那么草木皆兵,我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废话不多说,谈个条件,我们帮忙救人,事成以后,五殿下和我们合作,如何?”
“梵音阁为何非要卷入纷争?”
他们立场不明,以前还是李延的走狗,苗黎宁愿以身犯险,做一场赌注,也不愿意信任来路不明的人。
“我们需要钱,要钱,就得要权利,而这权利,皇帝不会给我们,其他皇子更是个摆设,只有你的五殿下。怎么样,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考虑好了吗。”
暮雨赶来的人说:“我们人手不够,多了梵音阁也多一份保障。”
苗黎犹豫几许,道:“从朱雀门攻入,目标只有一个,天牢,我率领二十余人做饵,其余人,将殿下救出后从后宫走,在那有接应的人。”
荆世眯起眼睛,“后宫?谁敢接应五皇子?被李永业发现可是死路一条。”
他对这个计划持有怀疑。
苗黎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到时候自会有人接应。”
“好吧。希望你的计划不会出问题。”
……
天牢。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
几队人马分路潜行,准备进攻皇城。
已经很晚了,守卫强撑着,打了个哈欠,回头看了眼半死不活的李鹤,和同伴说:“都这样了还不死,真够顽强的。”
“他好像从小就这样,据说以前皇上就看他不顺眼想弄死他,他就是死不了,还活到了现在,把两个太子都熬死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
两人一愣,这么晚了谁过来?
来人身后跟着几个仆从,掀开兜帽,守卫一愣:“端妃娘娘。”
“你们都出去,今夜,你们什么都没看到。”
“是……”
端妃一脸阴郁,很快锁定了李鹤。
她的眼里全是仇恨,失去儿子的痛苦已将她折磨的不成人形,这份恨意,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消退。
“拿来。”
婢女呈上一样物品。
她打开瓶口,捏住李鹤的下巴,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李鹤纹丝不动,毫无清醒的征兆,反倒沾了一手鲜血。
端妃极为嫌弃地皱紧眉头:“我儿子死的时候眼睛都合不上,你却在这睡的香甜。李鹤,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李鹤随着她的巴掌轻微晃动,身体悬在半空,动的时候锁链发出细碎的声响。
几十个巴掌下去,李鹤还是没有醒。
婢女说道:“娘娘,直接灌吧。”
她一个眼神示意,让婢女掰开他的嘴巴,将瓶子的里水都灌了进去。
灼热的痛感,刺激着他的喉咙,李鹤当即被疼醒了,随即五脏六腑都发出剧烈的灼烧之感。
“咳咳咳——”
他剧烈挣扎,动作幅度之大,端妃险些被他撞倒。
看到李鹤痛不欲生的样子,端妃终于满意了,她悲伤绝望了好几日的脸,终于浮现出疯狂的笑意。
“哈哈哈,这开水灌喉的滋味如何?为了你,本宫查了许多书籍,斟酌来去,这是最适合你的刑罚!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随心所欲杀了承儿,本宫却不能杀你!凭什么你运气这么好,竟还能活着!”
端妃想起李承的惨状,泪流满面,“我的儿子,娘不能为你报仇,都是娘无用……但你放心,娘在世一日,便绝不能叫他好过,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过的生不如死,过着畜生不如的生活!”
她摆手,婢女又拿来一个药瓶。
一瓶又一瓶的开水往李鹤的嗓子眼里灌,他吐出来,喉咙却被烫出无数的血泡。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端妃被他血腥的眸子吓了一跳,为什么,到了这个份上,他竟不是求饶害怕的眼神!
难道他真的不是人,而是妖怪!
端妃强忍镇定,“怎么,看到是我,满意了吗?这就是你应该得到的下场!忘了告诉你,这水里面,可是掺了剧毒,从今以后你都不能说话了,当年,本宫就该弄死你的……”
她死死咬牙。
当年,薛华采诞下一位龙子,她那时刚生下个皇子没多久,不想承儿多个竞争对手。
何况还是婢女所出,名不正言不顺,除掉正好,她便在暗处推波助澜,每每见到有谁看李鹤可怜想要帮扶一把的时候,便出手阻拦,冷眼旁观,有时候还在李永业发火的时候添油加醋,可是,就算这样,就算李鹤跪在雪地里一个昼夜,就算他连吃都吃不饱,住的地方更是四处漏风没有一个可以躲避寒冬的地方,他还是活了下来!
“不该是你……活下来的人,不该是你!!”
端妃越想越气,拿起一旁的火钳,便往他身上烙。
“呃嗯!”
李鹤不能说话,疼的青筋暴起,身上尽是烫伤,他的喉咙,五脏六腑,也全都是,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端妃还觉得不够,正当这时,外面突然传出兵器相撞声。
“什么人!啊!”
端妃回头,就被人擒住,从后勒住脖子。
“娘娘!”婢女瞪大眼睛,这人何时来的,从何而来!!
“啊,抱歉,我也不想对女人下手的,可是没办法嘛……”荆世吊儿郎当地说着,余光瞥见血影,愣了片刻,这还是曾经意气风发的李鹤吗?
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被人遗弃的垃圾,全身各处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被血染透了。
“……你干的?还真是看不出来啊,端妃娘娘有着如此的蛇蝎心肠。”
端妃被挟持,害怕极了,可是听到他骂自己的话,她什么都顾不上,只想抒发她作为母亲的怒火,“哈哈哈,本宫蛇蝎心肠,他杀了承儿,本宫将他剥皮的心都有!若非皇上留他有用,本宫一定亲自杀了他,剥了他的皮喂狗!!!”
“皇权之争,还真是恐怖。”
她疯癫的样子,还哪有什么端方之相,更罔谈六宫之主。
她如今诉说着她的委屈,可是在荆世眼里,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暗地里做的肮脏勾当不知有多少,只是被这权力的洪流反噬而已。
“既然你那么舍不得你儿子,我便送你们一起上路吧。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