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英把千凝护送到红楼里去以后,就被抓走了,她藏了没多久也被红楼的人揪出来,逼问身世,她害怕的直喊哥哥,什么都答不上来。
那红楼的老鸨看她模样好,就打算留下来等养大了,侍奉客人。
还好苗黎等人查探到明野卫的踪迹将她从魔爪里救出来。
但经过这么多天的折腾,陆千凝的状态十分危险。
一点点风吹草动,她就怕的哭。
喊爹娘,也喊哥哥。
李鹤叫人来看,大夫检查过后就说是受惊过度,必须得是她熟悉的人来安抚才行。
陆千凝熟悉的人,要么失踪,要么死光了,李鹤就想到兰若,兰若到了地方,在门外看到李鹤的身影。
殿下这几日过的极为不好,她也看在眼里,似乎,消瘦的比夫人还厉害。
“殿下。”
李鹤别过头,嗯了声,“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用不着本殿教你吧。”
“奴婢明白……”
兰若推门而入,就这么一点点开门的声音,陆千凝就吓得哆嗦。
“凝凝,是我。”
她看了好一会,轻轻地问:“兰若姨……?”
兰若开心极了,“嗯嗯,是我,你还记得我吗。”
她伸手抓住兰若的衣袖,“兰若姨,我爹娘呢?”
“他们很好,已经被保护起来了,现在还不能见人。”
“为什么。”
兰若声音很小很温柔,怕吓到她,“因为那些坏人在抓我们,我们得躲起来。就像躲迷藏一样,记得吗,等游戏结束了,凝凝就能见到爹娘啦。”
陆千凝到底没有陆云英的心性,好糊弄,信了。
“那哥哥呢,哥哥也被保护起来了吗?”
“是啊。”提到下落不明,可能已经遇害了的小殿下,兰若心里一颤,一闪而过的悲伤,小孩子捕捉不到,信了她的话,也不再那么害怕了。
兰若记得她来的任务,见状继续说道:“凝凝,你还记得那个漂亮姐姐吗。”
“是哥哥的另一个娘亲吗?”
“嗯嗯,是啊,她因为想哥哥,得了病,你能去陪陪她吗。”
“什么病呀,像我一样吗?”
陆千凝也觉得自己得病了,变得胆子好小。
“就像凝凝要是看到哥哥,爹娘,是不是就不害怕啦?”
“嗯嗯。”
兰若:“那个姐姐也一样。不过她要是知道你和哥哥经历那么多危险,会担心的,凝凝是不是也不想让她担心?”
陆千凝乖乖地点头,兰若摸摸她的头,“凝凝乖,只要告诉她,你和哥哥都很好,就好啦。”
“好。”
直到陆千凝答应下来,李鹤悬着的心才放下去。
他站在门边,缓缓转过身,苗黎焦急地走过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殿下,秦大人叫您去一趟,说是有很重要的急事。”
秦苏看着不靠谱,实则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不遇到万不得已的事情不会叫人这样传讯。
李鹤立刻知道严重性,着手入宫。
……
到了天师府,秦苏早早等着他了,不待他开口便道:“找到小殿下了吗?”
李鹤蹙眉,秦苏看他表情便知如他所想,李鹤没有找到小殿下,而小殿下,已经落入李永业的手里。
“方才我手下的人告诉我,他们在上阳殿看到了小殿下!”
“你说什么?”李鹤一字一句,已是暴怒前兆,秦苏道:“你先别急,方才我问你有没有找到,就是为了确信宫里那位是他。”
“凭什么证明他是陆云英?”
“还需要证明吗,这宫里但凡年头久一些知道你小时什么模样的,看一眼就知道。”
李鹤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他可安全?”
“这你放心,很安全,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到宫里,但是,李永业打算对他出手了。”秦苏十分严肃,“你怎么办。”
这就是李鹤当初不愿意要孩子的原因,如今,陆云英俨然成了制衡李鹤的筹码。
“……”
李鹤久久沉默。
秦苏狠下心,“我知道,这些话不该说,但你应该做个选择,我们走到这步,太不容易了,不能叫一个孩子绊住。”
“他是明珠的骨肉。”李鹤生生将其打断,烦躁地捏住太阳穴,九阴蛊将要发作,被他生生逼退,“置他不顾,明珠又要跟我发疯。”
嘴上说着不耐烦,却是实实在在的割舍不下。
秦苏有些着急,“他一直没有制裁你的办法,如今终于找到软肋,如若你不想以孩子为代价,那就得想想别的办法。”
“他这是逼我。”
若是别的,李鹤都能忍,拿孩子要挟,李鹤不想再忍。
“别!”秦苏怕的就是这个,“李延什么下场,你忘了吗。还有个李承在虎视眈眈盯着你!”
如今这局势,还真是难破。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难不成他还真以为自己能长生,永远把江山捏在手里吗?”
“他要一个听话的傀儡,而不是有主见的皇子。”李鹤阴郁地说:“即便是李承,李延,也绝不能是我。”
他心有仇恨,更是为仇恨而化生的讨命鬼,一方面,李永业还不想轻易让贤,一方面,李永业深知他曾经如何对待李鹤,若叫李鹤登上皇位,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中他圈套。”秦苏怕他冲动,“殿下,万万冷静,切莫冲动。”
“本殿还如何冷静?倘若不是你说云英还安全,此时本殿已拿着他的项上人头了!”
秦苏松口气,“三方僵持,惹急任一方对他都没有好处,依我之见,先按兵不动,小殿下那边,我派人保护。”
天师府在宫里到处都是人脉,可皇帝那都是心腹,能不能混进去,不好说。
“我这就去见陛下,只望你冷静,不要做什么傻事。”
他这一遭,会不会被天性敏感的李永业发现端倪,亦不好说。
秦苏也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
李鹤深深吸气,良久,沉声道:“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云英,在此之前,本殿如你所愿。”
“好。”
秦苏认识李鹤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从他对自己强硬的语气里听到几分哀求。
“小殿下会没事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