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李永业登基?
灵薇公主与李永业并非一个母亲所出,但他们的关系很好,听说两人从小是一起长大的姐弟之情,什么情况,需要她自裁,换李永业的帝位。
看出她的疑惑,李鹤解释,“你觉得,若敬王还在,他拿什么与之相比?”
敬王若在,这矅国已经没李永业什么事了。
当年,敬王为国家所做出的付出,就连矅国的百姓都记在心上,深深感怀。
可敬王死的过早,英年早逝,若非如此,李永业也不会上位的那么顺利。
刚才,李鹤说灵薇公主正是为了保他上位才……
明珠想到什么,李鹤欣赏她的聪明,用干净的那只手捋她发梢,像注视自己精心打造的艺术品般,目光流连。
“难道……”
她动了动,李鹤把手收回来,明珠太过震惊,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猜的不错,敬王当年风头太盛,众生所向,李永业想在他手里抢夺根基,难于登天,灵薇公主便自导自演一场谋杀罪名,扣到敬王的头上。证据凿凿,敬王纵是狡辩,也难逃阴谋巨网。”
“可敬王不也是灵薇公主的兄弟吗,她这样做,就不亏心?她明明知道敬王比李永业更适合当皇帝,却还是将江山拱手送给一个只在乎虚名的暴君……”
李鹤:“李家没有所谓的兄弟姐妹,你可知武帝,她为了权利,将自己的孩子活活掐死。与李永业,无甚区别。”
怪不得,明野卫能轻而易举地进到矅京皇宫。
敬王没了,他们最艰难的阻碍也就消失了,既然如此,为何不在局势最动荡的时候入侵呢?
站在出越国的角度上,有些说不通。
施清告诉她新旧明野卫之争的源头,可似乎又隐瞒了许多东西。
如果她爹娘还在就好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流落潜龙渊……娘死了,那爹爹呢,是不是还活着,这些都是谜题,盘旋在明珠的颅顶,挥之不去。
“怪不得,师兄说只要找到证据就能救花大人,一个月的往来马程也没关系,花大人无心夺权,李永业再怎么样,为着灵薇公主,都不会动他的吧?”
李鹤点点头。
那便好。
明珠想知道的答案,已经确定了。
吃完了肉,饥饿感减少许多,李鹤打量她,“怎么,打算在我这睡下?”
明珠白了他一眼,“尽早休息,养好伤才是关键,无关紧要的话,不要再提。”
“明珠。”李鹤叫住她,“如果我这次重伤,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你会送我回矅京么。”
回了矅京,她就又不能出去了。
那就是个巨大的囚笼,而李鹤很显然知道这一点,故意发问,就是想知道明珠会选择哪一个。
就见明珠歪了歪头,“为什么送你回去,不是有余袅袅吗。”
一旁,余袅袅睡的极沉,两人的动静她一点都没听到,还翻了个身。
似乎出来一趟,冰清玉洁的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花瓶的脆弱和无用。
明珠的眼神就好像在提醒李鹤,看,这就是你喜欢的东西。
“若是她不来呢。”
“那也不会。你该搞清楚一点,现在我能和你同路,完全是因为,你我二人的目的相同,且,”她顿了顿,生冷道:“你拐了我的孩子,以此威胁,浑然忘了你也是他的生父。”
最后一句,是她出自愤怒的埋怨。
李鹤敛眸,从她口中得知答案,明珠走了出去,二人至此无话。
……
第二日清晨,李鹤被余袅袅聒噪的声音吵醒。
“少时,少时!快醒醒,他们不见了!”
“什么人?”他蹙眉,瞳孔被余袅袅的脸庞占据,不知为何,他越来越烦躁,每次余袅袅靠近的时候,他都感到不耐烦。
不应该。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对待余袅袅。
于是按捺性子,“谁不见了。”
“你看,什么都没了。”顺着她所指的地方,原本明珠和裴川在的地方空空如也。
李鹤眉头皱的更深,“外面呢。”
“也没有,都找过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余袅袅着急道:“你一直睡到晌午,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她又要哭,李鹤冷声将她打断:“哭就把你丢出去。”
余袅袅愣住,他什么时候这样生冷的对待过自己,不是情人,简直和仇人一样,她被吓到了,可这一次,李鹤没有放下一切哄她。
“去看看放在垫子下面的包裹在不在。”
余袅袅按捺心里不快,掀开垫子,“什么都没有,少时,你是不是记错了。”
李鹤额头两侧的太阳穴隐隐跳动,昨晚明珠忽然的发问,似乎也有了联系。
垫子下面藏着的是他们从洪县县令府找来的账本,正是救花景辉的关键证据,而明珠格外关心他的身世,就是为了确定花景辉不会死。
他不死,没有账本,却要在牢里待不知多久。
李鹤办事,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她正是无比清楚这一点,才走的这么坦荡。
“少时,她是不是领着那个小男孩跑了?”
“嗯。”
“啊?那我们怎么办啊!”
李鹤从未觉得余袅袅如此聒噪,一个眼刀过去,余袅袅被吓得怔住。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李鹤么,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李鹤,她隐隐觉得,这就是李鹤本来的面貌,之前,都是李鹤在偏爱自己,所以从未展现出来。
耳畔终于安静了,李鹤嗓音低沉:“她的目的也是救人,没必要单独带走账本。”
他想起明珠曾经威胁自己所谓的交易,低声一笑。
“云英……”
她要拿账本当筹码,换回云英。
“准备出发。”
余袅袅什么都没听明白,“去哪啊?”
“回京。”
……
明珠领着裴川,两人一大一小走在小路上。
裴川抬头,“你们闹别扭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可你的心不是这么想的。”
明珠蹲下身,刮他小鼻子:“小家伙,你有看穿人心的本事?那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他什么时候能把孩子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