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言有些心虚。
确实,早在大军拔营回京都之时,她就得知有了身孕。
只是刺杀一事,悬而未决,她不愿让晋王分心,这才瞒下。
如今,他们平安回京,顾卿言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她握住晋王的手,将先前的担忧,和盘托出。
晋王并不买账。
“你有身孕,万一路上有什么意外,你叫我如何自处?”
他的声音低沉,多了几分沙哑。
“夫君,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晋王搂着她,却别过脸去,不看她。
顾卿言左哄右哄,都没有哄好。
“哎哟!”她惊叫了一声。
晋王顿时一个激灵,回头看她。
“怎么了?”
顾卿言见他上当,娇嗔道:“夫君,你儿子踢我。”
晋王听了,蹙起剑眉:“胡说,当本王是三岁小儿,这么小的胎儿,如何能踢人。”
他又继续说道:“再说了,谁说是儿子,本王却觉得是女儿!”
顾卿言不愿违逆他,怕他那股邪火又发作起来,只顺着他的话道:
“夫君说的是,夫君说是女儿,就一定是女儿!”
晋王睨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顾卿言顺势靠在他的怀里,抚着他的胸口说道:
“夫君,这次是阿言做错了,阿言答应你,以后不会瞒你。”
“当真?”晋王故意板起脸。
顾卿言伸出四根手指:“当真,若我违背……”
下一瞬,她的唇便被晋王含住。
“不许胡说。”
“那夫君可消气了?”
晋王傲娇地别过脸,像是小媳妇一般,不接她的话。
顾卿言见了,摇摇头轻笑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喜的是王爷呢,脾气这般古怪。
这一日后,晋王军营也不去了。
他日日守在王府,连煎安胎药的事,都亲力亲为,生怕漏过哪个细节。
顾卿言被他唠叨得心烦。
“夫君,军中不可一日无主,您不去军营看一眼吗?”
晋王挑眉:“阿言嫌弃我?”
顾卿言忙摆手:“不是,我没有。”
她可不敢再惹他不开心了。
晋王的面色这才松动。
“也不怪我日日待在府上,自从寻回药王后,太子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好转,近来陛下竟给了他监国之权,我乐得轻闲。”
“夫君,我听说,药王收了李小六做徒弟?”
顾卿言想到此事,问晋王道。
晋王手上忙着剥松子,又不时喂给顾卿言吃,还不忘陪她聊天:
“药王是为了给他师弟赎罪,提出收李小六为徒,不然不给太子医治,我这才放了李小六。”
顾卿言想起,多年前,李小六在桥洞底下,无比自豪的和她说,自己是药王的徒弟。
今时今日,他竟随了心愿,心中应该有些安慰吧。
顾卿言躺在摇椅上,又侧目看着晋王。
看他这般松弛,心中暗想,果然还是不上班更养人。
想这晋王,只要一旦涉及军情,一张脸冷若冰霜,只有面对她时,才有几分柔和。
现下他整日在府中,端茶俸药,要不就是带着她去野外散心,整个人的状态,也肉眼可见地放松起来。
哎呀,不上班是真好呀!
她再一次感慨。
从一个社畜,莫名其妙穿来这里,竟然阴差阳错,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顾卿言很是感恩。
“夫君,谢谢你。”
顾卿言搂住晋王的脖子,朝他的俊脸上猛亲了一口。
晋王被吓了一跳,“做什么?”
顾卿言蹙眉。
“你嫌弃我?”
晋王又讨好地笑:
“娘子,我没有嫌弃啊。”
“你就是嫌弃我!”顾卿言突然委屈起来,泪珠霎时间从眼眶涌出。
晋王有些不知所措,忙扔下手中正在为她剥的松子,将她搂在怀里,慌乱地安抚着:
“娘子,我真的没有嫌弃你,你别哭啊,当心女儿。”
顾卿言一听,更气了。
“你在乎的,只有你的女儿!”
她拧过身子去,不让晋王碰她。
晋王更加慌乱了。
“娘子,我没有啊,我冤枉啊。”
王府内,传来王爷毫不收敛的求饶声。
墨烟等人听了,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他们的战神王爷,竟然这般惧内。
有趣,有趣!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