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瑜几乎崩溃,那原本清香的炖汤,此刻也。散发着令人呕吐的味道,她尖叫着大喊:“宁知醒!你疯了吗!”
宁知醒让南栀帮忙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她冷笑了声:“没错,我是疯了,那你确定要和一个疯子计较吗?今天只是一碗汤,下次是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如愿看到容瑜的脸上出现了惊恐,宁知醒就和陆南栀离开了,甚至连薛宴看都没看一眼。
餐厅里早就聚集了不少这一场闹剧的观众,容瑜觉得丢脸尽了,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餐厅经理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那个……先生,麻烦您结一下账。”
薛宴的面色阴沉难看,将账付完之后,正准备离开,却看到椅子下面还躺着一个玩偶,想到刚才的情形,他弯下身子,将玩偶捡了起来。
恍惚间,他想起了宁知醒也喜欢这些东西,那他们的孩子,也会对这些小玩具感兴趣的吧。
将宁知醒送回家的路上,陆南栀还是止不住地感叹她的勇猛:“你刚才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但不得不说,那半碗汤还是太少了,早知道你会有这个举动,我就给你倒满了。”
宁知醒靠着车窗,街边建筑的霓虹光影照在她的脸上,辨别不出她此刻是什么表情。
“那下次还有这个机会的话,我一定提前跟你打好招呼。”
听出她话里的落寞,陆南栀沉默了会儿,安慰着她道:“现在也算不上什么损失,至少认清了一个渣男,而且还不用受婚姻的磋磨,这也算是好事。”
现在是社会风气变了,很多女人都抗拒结婚,不希望踏入婚姻的坟墓,又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宁知醒现在的处境,却是别人所期待的。
宁知醒笑了笑,她还是忍不住心底的疑惑:“南栀,你今天注意看薛宴的反应了吗?”
陆南栀现在还带着气呢,没好气道:“你刚才就该给他也来一碗汤,我看薛氏就该趁着这次。弄死他才好!”
宁知醒却不是这个意思,伤痛渐渐隐去,心底的疑惑也随之浮出水面,她喃喃地道:“我总觉得,薛宴像是在掩饰什么。”
他的变心太突然了,让人猝不及防,如果他真的不爱自己了,又何必要将所有的财产都给自己呢,自己只留了极光公司的小部分股份以及公司的经营权和职位。
陆南栀没有想到这些,在她看来,薛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他就是个很虚伪的男人。知醒,今天他站在容瑜的面前,你就该清醒一点,别再被他迷住了。”
宁知醒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南栀警告的眼神看了过来,她只好缄口不言,可心底的疑虑还没消失。
就算薛宴想要离婚,也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签下协议的。
离婚协议……
酒店总统套房,容瑜在卫生间里洗了许久的澡,在确定身上没有异味的时候,才穿着浴袍出来。
而薛宴正坐在客厅的吧台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件内容,看得人头皮发麻。
而他盯着屏幕,看似很专注,侧脸在灯光下有有着明显轮廓,凌厉如刀刻一般,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都会忍不住心动。
容瑜的心脏不由得跳得很快,她缓缓上前,从后面抱住了薛宴,柔声道:“阿宴,这么晚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她抱得紧紧的,让自己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在那宽阔的脊背之上,话里的意味十分明显,手顺势搭在他的手背上,手指轻柔地摩挲着,希望能得到她的一点疼惜。
薛宴的动作微微停滞下来,片刻之后,却把她的手拉开了:“我还有些工作要忙,会很晚,你要是累了的话,就早点去休息吧。”
容瑜面色一僵,觉得很难堪:“你拒绝我,是因为今天遇见宁知醒了吗?你心里还有她是不是?阿宴,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你大可以回到她的身边,我是说真的……”
她眼眶里含着泪,忍痛说出了这些话。
薛宴只得暂且搁置下手头的工作,转过身认真看着她,手掌抚过她的面颊,温柔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现在已经和她没关系了,现在薛兆诚那边小动作不断,我得多上点心才行。”
容瑜抬眸看着他的眼睛,还有些怀疑。
想到今天餐厅里发生的事情,她虽然害怕,但还是开了口:“我看到她今天买了一些母婴用品,阿宴,宁知醒她是不是怀孕了?”
薛宴的神情果然有片刻的凝滞,却又握着她的手,笑着道:“你是不是看错了。”
看到容瑜还想问,他轻拍了拍她的肩:“好好睡一觉吧,就别胡思乱想了。”
在他的安抚之下,容瑜总算是肯回到房间休息。
室内的灯都已经关了,只留下一片昏暗,城市的光影照映在玻璃上,让人眼花缭乱。
工作内容让人愈发心烦,薛宴合上电脑,坐在窗边,给自己倒了杯酒,同时又给徐楼那边打去了电话。
她现在一个人怀着孕,手里的财产估计还不知道怎么打理,又管着工作室的一应事宜,应该会很辛苦吧。
电话没响太久,就被接了起来:“薛总,这么晚是有什么吩咐吗?”
“从明天开始,你去那边吧。”
徐楼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可他有些迟疑:“薛总,可是我去那边了,现在公司这边的事……”
薛宴直接命令:“现在她的身边需要人照看,除了你,我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徐楼仔细思索最近的局势,也明白老板的话,可是想到夫人对自己的芥蒂,再加上他又让夫人签了那份协议,夫人恐怕连见都不想见自己了吧。
可他还没来得及提出反对的时候,?薛宴就已经不耐烦,将电话挂断了。
薛宴一口饮了半杯酒,走到床边,仰头看着外面辽阔的天空。
今天是圆月,在喧闹的城市上空,那轮月亮兀自洒下银色的光辉,可抬头注意到这一抹月色的人,已是少之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