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是跟你吵架的,如果你对我有什么误会的话,我也不打算解释,反正你认定的事情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傅念琛漫不经心的说着,然后做了个手势,把服务员招呼了过来,点了几份海鲜。
距离上一次看到欧阳邢鸢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这一次再次见面欧阳邢鸢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
如海藻般的长发被挽了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还有一张光洁的鹅蛋脸。
未施粉黛少了平日里的乖张,和惊艳多了几分素雅。
只是穿衣风格上好像并没有跟以往一样喜欢穿束腰的,反而宽松了不少,而且这个喜欢穿高跟鞋的女人现如今也换了一双平底的。
这些种种小变化,让傅念琛觉得心里怪怪的。哪里升腾起的诡异感,他又说不出来。
“哦,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有话就快点说吧,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欧阳邢鸢微微挑了挑眼角,挑衅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件事情和你的叔叔,还有你叔叔的总经理有关,在我说之前……”声音戛然而止,他眼神飘忽着,刚到嘴边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欧阳邢鸢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直接打断了他的思路,“对了,我也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希望你有足够的承受能力。”
“噗……”傅念琛没有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这样的架势仿佛她要跟他说的话是什么国家机密一样,先不说他对国家机密没有任何的兴趣,反倒是欧阳邢鸢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让他觉得有点滑稽。
“你笑什么?看不起我啊!”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微微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修长的手指直接十指交叠着缓声道,“我怀孕了,有孩子了——”
说着,她腾出了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无比认真一字一句道,“宝宝是你的,也只会是你的。”
原本刚刚还面带笑意的傅念琛,瞬间就笑不出声了。
连眼底的温度都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明明就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却仿佛让他度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
他愣是没有缓过神来,脑子里面还回荡着,欧阳邢鸢刚刚说的话,宝宝?孩子?怀孕?
可是这个孩子不是秦羽婷的,是另一个女人……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除了秦羽婷之外,还会有哪一个女人,会给他怀上孩子,就因为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如今出现了这种事情,他才会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欧阳邢鸢早就料到了他会是这个表情,顿时就有点恼羞成怒猛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朝傅念琛的头上泼去。
整个人略显慵懒,“当然了,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也可以去打掉。
反正我还没有玩够呢,怀孕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也是可有可无。
你是说我冷血,那就当我冷血吧,反正是你的孩子,你要就留,你不要我就打掉。
我这人很随意,随你说了算,怎么样?我对你好不好,够好了吧,选择权都在你那里呢。
对了,你约我出来是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其实欧阳邢鸢的说法才是彻底把傅念琛的后路给堵死了,欧阳雪要是强硬的要把这个孩子留下来,那么傅念琛还有去扭转现在的局面的机会。
要是,欧阳邢鸢不想要这个孩子,死活都拦不住的去打掉的话。
那么事情还没有到太糟糕的地步。
欧阳邢鸢采取这种方式,说是把选择权在他的身上,实际上就是不给他丝毫的退步。
现在无论傅念琛是说这孩子到底留还是不留都是送命题。
傅念琛冷笑了一声,“只不过就那么一次而已,你就刚好怀上了?”
这种质疑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毕竟从欧阳邢鸢的这些小变化来看,都能看得出来,她确确实实是怀孕了。
没有穿束腰的衣服,估计是不想勒的不舒服,而且高跟鞋也换成了平底鞋,那些含有化学物质的化妆品也从来没有在接触过这些。
细小的改变无疑都在证明着,他面前这个,依旧嚣张依旧飞扬,的女人,已经活生生变成了一个孕妇。
“这种事情就是要讲究运气的嘛,怀上了又不一定我所愿啊!
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一次就刚好中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就留,你不要我就打掉,事情就这么简单,你自己决定吧。”
她真真正正的把没心没肺,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仿佛她口口声声说出来的那些话,随时都要打掉的一个孩子,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一样。
“我倒是很好奇,如果你真的怀孕了的话,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告诉我?”
“看心情呗,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去找你,要是想不起来了,那就等个十年八年再跟你说,给你来个惊喜,这样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你今天刚好约我出来,我就顺便说了出来。”
傅念琛仍旧抱着一丝侥幸,就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面前突然被一叠的报告书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他拿起来一看,里面正是欧阳邢鸢的怀孕证明。
看到了这一纸报告书,他的血液都凝固了,视线若有若无的看向欧阳邢鸢的肚子。
仿佛隔着肉体都能看到里面未成形的孩子一样。
两人都沉默了半响,傅念琛才主动开腔道,“打掉吧。”
“什么?!”
欧阳邢鸢难以置信仿佛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根本就不相信那些话会是从傅念琛的嘴里吐出来,不确定的再问一遍,“我没有听错吧,你刚刚说要打掉,把这个孩子打掉是吗?”
在看到傅念琛,点了点头之后,她突然爆发出大笑,“哈哈哈,有趣有趣,正所谓虎毒不食子,我知道你在工作上雷霆手段,多少有些狠辣。
可是没想到,你对待孩子居然也能够这么冷血无情,不错不错。”
毫不留情的讥讽直接回荡在他的耳边,他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到周围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