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丹睁开眼就看到了趴在自己身边的唐毅。
“娘,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唐毅几乎是在王秋丹醒来就跟着睁开了眼。
“水。”
王秋丹张了张嘴,唐毅立即起身去倒水。
接连喝了好几口温水王秋丹才感觉嗓子舒服了许多。
王秋丹突然转身朝枕头下摸出了一个荷包。
“又长一岁了,拿着。”
早就准备好的荷包,本该除夕守夜的时候给的,可是昨夜却错过了。
“谢谢娘亲。”
唐毅伸手接过,一拿就感觉到不对,伸手将荷包拆开,一枚鸡血石的印章出现在眼前。
“这不是娘亲的印信吗?”
“这是你的,娘亲将家里的产业分成了三分,这一份给你,不论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另外两份,一份等你成家之后给你,还剩一份……”
王秋丹没说,但是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这份新年礼物也是王秋丹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
唐毅天资聪颖,如今又跟了一位好先生,未来的路要走得长远,身边少不了人手,而想要笼络人心,金钱的花费是必须的。
但是不管做什么都朝自己伸手,多少有些不方便,倒不如分出一部分给唐毅,既可以锻炼唐毅打理俗务的本事,又能方便唐毅的行动。
“这里边本就有一部分是你祖母留给你父亲应当留给你的,大多数也是外人不清楚是咱们家的产业。”
至于那些显眼的产业王秋丹没有交给唐毅,免得有什么大动作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多谢娘亲。”
唐毅拿着印信没有推辞,因为他确实很需要。
唐毅将荷包挂在了腰上,春梅几人也推门进来了。
大年初一的,一般也不会有人上门,昨日除夕宴就已经给府里的仆人都发了赏钱,除了不能缺人的位置,其余的都放了休息了。
“王姨,好些了吗?我给你把把脉。”
沐嫣然也来了。
“好多了,来,新年红包,祝我们嫣然成为女神医!”
王秋丹又拿了一个荷包出来,与唐毅的不同,荷包里放的是银票。
“谢谢王姨。”
“喜欢什么就去买。”
一百两的银票一张,这个钱可以说非常多了,沐嫣然高兴的收了起来,虽然比起之前分的钱来说这一百不多,可是意义不同啊!
没多久,王振康也带着两个弟弟过来拜年来了,小五太小,而王振鸿在边关,倒是又给家里写了两封信,都说很好。
王秋丹一视同仁全都给了一百两银票一个的红包。
“今年卖芽苗菜赚了不少,前些日子太忙,都没顾得上去结算,等回头我再将账本拿来给姑姑过目。”
王振康赚钱不分大小,毕竟上头老爹还健壮呢,他做的那些小买卖才是他自己的。其余的都是给父亲打下手。
“不急不急,这芽苗菜还能卖些时日,回头一起结,不过也就今年了,明年芽苗菜只怕是卖不上这么高的价钱了。”
这东西并不难,等到了明年,只怕各家都琢磨出了种植之法了。
“嗯,明年我也不打算在京城里卖芽苗菜了,我准备再过半个月就将芽苗草的种植之法卖了,再赚上那么一笔。”
王振康非常喜欢跟王秋丹谈论生意上的事情,与自己亲爹不同,姑姑总是鼓励他去做,而父亲总会觉得他考虑得还不够细致,并不是父亲不好,只是被人鼓励的感觉真的很好。
“你怎么这么聪明,这个方法不错。”
果然,王秋丹的夸奖毫不吝啬也绝不迟到。
不过到底昨夜落了水又病着,王秋丹喝了药之后就开始犯困了。
唐毅带着王振康去了自己的院子。
“本来不该大年初一就拿账本看的,可是年前太忙,奇趣阁的帐我都带来了,我们今日一起算一下,不然回头你又该上课了。”
王振康从袖子里拿出了两本账册,还好冬天的衣服宽厚,两本账册放在里边一点都不显眼。
之前唐毅需要让墨弛等人去办事的时候,花钱的大头就是从奇趣阁的账上支的。
而奇趣阁就是当初王秋丹让王振康跟唐毅两人签的积木、木板书的分成协议。
后来又陆续添加的七巧板鲁班锁之类的益智玩具也都摆放到了奇趣阁里,生意倒是不错。
唐毅也不多言,他确实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先生布置的课业,还有刚刚到手的产业,都需要他花费时间去了解安排,所以这点事情自然是早点完成早点好。
陶府
陶万柔落水的事情也查清楚了,比起外人的算计,自家人的胳膊肘往外拐才是最令人气愤的地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万柔对待你这个庶妹从未有过半分轻视,陶家的姑娘本就不多,不相互扶持,居然还帮着外人算计自家人,难不成你以为万柔落了个不好的名声,你就能得了好?”
陶老夫人气得拍桌子,五柳先生连忙上前去给老夫人顺气。
陶老夫人自问对这个庶出的孙女虽然不及对万柔那般疼爱,可是每次万柔得了东西,那也都给这个孙女准备了的,眼皮子为何就这般的浅。
“娘别气坏了身体,既然心大了,那便寻个夫家好好管束着,也免得将来给家族带来祸事,上京城里没有什么密不透风的事情,诱惑太多。”
五柳先生连看都懒得看跪在地上的姑娘,人性本恶,有的劣性根是天生自带的,有的人控制住了,自我约束,而有的人却放纵发展,贪得无厌。
“送去姑苏老家吧,那边到底还是自己人的地方。”
陶老夫人也歇了气,整个人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想到还在病中的大孙女,陶老夫人又强打起精神。
“不,祖母,我错了,小叔,我错了,我改,我再也不敢了!”
少女手脚并用的爬行向前就要抓住老太太的脚,被一旁的嬷嬷给拉住了。
“二小姐还是不要再气老夫人了,奴婢们先送您去祠堂。”
大年初一跪祠堂,这传出去,她的名声也就毁了,可是她一个娇小姐,又怎么可能挣扎得过干惯活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