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息来逍遥境天前,从不知体内留有白嚣的封印,更不知有阴恶魔氛缠身。
近来不断的运转功体,支拙困难,得出一个结论:白嚣隐瞒了很多事。
还能在后山发现,此处洞天福地,与白嚣接近,自然排斥为白嚣而苦的千阙舞。
听呆子的话,转念想起了一事:这个时候把人往外推,真的合适么?
话也未停:“你倒是机灵的很,问阙舞是否会跟你走,若会我免为其难祝福你们若何?”
肃绝尘眺了眼,高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若你敢出手抢,我要与你决战。”
哼,衍息嘴角扬起嗤笑,压抑疯狂:“是吗,我放手很简单,你那么自信,阙舞会跟你走?”
肃绝尘快速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又把我坑了?”升起一股冷汗,望旁边气息渐冷的家伙。
夏靖一看了眼他,似随意又带逼上极端、极度不安、飘浮不定、凡事不在掌的狂燥。
更多的为,过往隐忍很好的爱情奴仆,糊涂满足,竟会随时光的消磨,较真、任性。
衍息似沉似缓,又带漠视问:“难道此坑不是你自己挖的么?”
喂,肃大公子不服气:“我还不是看你们都沉默,才会开玩笑,你怎么认真起来了?”
又感觉旁边,什么都未说的仙尊漠视对话到极点,不好意思咧嘴笑:“阙舞……”
人白了眼过去,使他的话往回咽。与夏靖一相对,退了步道:“你又何苦拿他来打趣?”
衍息无声的呐喊,咆哮的声音,回响于心田,徘徊于脑海:不够,付出的太多,回报太少。
努力控制清醒的魔念,别冲撞了佳人,越压制,越着魔,阴恶越发点火般炽盛。
到底是徘徊挣扎过来的,更为极度的阴怨缠身,使的双眼又变成了血色。
肃绝尘心惊道:“你回神静心,别被外物所动。”语出若清泉,愿力固守初心。
千阙舞扶好时,苦涩漫延,眉间着了雪色:几时起她竟成他之魔了?
“告诉我,你的选择呢?”夏靖一拼了命,拽住白色衣襟摇晃问:“若我不是衍息,更会变成异类,他们要你离开,柒安不再护持,位置对换,你又会怎么做?”
“衍息冷静……”人被他摇拽,若风中飞花逐水。
明明苦情还在脸上,理智的嚣狂在咆哮、压制她冷静面对。
肃绝尘加大愿力的通传,几尽透支过度。夏靖一随魔性,长阴暗氛,漠视愿力的加持。
这个家伙才后悔,不该寻问及点燃导火索的。心头有念在转: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苦笑安稳衍息的狂,没有多余的话,都胡闹千百回了,又何必多在乎一回?
顽劣即为装饰表面的皮,他蜕变下的守护,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机会,大道本难行。
夏靖一丢弃温恭、舍了冷静,怒火中烧:“为什么你到现在都还逃避,他就真能在你心中成永恒,你不是恨倾烟与我吗,这里有他的痕迹,你去找,别回来,我不阻拦你的选择。”
千阙舞张嘴,要说什么前,才发觉这个男人真的很自私,又只为一者狂。
“衍息,能不能别每回都拿这个来争吵。先找寻灵丹。这即为他来过的地盘,我相信正邪逆天丹,足可减轻你的负担,不会让我等消耗……你我即为造化真人定下的,放一放执着,别把机会错过好吗?”
夏靖一凛冽的眼,煞与魔氛并存:“你是害怕回答,还是避重就轻?”
千阙舞任他拽住,尘封的往事,若魔染于心,负担不起重量。
来到后山,最该张狂的是她,因为白嚣,所以会奋不顾身。
可为什么他竟会首先发难?
人的心内有把称,平衡诸事,不断的逼使心魔、按压尘殇、往事别来乱。
希望、失望一念之间,即生即灭,一念一觉。
山穷水尽头,初心两相忘;舍却心魔拢,变却浮华怨。无边刹境一点遮,掩自他此际寸心。
眸光越发散乱,又何止是他支撑不住?
灵鹫的闹腾,数日的操劳,哪时不需要损耗?
夏靖一有愿力,见到人神情不好,即想逼问,又按压狂燥。
不愿伤害,一次又一次重复。
千阙舞适时道:“好了衍息别再提他了,你更重要,他即已死无所踪,又何必再三强调呢?我们要走的是未来,并非放在原点搁浅,纵使是他的影响存在又能怎么样?
你为衍息,不管变成什么模样,只要不弃,我舍却此生陪你共渡何妨,他只为过往的云烟,哪有散之不尽的?”
夏靖一觉得人会怜悯,只因脆弱及身受劫难未褪。
倘若没有此难,必定听不到此语,刚按压的魔息,再如赤焰点燃、引爆。
形成压力与时光推拒下的,一抹回忆断裂彼此关联的矛盾因子。
“你真的好狠呐,若是今天没有出现他之影,我又没落至此途,你又会怎么办?”
千阙舞皱眉道:“冷静好吗,未到之事谁能说得清,是你是我还是他?都在未定之天……”
衍息咆哮又疯狂:“所以才会给予少的可怜的,属于你的慈悲与怜悯吗阙舞,到底是怎样看待我们的情谊,你当我又是什么,或者早有预谋的你又在盘算什么?”
人被他紧箍住,刚要开口。肃绝尘将夏靖一掌晕,扶好姑娘别倒地,星光璀璨的眼沉思。
“千姑娘?”常白云关心之际。
肃绝尘将昏迷的夏靖一往他那塞,抱住了纤细的姑娘,一抹变异的神色上脸。
小刺猬低低的抽噎,他感受到胸膛的湿润,升起滚烫的温度。又一回对口是心非的家伙,很想拍死去,更想拔了刺。虽然这幕是他开的头,但是绝对想不到会成这样。
千阙舞很快恢复了冷静,这些时日的透支与消耗,都不如夏靖一来的多。
抬头望眼围成圈的,收起心殇道:“走吧。”要上去照顾衍息,如画更快了步。
肃绝尘只好道:“你……先休息吧,我去顾。小蝶来顾好阙舞,小心些。”
侍女从旁来道:“小姐?”
未语泪先流,又哪会不晓得自家小姐的底在哪呢?
不断的透支,迟早会变成生命的负累,层层堆叠者,又岂是点繁过去?更为魔。
辰撼阳关心道:“千姑娘别怪衍息,他只是阴魔缠身,若无这些不会逼问。”
千小蝶泪未止道:“哪是怪与否的问题,他都对红枫居那么熟悉,还会这么做……”
“小蝶我没事。”千阙舞任侍女扶着,看如画上前,又觉得添堵的慌。
花飘零、笑谈同心,两拉开如画说:“你怎么回事,次次凑近衍息仙尊做什么?”
如画对他们一笑道:“阙舞仙尊……实不相瞒,我能感觉到你的复杂,何必呢?你有理由可以坚持下去,可知他并非死的,退一万步,精明如他又怎会不在这时钻牛角?太多的错负,不过恨水长东。容忍有限他所需无非为你的真心……”
“你愿意又为何不把你的真心给他?”肃绝尘脾气不好道:“劝你别再三出现我的仙尊面前。若还有不回,我不会多顾谈兄飘零姑娘的面子收留,不安好心又变本加厉的钻空档,想什么呢?”
“绝尘。”千阙舞叹道:“如画姑娘,你想象不到一无所有的主仆,是如何在洛川州生存。更不知一步步走来的点滴,请你别随意的评价,他人的情意与感受。立足根本,情缘爱待,请你三思再踏入这个风暴圈。姑娘需要自重,别做后悔莫及之事。”
如画温婉的闭上眼,浑身一愣,忽略了嫡传的话,对上她说:“你果然非同一般。”
千阙舞很想放任,不去管她接近衍息会变成什么模样。
道德的底线,还摆在这儿,夏靖一的时昏时沉,是个人都会感受到阴阳怪气。
她的接近弄的好为成全他们在一起。
可太清楚衍息的为人,又哪会不知这样下去会带来什么结果?无非与信陵国隔阂。
更会使衍息毁灭自我。生而为人,还为衍息的红颜,就算要恨要做什么。
她自问卑鄙的行径,做不到。洛川州的主仆要活着,靠的为三级仙尊的支撑。
若是一点变故,就把所有超出意料之外。
红枫居主的七级仙尊,也不必当。
更会被倾烟抹除的。
苦涩的咽下,不断冲斥、横亘,起伏的心意两端,造成的魔念。
困扰着人的意志力,本随白嚣散于天地间,还留下的,越发少的可怜,支撑的胆寒。
千小蝶最是清楚道:“小姐,她就是个坏女人,你就不能别操心那么多……”
“闭嘴。”人喝声:“谁都有迷途,重新放好心态则可,何必排斥?”
“你们一个个不拿自己当回事。”千小蝶泪流满面道:“衍息仙尊明明知晓,你为心魔苦。常年靠茶汤调理身子,还会对您逼迫,你也蛮顺遂,他说什么都应下,苦了自己无所谓。她更是一门心思都在衍息仙尊那了,你还要改。小姐是不是要把自己拖垮去才甘心?”
肃绝尘喝道:“小蝶怎么说话,阙舞为主子,衍息气她气你也来气是吧?”
丫头瞪过去:“我说的是理……”
“理于否不重要,你可知灾难来时,人不再是人,理又会变成什么?”
千阙舞主仆纷纷望着他,随后相视,炸毛的丫头,头脑清醒过来,搀扶小姐往里进。
常白云再一回对他震撼,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徘徊于脑海。
如画望了眼,他背上夏靖一,干脆从旁传送灵元。
千阙舞主仆,自当去了另边,顾着夏靖一别出差池。
后山的门大开,中间除开练功台有精纯的愿力,稳定运转、生成外。
其他的地方纤尘不染,更别说有何宝物了。
众灵修进来许多,愿力有特殊的封印,除打开山门的愿力之主能支配。其他灵修望而却步。
因为传言虎岩星王是在后山下葬的,所以他们来后,大抵分成两股势力。
一者找正邪逆天丹;一者找寻虎岩星王遗骸。众灵修对正邪丹感兴趣,去找了。
徐聪等连锁的,实力一分为二,两者都要。
千阙舞来到练功台。肃绝尘背着夏靖一往台上放,拽着小包袱一并上了高台。
望了眼其他人说:“我与阙舞需要在此地,为衍息压制封印三十六个时辰,小蝶留下,你们请便。”
笑谈对这货吃惊;辰撼阳苦笑道:“我等护持吧,你们安心闭关。”
常白云依然深沉,另两位姑娘从旁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