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阁做客,千阙舞没白来,菊豪院的稳定发展,为最大的收获。一年的历练,有结束时。
辞别北辰峰,如前来时的壮观,上至七位仙尊,下至全阁灵修,都来热烈的送行。
夏靖一带上北辰三级撼阳仙尊,往来两国境交好,再次修复数年前断去的关系。
更有应下战约的笑谈两师兄妹,在旭日东升时,开启黄金色的阵法,回归倾烟仙宗。
来与去的人数相同,只是月余的时间,能改变许多的事,不仅死了石伪就连关系也乱套。
辰阁竟只派三人前来柒安么?千阙舞担忧尽展无疑。
望眼手里的,一道精纯灵识,那为辰太清百忙里,任谁也不知情的状况下硬塞的。
连笑谈、花飘零、微吟都未发现。收好后再看眼,辰太清含笑的挥手告辞。
位置变了数变,想要得到的答案,并无过多的改变。相反弄得与倾烟,关系几度恶劣。
回去柒安需要面对的,远不止浮出水面的那么简单,至少该有明确的态度了吧?
肃绝尘夜里喝大了,离开还晕乎乎的,不知的为,辰太清早在他的灵识种下一抹元神。
倾烟对辰阁的交往,显然也很重视,出动造化真人之虚儒,携一级仙尊前来迎接。
这让辰撼阳、笑谈、花飘零微愣,他们代表的为北辰国,自然留宿在倾烟仙宗居住。
白天的热闹过去,红枫居,千阙舞站立在主院,望着枫叶,一股凄凉升起。
造化真人的态度,未看出表情,象征性的,承认了肃绝尘为七级嫡传,引导入门接受祭祀、揖拜,无后续。
人渡了数步,任千小蝶忙里外,往外去了,手被拉住,浑身一愣:“你放开。”
肃绝尘从旁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自回来红枫居,我感觉倍熟悉,你就不能留下……”
千阙舞回身,看眼这个家伙,情不自禁的扑进怀里,喃喃道:“对不起。”起身又要走。
唉,肃绝尘呆了,从来没见过这个家伙主动呢,刚要抱住,又如泥鳅溜走了。
心里莫名的空虚,再度拽住要走的姑娘,月夜下的对峙,两如灯火阑珊下璀璨珍珠。
呆子急道:“你怎么了,为什么失魂落魄,难道发生过什么不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刚回来的你不会又有什么瞒着我了吧?
这个模样真让我急,回洛川州的你整个人都变了呢,别胡来听到了没?”
千阙舞数度哽咽,语重心长道:“答应我接下来,无论我做什么都别阻止,好嘛?”
肃绝尘似有解,又重复:“阙舞别这样有什么都能过去……”
人头也没回,往外去。
他紧拽住胳膊没让走:“这很晚了,有什么明天再说不行,你要去哪?”
如隔了一个世纪漫长:“携枝斋。”
肃绝尘浑身一愣,“你……难道你要去那过夜?”眼里有股怒意冲天。
似哽咽,又觉得很有必要解释:“这是我的选择。”
他从后重重的抱住:“我明白,不过你得答应从今往后再也不许对我忽视排斥,漠视忽略。”
如果不同意,今夜必会阻止人踏出红枫居,更不会让人独自前往携枝斋。
自溪涧出来,他们都知,夏靖一是迫于,倾烟造化真人的压迫,才会逼问千阙舞事关白嚣。这个问题并未解决,数日来,一者养伤,一者陪伴着,担搁未理会。
倾烟还是他们的根处啊,七级仙尊在外面如何,一年的历练已经过去。
这是造化真人给的,最后的期限;更为夏靖一费尽心思,维持得来的结果。
他们横亘的结,四五年的时间,夏靖一都在等待,千阙舞的回头。
会在溪涧闹这场,除开有呆子的不合时宜,难道就不是洛川州的时局所迫?
千阙舞即还为七级仙尊,出了意料之外的事。
这一关,无论如何都得自己过来。
她闭上眼,很想什么都不管,理智在逼迫做出正确的选择道:“好。”
肃绝尘要放手,眼里流转过什么,金鳞暴躁产生异动,于丹田控制不住的沸腾。
压制了神兽的咆哮,人再一回如泥鳅溜走了,他闭上眼找寻记忆的影子,了无痕迹。
携枝斋,宁静的夜色里,千阙舞孑然一身来道:“衍息。”
夏靖一颤栗,谁都不知他的煎熬,到了什么程度,与造化真人的约定及赎局。
在人踏入携枝斋的那刻,不攻自破,僵硬的转过身,所见一袭袅袅轻衫,瘦骨嶙峋。
衣襟翩翩起舞,晚风轻吹中,自有幽柔与情意现,三千青丝落于肩,齐流海遮住眉头。
他立刻别开头:“你来了!”很想开口告诉她什么,在闭上眼之后,通咽下。
千阙舞小步上前,“我……只是想告诉你,白嚣始终是我的仙尊,无论他做过何事。纵使全天下都会唾弃抛弃否决他的存在,我不会也不能,你面临造化真人的压力不轻吧?
今夜我来是为还你亏欠,过后两清,往后的七级仙尊会承接,愿力仙尊应有的使命。
更无畏柒安的任何挑战,你……良辰美景难得,我陪你共渡。”
夏靖一痛苦不已,“世人黑白分,往来知荣辱。你能来携枝斋,我很欣慰更觉得值得。回去吧,夜了红枫居你也整年未归,从前的心思在兰香院,难得有嫡传回归,你离开说不过去。”
千阙舞在他的身侧,娇俏的影,烛光洒下,比之另道,纤细许多。
谁都不会在,相同的地方摔上数跤,更不会紧握问题不放。
白嚣的存在,岁月的蹉跎,轻则带来病苦疼痛;重则身死道消;他们需勇气去承担。
能和平对谈时,有必要明白道:“你可知有洛川有多少双眼,看着我进来携枝斋?我如此离开,你又要如何交代,当初是你竭尽全力保下我之命,衍息,选择在前错过追悔莫及。”
夏靖一头也没回:“你还想着他,我又何必趁人之危?回去吧,总有你会回心转意的时候。
至少当他不再成为阻碍,才为你我新婚燕尔之时,我若要强数年来有无数的机会。
在洛川州,我相信你只为我的红颜,造化真人即未责罚,你不必担心还有我在。”
顺着烛光,看到他脸上的傲然、隐忍、自负、孤高。
千阙舞很想道出什么,却在开口之前,埋藏了许多的私心杂念。
两的身影相映,静谧了夜色下的殿堂。
肃绝尘飞檐走壁,趴到了携枝斋的屋檐,守着山巅上的梅花,不做他念。
犹如过去与未来的交迭,交织于现在的迷象;死亡与再生,交织成轮回之歌。
他的出现即为意料之中,又在五行开外,任造化真人通天地造化,也算不尽变故使然。
千阙舞淡淡的望向他只道:“能不能告诉我,造化真人……”
夏靖一重复说:“我早告诉过你那为我的事,你即未理会又何必多去管?”
清脆若莺道:“衍息,但愿往后的风雨汇聚,我们不会成为仇敌。”
夏靖一眺眼过去,不解其意说:“缘何如此?”
千阙舞凄凉的笑:“我只是有感而发,更觉得风雨飘摇。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是否悲愤与遗憾就能免去许多?”
哈,夏靖一难得拥有相同的境界,更对此语赞同。
许久都没有与人并肩,欣赏夜空点点繁星,数年前,柒安国的禁忌还在世,那样的机会不曾有过;近些年来虽然时不时的会往彼此的地方走动,携枝斋,某人从来不曾进入过。
不就在红枫居,或者在兰香院,最终都是,他在追逐靓丽的影。
当人亲自踏入携枝斋以来,他的付出有了个盼头,谁说付出的没有回报呢?
虽然缓慢,但比过去好吧?偷换韶华,流年逝水;这份情缘从开始,就没想过有回报。
当柒安国的白嚣公然背叛洛川州时。
他所想也为尽最大的力来,保护从小守护、追逐、看着长大的影子。
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也不愿让人受伤;可当他接受任务回归时才发现,不仅自己如此。
白嚣更是将柒安国的,愿力过继给小姑娘。
时过境迁,逝者安息,他多的是时间,难道会除不了一个,长在过去的影子?
他意有所指:“如果当初,他不曾将愿力仙尊的位置过继给你,那么是否结局会改变呢?”
千阙舞甩开头颅的不合时宜道:“或许我也随着去了吧?”
命里有时终须有,愿力的过继,三天三夜的厮杀,所带不也为重生与死亡?
倘若不曾在,死亡的边沿徘徊,她能在数年来隐忍的活下去吗?
生生死死,悲剧的元凶,究竟是时局的躁动,亦或为自己的纵容?
夏靖一转身忍不住抱了人,舍却狂野的冲动,怜惜只为珍惜情意与眼中人。
他不厌生,不怕死,面对而已,面前人的意志,早随白嚣去了:“答应我别再提他好嘛?
阙舞可知每回提起他的名,于我无非在凌迟,而对象竟是你。
你能不能以身对换,想想我需要如何在你与造化真人的中间生存与平衡下去?
我害怕,你会在将来转身离开,更会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拿自己对上倾烟的所有。”
千阙舞努力的吸鼻子,似哽咽,又点头:“抱歉,是我让你难为。”
夏靖一苦恼:“我以为你能放下过往,当发现你的冷情只为拒绝所有时,突然难过又自责。
白嚣已死,你别在执着过往才有生机。我能护你的为力所能及的,至于无法顾全,你要让我情何以堪?
这是洛川州,容不下碧血真情,更看惯秋月春风。”
千阙舞许久都没有说话,闭上的双眸,未明的情缘,放纵地老天荒,舍下负担困眠。
夏靖一没在说什么,愿做爱情的奴仆,糊涂满足。
就在人放下满身的刺时,他似有意又无意,往屋檐望了眼。
肃绝尘数个飞跃,进入殿内接过了人:“衍息仙尊,让我带阙舞回红枫居吧。”
他淡漠道:“回去好生休息,三日后为风华盛会开启的时候,你们不得缺席。”
肃绝尘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轻应声:“我明天会去倾烟协助,诸多事宜不会多分心,有关红枫居的事。
若遇上不开眼的,想干什么就去,出事处理不来转告区梁,他会往来红枫居待命。”
肃绝尘张嘴,笑道:“衍息仙尊放心,我不会让阙舞受不必要的伤害,谁敢欺负她,必须从我身前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