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默哪能让他如愿,灵活地一侧身,砖头擦着他的发丝飞过,重重砸在他身后的捕快头头脸上。
他顿时“哎哟”一声,捂着脸痛苦地蹲下。
他见砸错了人,立马变了脸色,讨饶道:“老温,对不住啊,没伤到你吧。”
温桑把手拿开,嘴角被锋利的砖头划开一道口子,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他咬牙切齿地说:“张业成,我跟你没完。”
覃默眼眸微动,看向温桑,“你们主事可在?”
“在的在的,覃大人有何贵干?”
“哼,我看他的差事算是做到头了。”覃默转身看向那几人,表情虽然依旧冷酷,但那几人不自觉避开他的视线,心中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从衙门里出来,天色已经擦黑。
事情交代清楚,以张业成为首的一众衙役,有被革了职,有的被罚了俸。
待他们知道覃默的来历后,都默契地选择了闭嘴,并且给艾媚儿鞠躬道歉。
高伟守在衙门口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这小子比较精明,一看苗头不对,立马躲了起来,见覃默和艾媚儿进了衙门,他就在外面守着。
目不转睛地盯着,直到看见两人的身影出现在衙门口才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你们被抓起来,关进大牢里去了,可吓死我了。”他大老远跑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两人一番,随后露出笑容来。
“唉,怎么回事?覃大侠给说说?”
艾媚儿轻轻一笑,“晚些时候再说,先让我吃点东西,我都快饿晕了。”
“哦,对对对,你都一天没吃饭了,快跟我来,我知道一家还不错的面馆。”
街道旁亮起了彩灯,覃默和艾媚儿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饱喝足,高伟靠在座椅上,长长地打了个饱嗝。
“再有一天就要过年了,没想到今年过年我竟然会是在路上。对了,这里是哪里?”他看向还在喝面汤的覃默。
“良木镇,这里距离京城不远了,若是我们连夜赶路,应该会在明日午时回到京城。”
“真的吗?”
“是吗?”
高伟立刻坐直了身子,神采奕奕地看向覃默,就连艾媚儿也放下了筷子,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嗯。只不过连夜赶路,我怕你的身体会受不了。”他看向艾媚儿,目露担忧。
艾媚儿笑笑,“我又不是娇娇小姐,今天只是不小心着了道,别忘了,我可是有功夫在身的。”
吃完面,天色已经非常暗了,艾媚儿和覃默同乘一骑,速度倒是没减多少,他们迎着莹白的月色,策马奔驰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
经过这次的事,徐安收了心,跟着嬷嬷学礼仪,茶艺等名门闺秀该学的东西。
这天,是年前的那天下午,徐安刚歇了午觉,紫玉就来通报,说大皇子携了礼物来访,已经在花厅等了一个时辰了。
“不是吧?他来做什么?”徐安都快忘了这号人了。
“小姐请慎言。”紫玉皱着眉提醒,徐安这才想起,面前这人虽然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可毕竟是林萧的人。
至于娟儿,她被打了板子,如今还在床上躺着。
徐安原以为这时代的打板子和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一样,没想到亲眼见到那比船桨还要厚实的板子,她吓得捂住嘴。
她不顾嬷嬷的劝阻,非要观刑,一板子下去,徐安就看到娟儿瞬间苍白了脸色。
终究还是不忍心,毕竟是自己的过错,徐安扑上前去,行刑的家丁面面相觑,不好再下手,便立刻有人禀报了林相。
原以为事情会有转机,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来了几个干粗活的老妈子。
她们一齐动手,硬生生把她拉出院子,徐安哭喊着,却也只能隔着院墙,听娟儿隐忍的惨叫声。
“小姐,见吗?”紫玉见她发呆,伸手在徐安面前晃了晃问。
“替我梳洗打扮吧,毕竟是见皇子,不能失了礼数。”
徐安知道他来的意图,可自从赏花宴那次,他缩在后头,没有为自己出头,就觉得这位大皇子不是个良人。
即便他嘴上说得再好,两人的过往有多么甜蜜。
在丫鬟的簇拥下,徐安刚走到花厅,就见到花厅外摆放的红木箱子。
这些箱子上描着金线,雕刻了繁复的花纹,顶上还用红绸布打着结,像极了电视剧上看到的聘礼。
“这是?”徐安驻足在花厅门口,看着迎上来的沐辰问。
“婳儿,你可算来了,我都在这儿等半天了。”
他自然地伸出手,想拉徐安的手腕。
徐安后退半步行礼,刚好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臣女见过大皇子殿下!”
“婳儿,你我之间,不必这般见外。”他尴尬地收回手,有些受伤地垂眸。
徐安行完礼站直了身子,看向那些箱子,“大皇子殿下,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沐辰深吸一口气,视线也落在那些箱子上,“这些都是我精心准备的礼物,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他走过去,打开摆在最上面的红色木匣子,那是一整盒闪着珠光的纯白色珍珠,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大的如鹌鹑蛋,小的也有弹珠那么大,看起来异常华贵。
徐安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不年不节的,我为何要收你如此贵重的礼物?”
“婳儿!”
沐辰的语气里终于带了些愠怒,“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订亲礼,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订亲?”徐安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我可没答应嫁给你,哪来的订亲?”
“林语婳!我们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你迟早会成为我的大皇子妃。”他的态度变得强硬。
自从穿越以来,徐安不是第一次拒绝别人了,可这次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对方是有权有势的大皇子,而自己……
徐安的视线望向远方,她沉默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贸然拒绝,她有些怕眼前这个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正在她出神间,一道温润但不失威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