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固有一死,何大能心说,要么被鬼吓死,要么把鬼吓死,看今天这架势,他是必须选一个。
那,何大能选后者。
特么跟谁俩呢!
这个念头刚从脑袋里面闪过,何大能突然笑了。
特么跟着蒋三金在这培训班里混的时间长了也有好处——以前何大能碰到这种事情只想苟,现在……他摆烂了。
爱咋咋地。
想到这儿,何大能看着那个在门后面冲着他勾着手的男人,突然也不觉得害怕了,就觉得这家伙看着贱嗖嗖的。
只见男人冲着何大能勾着手指头,他那半张脸躲在门后面,倒是有点儿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看得何大能胃里面一阵翻滚,他硬着头皮,裂开嘴露出了一个笑容,对着男人也勾了勾手。
你来啊。
不知道是不是从何大能这手势里面看出来了什么友善的意思,男人犹豫了一下,居然冲着何大能走了出来。
男人刚走出来两步,冲着后面回头看了一眼,何大能噗嗤一声乐了,心说你特么还有同伙呢?
没想到……
还真有。
只见今天白天何大能在这儿看到的人……不,就假装是人吧,何大能这会儿也懒得矫情到底是人还是鬼了。
那些东西一个跟着一个走了出来,倒是列队整齐。
说实话,不知道是因为何大能摆烂了,还是怎么着。
何大能突然想到了蒋三金给他讲的易经,其中一个卦象是说,人碰到了老虎,也就是碰到了棘手的事情时,该怎么办。
后来想想,何大能发现易经这东西其实挺科学的。
主要是看你怎么看它。
易经,说是预测学,但也不仅仅只是预测,不是定论。
如果去算卦,只是为了知道结果,其实感觉还有点儿挺消极的,仿佛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只剩下了定论,无力反驳。
但是易经更多的,是一种指导,是当事情已经成了这种程度的时候,指导人该怎么做,才能变死为活。
比如刚才何大能想到的那个卦象。
碰到了老虎,不要害怕——他记不清楚那个卦象到底是什么了,只是记得大概的意思,如果踩到了老虎尾巴,害怕了的话,一只老虎会变成两只老虎,但如果不害怕,迎难而上的话,不管怎样的困难,也会因为这份迎难而上,变成迎刃而解。
做人的道理,仿佛就蕴藏在这卦象之中,何大能感觉自己看到的不光是卦象,而是一些成功的人在遇到问题的时候,该要如何解决。
这会儿怕了,那就死定了。
何大能强作淡定,看着那些家伙一个接着一个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他这会儿换位思考,再配合上从易经里面得到的感悟,不禁想要发笑——假如他是那些东西,如果看到他这会儿怕了,这些东西肯定会更凶。
但是何大能越淡定,这些东西反而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一想到这儿,何大能胸有成竹地望着这些东西。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走出来之后,列队整齐地排列在门两边,好像在等着什么东西。
人头?
何大能心里嘀咕了一下,能想到的就只有那个姑娘的人头,感觉这就应该是这群东西中间的boss了吧?
谁知就在何大能这么想着的时候,里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踏踏。
落在地上听起来还挺轻柔,感觉好像是一个人光着脚正在往外面走着。
说实话,听着这脚步声,何大能非但不觉得害怕,倒是还觉得这脚步声有点儿旖旎。
凭着想象,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温婉的姑娘正在往外面走。
何大能深吸了两口气,调整一下情绪,心说你特么爱谁谁,只要你出来……
卧槽!
虽然心里疯狂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是看到那东西的时候,何大能还是差点儿吐血!
只见特么出来的是个姑娘!
让何大能蒙在当场的原因有二。
一个是……
这姑娘没有脑袋,只是一个腔子,五官四肢都在,唯独没头。
何大能当时就明白了,特么这肯定就是那个他在神龛里面看到的姑娘,脑袋在神龛里面,身子在这儿呢!何大能的脑袋疯狂地转着,思考着自己刚才在里面看到那一排排挂在半空的腊肉里面到底有没有这个姑娘。
反正,肯定是她。
如果她穿着衣服就好了,那看衣服就能知道是不是她,但是可惜……
这就是第二个让何大能蒙在当场的原因。
尼玛这姑娘没穿衣服!
卧槽衣服呢?何大能都想摇晃着这姑娘问一下!
他在心里面细细地捋着,刚才蒋三金进来,给了姑娘一张桃花符,然后姑娘就进了房间里面,然后何大能就没再看到过她的身子……
之后房间里面一直很安静啊,连脱衣服的动静都没听到!
咱就想问,你是什么时候把衣服脱光的!
这会儿何大能看着那光溜溜的身子,感觉对于她脱衣服这个过程的疑惑,简直比姑娘为什么站在面前的疑惑还要强烈。
但是,周围的气氛肃穆,不给何大能纠结这问题的功夫。
他现在就明白刚才那些东西列队两边的意思,合着都是在给她起范儿呢!
只见这姑娘缓缓地从他们的夹道欢迎中冲着何大能走了过来。
不得不说……
姑娘的身材还行。
反正比蒋临风的要好多了。
凹凸有致啊,好歹不穿的时候也能看出来是个姑娘!
只见这姑娘要前面有前面,要后面有后面,就是没脑袋,要是有的话,估计表情也很旖旎,反正看她这一步三摇的架势,就觉得姑娘走的很有味道。
而且……是真有味道……
这姑娘是冲着何大能走过来的,人还没到近前,何大能就先闻到味儿了。
感觉这姑娘身上有种浓重的血腥味儿。
而且,随着她摇摇晃晃走过来,身上那些部件儿,尤其是胸前的,摇摇晃晃,感觉十分柔软。
不不不,何大能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不过就是觉得,这姑娘好像死的时间还不长,身子还没有僵硬。
正当他这么琢磨的时候,姑娘已经走到他面前,一只手抬起来——这更加印证了何大能的想法,这只手他认识,尼玛下午的时候这姑娘好几次把何大能捧起来送到她面前一顿托马斯来着。
就是这只手。
姑娘的手轻轻撩着何大能的下巴,那动作就跟摸着一只猫一样。
何大能不禁清了清嗓子,“我说……我现在不是猫了,你没看出来么?”
毕竟,被那么摸着,何大能总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只听姑娘发出了一阵咯咯的笑声,听得何大能心中毛骨悚然,感觉凉飕飕的,首当其冲进入脑海的问题是……
尼玛你这笑声到底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你是蒋三金的徒弟!”
姑娘说的是个陈述句,不是疑问句,正好印证了蒋三金刚才的说法,何大能瞬间明白了,蒋三金说的没错儿,这姑娘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何大能是蒋三金的徒弟,她还真是就奔着他来的。
只是……这特么是不是有点儿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何大能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姑娘一边说这话,一边伸出手,顺着何大能的喉咙中间往下摩挲着,先是胸口,然后是腰间……
只是……抱歉了。
何大能心说我虽然知道你很努力,但是特么这会儿一点儿诱惑的感觉都没有,就是觉得这姑娘的手挺凉。
他的心里也挺凉。
与此同时,何大能心中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就觉得随着这姑娘的手顺着何大能的胸前向下,就好像是……
还记得那些综艺节目么,选一个人就亮灯,不选就把人家灯给按灭了。
何大能现在就觉得,自己的灯好像被这姑娘给按灭了一样。
随着她的手一下一下地往下游走着,何大能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地失去控制。
身子,特么这是要凉透了。
正当何大能这么想着的时候,只见姑娘突然猛地一下凑到了何大能面前,光溜溜好像条鲶鱼一样,几乎要贴到何大能的身上。
“你也知道,你和普通人不一样吧?”
何大能无语,咧嘴露出了一抹苦笑,“知道知道,不然的话,您老人家能对我有这么大的兴趣么?”
“蒋三金刚才说的到是没错儿。”
看来刚才蒋三金跟何大能说的话,人家一点儿不差全都听到了,何大能不禁在心中咆哮着又把蒋三金的祖宗三代拎出来数落了一遍。
就听这姑娘……从某个奇怪的位置发出声音道:“我们,就是黑茅。何大能,你嘛,勉勉强强也算是有点儿天赋异禀,我觉得你这体质跟着蒋三金在一起,确实屈才,要不要考虑拜我们黑茅为师?”
“这个……”
嗨,缓兵之计谁不会啊,何大能想都不想,嘿嘿笑着。
“可啊!”何大能看着姑娘,没忍住,笑出声,“那太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