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江晚宁面上无波。
在太后身边长大,想来是与谢辰瑾青梅竹马的妹子,只不过离宫守孝错过了与自己良人的姻缘。
江晚宁已经脑补出一出有情人错失良机的大戏了。
诶,这古代人就是迂腐,为了守孝耽搁了女孩子的婚事就说人家是大孝女了。
江晚宁平静如常,落在外人眼中倒像是刻意隐忍了。
娴贵妃在她手上轻拍了两下,道:“睿王妃这段时间在寿康宫里尽孝,大家都看在眼里,睿王也看着呢,你现在是睿王妃无人能撼动你的地位。”
“呵呵。”江晚宁挤出一个尴尬的笑来。
这睿王妃之位谁想要谁拿走,待在那个脾气怪异的死病娇身边容易短命。
正说着,太监的声音再次响起。
“安平郡主到——”
随着声音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宫装女子轻挪莲步款款而来。
她梳着朝云近香髻,斜插着一只点翠海棠步摇,身穿水雾绿合欢花宫裙,脚上穿着祥云纹绣面缎鞋。
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耳垂上的珍珠耳环随着步伐而晃动,衬得她眉眼妩媚多情,但又不失雍容贵气。
这才叫‘宫廷美人’无论是长相气质都无可挑剔的美人。
江晚宁觉得若江晚歌现在在场的话,一定会自惭形秽,把‘大凉第一美人’的名号乖乖拱手相让。
“臣女李安平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与江晚宁一句话拜见了许多人不同,安平郡主对每一位都行了大礼。
最后到了江晚宁面前,依然规矩行礼,一副见长辈的恭谨姿态,只是在眼眸抬起时,认真在江晚宁脸上扫视着,眸光里难掩好奇探究。
江晚宁照着其他人的模样,点头示意,客气有加的让李安平起身落座。
这一坐,刚巧坐在江晚宁的正对面。
“安平,你刚才是去寿康宫了?太后可还好?”
直到大凉帝开口,李安平才把黏在江晚宁身上的视线收回,侧身颔首回复:“臣女过去时太后已在安歇了,看起来面色红润,神情安详,不像生过重病的样子。”
她说着把目光再度投到江晚宁身上:“听闻此前一直是睿王妃在照顾太后,有劳王妃操劳了。”
不知为何,李安平这话隐隐有她是主人,在答谢外人照顾她亲属的姿态。
江晚宁标准客气的微笑着:“身为儿媳,照顾母后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李安平的脸微微僵硬起来,亦回了一个客气疏离的微笑。
有了李安平的话,大凉帝安心不少,并未在席间追问太后恢复情况,兴致颇高的与皇后和两位贵妃聊天,期间也不断与李安平追溯往事。
李越看着时辰依次传晚膳入场。
整个期间,江晚宁秉着‘言多必失’的准则,埋头苦吃,甚少发言,他人敬酒也一并饮下。
好在是小规模的家宴,给大家准备的都是果酒,度数并不高,喝起来软甜可口像现代的果味饮料,江晚宁这个上辈子喝啤酒都觉得刺激的人竟也可以接受。
等到晚宴结束,江晚宁也把这位安平郡主的身份了解了七七八八。
安平郡主的父亲镇国候,是跟着大凉帝打天下过性命交情的战友,是大凉国唯一的外姓封王。
李安平作为镇国候最后一个出生的女儿,被李家自幼视为掌上明珠。
更直接被大凉帝口头定下与谢辰瑾的娃娃亲,刚满三岁便从镇国府接到宫里由太后亲自抚养,直到三年前。
三年前镇国候去世,十七岁的李安平自请为父扶灵守孝,这一去便是三年。
期间谢辰瑾远赴沙场,重伤归来,病危之际被太后皇帝重新指婚,与相府嫡女成亲。
江晚宁断续了解到事情全部后不免啧啧惋惜。
当真是有缘无分,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