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院长和李院长闷闷不乐的跟着大局长来到了局长办公室。
“坐，别站着，刚刚吵了那么久，不累了。”大局长笑呵呵的自己倒了3杯茶，放到桌子上。
两人互相看了看，达成了短暂的同盟。不管怎样，如果一定要拿五院六院开刀，这事说不过去，他们两个研究院可是航天局主力，一个负责研制空间站方向，一个负责研制推进器方向，哪能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放弃。
大局长看着两人依旧站着，知道心里有气，乐呵呵的说道：“怎么？生气了？”
五院李院长率先发难：“大局长，要改革我支持，但是你看现在登月进入到关键时刻，那揽月着陆器才刚刚回来呢，我们院还在研究怎么改良，下次可是要载人了，这时候对我们院下手改革，下面的人心惶惶，万一出了事我可担不起。”
大局长点了点头：“有道理，你们现在确实很关键，毕竟人命关天，那咱们就先从六院开始？”
“别啊，大局长。”冯院长一听就急了：“我们也很关键啊，八年九机计划（注）可是我们负责的，现在也有了点突破，YF58也才刚刚定型，我们这一改革，后面还怎么弄？”
“所以？”大局长看着两人，憋笑道：“老冯你也不愿意改？”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服从命令！但建议先从他那开始。”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又转移了视线。
大局长示意让秘书把周世航的邮件打印件拿出来，递给两人。
“看看吧。”大局长喝了口茶，翘着二郎腿：“看完再说。”
两人扫了一眼，立马提取出关键信息：行星科技缺人手，航天局现在要改革，人员要精简。
冯院长立刻给大局长倒了杯茶，乐呵呵的说道：“大局长，你懂我的，我向来服从命令，要改，从我们六院始。”
李院长瞅了眼冯院长，鄙夷道：“老冯你还有这一手呢？就算行星科技可以承接被精简的人员又如何？”
冯院长立刻倒起了苦水：“老李你不懂啊，我们六院和行星科技比你们可来往密切的多。院里的孩子们心都野了，大把大把的想跳槽，我一个个拦住都快成院里公敌了。”
李院长皱了皱眉头：“有那么夸张？”
“你不懂。”冯院长叹了口气：“行星科技那个薪资水平啊，咱们这院里，本科都基本是劳务派遣对吧，人家行星科技就能开20万左右的年薪来挖熟练的科研民工，研究生对标咱们博士待遇，博士都能到百万级别。”
冯院长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最关键的，我们在长安对吧，人家搁越市的镇里呢，那拿的工资高，生活压力又小，一下子就是当地高水平待遇。听说当地政府还专门为他们建学校医院，修住宅区，这我们哪做得到。”
李院长点了点头：“懂了，他们用钱砸人。”
“要不是现在铁饭碗还有吸引力，我这人才都快跑完了。”冯院长自嘲道：“我现在是能拦一个是一个，如果接下来改革，精简人员，调整待遇对标市场，我觉得我还能留下些人才。”
大局长听完冯院长的抱怨，默默点了点头，这个情况他还了解过一些，知道行星科技为了抢人开了不低的价码，就连发射中心那边都闹过矛盾，所以行星科技自己的发射场一建好，立马就全部转移了。
李院长听完，默默想着回去也在院里仔细调查下，他最近忙于登月舱的事情，一些行政工作都交给了其他人来负责，也就不太清楚这些。
冯院长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跟大局长确认道：“是不是如果改革的话，人员精简完会有待遇调整？”
大局长点了点头补充道：“改革后你们院里瘦身，之后局里只会提供一些基础的资金，大头的研发费用需要你们自己争取，之后的研发任务会走社会投标，航天发展委员会全体审核。至于自己所里的事情，你们自己定，航天局只负责技术监管，财务有审核。”
冯院长点了点头，沉默片刻：“这事我同意，毕竟这么继续下去等年轻人都跑了再改，我们院就完蛋了，不如早点改，还能留下些有用的人才。”
“可以。”大局长很欣慰，又看向李院长：“你们院呢？现在还是等登月结束后？”
李院长思考了下：“再等等吧，也不差这一两年吧，我还是稳妥点。”
大局长喝了口茶，沉默片刻：“行，那这次就六院先开始，老李，你告诉其他人，等登月完成了，就必须全部开始改革，让他们有心理准备。”
散场后，大局长默默抽了根烟，给周世航打了个电话过去。
周世航还在听着人事总监杨姐的抱怨，这时电话打了过来：“喂？大局长，有什么事吗？”
“你小子装什么傻？”大局长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周世航的声音就放松了心情：“你不是给委员会发了封邮件抱怨国内合格的人手不够吗？”
周世航示意杨姐先出去，接着说道：“对，大局长这么快就有解决办法了吗？”
大局长说道：“你这事吧，还挺难。不过谁让你周总第一次求助呢？我想了个办法帮你解决。”
“什么办法？”周世航眼睛一亮，如果人手这事真能解决，周世航有信心加快推进太空旅行和太空工厂两个项目，如果成功的话，后面公司完全可以凭借这两个项目不再发愁资金问题了。
大局长听着周世航有些压抑的兴奋，乐了起来：“给你说件好事，航天局呢，接下来要改革，改革就会精简人员嘛，这些人员你们接收了怎么样？”
周世航一听就有些为难，他又想起了当初的王建国，犹豫的说道：“大局长，这不行啊，我们要人也是有要求的嘛，宁缺毋滥。”
“你小子要求还挺高。”大局长打趣道：“没打算让你全接收，我准备呢先在六院试一下，由委员会牵头，组织国内所有商业航天公司，在六院做一场专场招聘会。”
“这没问题。”周世航一听是要弄对口招聘会，立马放松说道：“我们肯定参加！”
“别急。”大局长打断道：“我和组织都很看好你们行星科技，我承认有时候我们会埋没一些人才，但我希望你们公司可以挖掘出来，这次招聘会你们先来，等你们招完了，其他公司再上。”
周世航有点惊讶，这相当于让行星科技先去六院地盘里筛人才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好吧，传出去不好听。”
大局长面无表情的反问：“那你们排到最后？”
“别别别。”周世航连忙说道：“为组织解决人员安置问题，我们义不容辞。”
大局长听到敲门声，直接说道：“行，那具体的让你们人事联系我秘书吧，我还有事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