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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宴会上,最靠皇位的四个位子,左边两个,右边两个,一般是留给除了妃子以外身份比较受宠的人。

左边这里,祁越坐了一个,剩下一个是祁闵修的,现在却被她坐了去。

要是她不让出来,祁闵修就该坐到对面去,可他又怎么可能留着祁越和萧茉坐一块,自己却坐到远处去看着呢?

可这边的第三个位子是留给位份一般的妃子或高官的。

祁越一脸看戏的望着祁闵修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到他想看到的表情。

可祁闵修却没有让他得逞,他始终保持着微笑,眼神更是宠溺的盯着萧茉。

“是别人的话肯定不行,但阿茉不一样,她想坐这里就坐吧,我坐旁边。”

说着,凌溯就想把萧茉面前的桌子和祁闵修说的那张对换一下。

他动手的时候,萧茉才发现她坐的那个位置确实和其他的有些不同。

可能是为了照顾他的身体吧,毕竟他的腿脚确实不如正常人方便。

想到这,萧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高位上的空位。

下一秒她就连忙站起来,退到了一边:“凌溯,别换,我去阿娘旁边坐。”

眼看她动作敏捷的就要扎入人堆里了,祁越再次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跑什么,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

“你想害死我啊!要是皇上出来看到我坐在这里,怕是当即就要斩我的头。”

萧茉一边挣扎着一边用手扣拽祁越紧攥着她的手。

就在两人暗自较劲的时候,祁闵修温润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坐这里也没关系,阿茉。”

萧茉看着他,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道尖锐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大殿:“皇上驾到。”

太监的声音一落,殿上的人们就纷纷有条不紊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萧茉本想趁此机会拔腿就跑,哪知手腕还被祁越紧拽着,差点用力过猛摔了跟头。

“你要是不想显眼就快坐下,不然等众人都落座之后,你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祁越痞痞的声音从萧茉身后传来,萧茉转头去看他就被他拉到位子上坐下了。

她动作迅速的双手撑着椅把想弹射起身,还没动,就见众人走到各自座位的旁边动作声音整齐划一的给皇上行了个礼。

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跟随着众人一起跪拜,大喊恭迎圣上。

皇帝站在高处,扫视了一圈殿下,说了句平身就坐到了龙椅上。

跟随他一起出席的只有高位嫔妃和几个最近比较受宠的中位嫔妃,她们的位子在皇帝的两边,呈弧形排坐着。

皇帝落座后,宴会就算正式开始了,舞女们出场后,萧茉就再也不敢动了。

她咬着牙看着对面的慕容姝,片刻之后,慕容姝也看向了她。

两人刚一对视,传菜的婢女就放了一盘炖燕窝在萧茉面前。

萧茉看着菜,想了一下,反正已经这样了,干脆吃饱了再说,要是皇上怪罪,到时候再想办法呗。

看着她动作十分别扭的使着筷子,祁闵修笑出了声:“阿茉,沈芸呢?她没没跟你一起来吗?”

萧茉头也没抬的回道:“嗯,她没来。”

“那跟你来的是谁?”祁越有些惊讶的扯着嗓子问道。

刚才他问她她的跟班怎么没来,她的回答是她让她留守在府里了。

当时,他还以为她说的沈寒舟,没想到她说的是沈芸。

她好像只有这两个随从,那依她的说法,今日跟她进宫的人就该是沈寒舟了?

萧茉像看傻子一样看向祁越:“你说呢?”

“沈寒舟在下人里面算是很不错的。”祁闵修一脸真诚的夸赞着沈寒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是带有目的性的。

听着这话,萧茉有些不高兴,眉头微微蹙起:“他不是下人。”

祁越闪动了一下眸光,语气变得不那么平和了:“下人就是下人,逾越身份可是大罪。”

萧茉盯着他看了几许,紧抿着唇什么也没说,只转过头默默的吃着东西。

他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又是得了封号的王爷,从小在宫规森严的地方长大,自然是看不起沈寒舟这种身份的人的。

若是换了旁人,她还可以跟其辩论两句,但如果是眼前这两人,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祁越看出了萧茉想袒护沈寒舟的心,眼神危险的看向了殿外。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真的在外廊看到了沈寒舟的影子。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个男人必须除掉。

现在的萧茉对他可能只有喜欢,要是等两人将感情发展成了爱,他就真的没机会了。

他祁越是什么人,什么东西得不到?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都会尽收囊中。

祁闵修作为他的弟弟,勉强能和他争一争,但他沈寒舟是什么东西?也配?

想到这,祁越侧头看向了一旁的元穆,元穆心领神会的走上前来,弯下腰将耳朵递到了他跟前。

他低语了几句,元穆就点头退出了大殿。

这边,祁闵修满脸挂笑的跟萧茉说笑着,时不时给她夹一筷子,眼神也有意无意的瞥着祁越的方向。

看到元穆悄悄的从后排退出去,他脸上的笑意竟不自觉的加深了不少。

因为刚才祁越的话让萧茉不高兴了,所以那之后,萧茉就一直侧背着他。

加上祁闵修有意无意的引导着她不往那边看,她自然也就没看到祁越和元穆密语的一幕。

原本,萧茉还担心皇上发现她占了祁闵修的位置怪罪,结果人皇上好像根本不在乎。

后来,皇上和众人聊天,她又担心祁越或者祁闵修脑子抽风,冒出去又求赐婚。

整顿饭,她都吃的提心吊胆的,好在她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

就在宴会接近尾声,她以为终于要结束的时候,左右两个脑子有病的人又因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开始夹击着斗起了嘴。

她实在忍不住了,给两人说了句闷得慌想透透气就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