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澜紧抿着唇,睁开眼时,少女仰起细白的脖子,比她咬着的果子还要诱人至极。
长睫低垂,掩去眼底翻涌的晦暗思绪道:“只是救你。”
幼幼听他说完,轻咛一声,算是应了。
随即嘴上的红果便被叼了去,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舌尖裹挟着果香,如同林间的鹿舔舐溪水,在唇瓣相触、略微张开的刹那袭上前来,落在她呆愣的唇边。
“不动情?”幼幼手指捏在他线条分明的腰腹上,不知抓了多少道细痕。
“不动。”
他应得坚定,幼幼只说了句:“可……可惜了。”
便没了下文。
君无澜也是头一次,没有掌握好力度,在神识里同她横冲直撞,把自己惹得火气肆溢。
浅尝而止却压制不住。
声音压得很低,带了浓浓磁性地响起来,惹得她耳朵发麻:“张嘴。”
幼幼乖顺听话,于是那道绵软长驱直入,甜腻的果香四下蔓延,逐渐填满口腔的每个角落。
他吻得毫无章法,近乎于小心翼翼的试探,舌尖碾转,每次的触碰都格外轻。
像是压抑到了极致,毫不熟练的做着想做的事。
幼幼并未引导,而是弯起了眸子。
那双眼睛里的冷意与邪气全然褪去,浓郁情意如同晕开的墨汁,自他眼底不断生长,荡漾出撩人心弦的水色。
随即衣服被撕开,幼幼腿上一凉。
更汹涌的进攻伴随着无法忽略的神识纠缠并行而至。
君无澜止不住战栗,黑眸里水雾更浓。
激荡的声音裹在晚风里,落在落日,落在晚霞,落在漫天星辰,落在熹微的晨光……
整整一夜。
接近傍晚。
君无澜交了明日的房费,上来就见着幼幼双手搭着浴桶,眼眸紧闭,姣白漂亮的小脸贴在浴桶边缘。
像个餍足的小猫。
听到声音后懒洋洋的睁眼,长睫轻颤,氤氲着水汽的美眸中雾气迷离,无意间透露出的纯真和媚态,美的摄魂夺魄。
而眼前事不关己的男人,已经理好了衣袍,甚至扣子都系到最上面一颗,什么都没露出来。
又恢复成了禁欲邪气的模样。
反观她,白皙的身上,到处都是细微的齿痕。
不知道,以为他属狗的!
君无澜邪肆一笑:“什么感觉?”
幼幼支起一只手,拄着下巴,想着道:“大概是,还没够的感觉。”
君无澜听罢禁不住挑眉,轻哼一声,嘲讽之意尽显。
“说好的……”
幼幼接话:“知道知道,只救命,不谈感情,从此,你继续社你的会,我富我的贵,我们香水不犯花露水。”
从浴桶中缓缓踏出,匀称白皙的身形染上了不属于她的红尘颜色,像个被拉下人间的天使。
随即,幼幼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套浅粉色衣袍,在他的目光下,细细穿好,同他一样将衣襟合的严严实实。
储物袋抛了过去:“超出我的预期,我很满意。”
君无澜接过,语气戏谑:“满意?你拿我做什么?”
“解药啊。”幼幼走过,指尖挑上棱角分明的下颚,望着极具侵略性的视线:“说好的,不谈情,所以……”
君无澜还在等着下文。
幼幼却趁他专注,一个低眸,吻在了噙着笑意嘴角。
看着男人愣住,眉尖染上些许凌厉,连忙说道:“所以这也是个没感情的啵啵。”
随即一个转身,往门前跑去,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咣’的一声。
等君无澜反应过来时,人早已不见。
他盯着门看了许久。
似乎是没等到她的正式告别,想着她一会应该还会回来。
视线久久不落。
却没等到那扇门再开启。
她凌乱的衣衫堆在地上,红嫩的灵果还埋床榻上。
……
他烦躁的将所有气息全部清除干净。
捏了捏鼻梁。
另一只手腕轻轻一动,讯空镜凭空而开。
里面倒映的正是云景轩温润如玉的面庞。
嗓音清澈:“君无澜,七生门关了六扇你可知晓?”
“知晓,我让的。”
“为何?”
“还不是因为你?”
云景轩眉头微皱:“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语气算不得好:“对啊,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就算全关了和你有什么关系?新上任的凌霄神君现在就要开始以权压人了吗?”
云景轩:“你!”
君无澜漫不经心的看着讯空镜中有些焦急的男人。
“神君此时的样子看起来不像为了天下苍生啊。”
云景轩直截了当:“鬼界可有误闯进来的人?”
“并未,我身边倒是有一个。”说罢,讯空镜里的人变了神情。
君无澜笑的邪气,靠坐在床榻上,轻轻道:“你找的不会是幼幼吧。”
云景轩语气焦急:“你们在哪?她呢?”
“在……”他拉长音调,微微一笑:“苍忘谷,你进不来的地方。”
“你……”
也不管对面作何反应,手腕一挥,关了讯空镜。
正闭眸小憩。
一道黑影从袖口飞出。
李逢冬跪在地上:“大人……”
君无澜漫不经心的道:“就这么等不及要见你的小情人了?”
李逢冬叩首:“我相信大人不会骗我的,大人,我见她一面就好,恳请大人成全。”
君无澜轻哼一声,指尖一抬,一道浓郁的鬼气点入他的眉心。
黑色的身影立即有了实质,少年的面庞逐渐显露出来。
是个长相清秀的剑修,长发高束,眉间几分愁绪。
如此,他鬼气充裕,就可以游荡到大人以外的地方,去寻春儿了!
他又叩了几次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是个善良的好人!”
男人黑眸微睁,笑出声来:“善良?你以为没有代价吗?”
李逢冬一愣,坚定道:“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只要大人让我见春儿一面,哪怕魂飞魄散也在所不辞!”
男人像是听到了格外好笑的事情,笑的几乎弯了腰。
低眸看他:“你的春儿若还惦记你,我输,许你投胎三世,若是不记得,你所有鬼气归我,直接魂飞魄散,从此世间毫无你的痕迹。”
李逢冬毫不迟疑:“我愿与大人赌,我不想冒犯您,但她绝不会骗我,她一定还记得我,痛苦不堪的活着。”
“呵,那就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