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做了一个恶梦,梦里被几个婴儿缠着,勒着她的脖子,死死的勒住,她挣不开,脱不掉,喘不过气,她呼喊不出来,最后闭上了眼睛。
“啊~”
她叫了一声从梦中醒来,大口喘着气。
这时一个宫人急急忙忙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叮一声仿佛有什么在心里断裂一般。
这个梦,果然是不祥之兆。
七天期限已至,苏雄父子被押到宫殿之上,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能有资格听审。
皇后贤妃,三四五几个皇子也在列,苏流萤和沈璃也已经到了。
皇后等人见了苏流萤,又望望神色坚定的苏雄父子,旁边的沈璃面色无波,皇后等人的心沉了沉。
沈璃没透一点儿消息给皇帝,皇帝此时的心忐忑得紧,眼睛往沈璃那儿瞄,见他对自己微微一点头,他这才把心放下来。
皇帝的心定了,又不在意那个臣子的想法了,让人搬了张椅子给苏雄坐,苏天凌就站着。
这是什么待遇,一个想谋国的乱臣贼子不但不用下跪,还有椅子坐,但此时也没人出声阻拦,因为谁都急切的想要知道调查的结果。
皇帝问:“静王,七天期限已到,你可把事情调查清楚了。”
沈璃拱手出列:“回父皇,已经查清楚了。寿宴那天晚上所有人都中了毒,包括苏家三人,只是他们中的毒无色无味,除了全力无力并没其他异样,几天之后才开始吐血。。”
“寿宴那天的毒是有人为诬陷苏家三口设的圈套,为的,就是将苏家一脉置于死地,永无翻身之日。”
老三幽幽开口问道:“大皇兄,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沈璃嘴角牵了牵:“当然,没有证据我又怎么会这么说,来人。”
这时,有侍卫押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来,那两人一个是小太监小郑子,一个是百家米铺的伙计七宝。
两人跪下就瑟瑟发抖的伏着,也许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害怕得紧。
小郑子是太后宫里的人,莫非这里面还有太后的事?但很快沈璃替众人解了惑。
“小郑子是在替金姑姑办事的,与太后无关 。”
金玲姑姑是贤妃的人,贤妃当即坐不住了:“静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璃道:“贤妃娘娘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贤妃气得说不出话。
沈璃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让小郑子和七宝自己把事情交待了。
七宝和小郑子相熟,小郑子给钱他,让他将刚刚到京城的一群胡人照应好,之后听命行事。
那些胡人是会汉话的,有天在屋里和七宝喝酒喝多了,告诉七宝有人给了他们一大笔钱将他们千里迢迢从胡地请到京城来,让他们帮忙演一场戏。他们演戏还包括服毒假死三天,之后会有人将他们运出去让他们安置好。
小郑子负责出去递消息,以及回宫里汇报消息。而死去的金玲姑姑和几个死去的宫人负责在寿宴上的酒杯上动手上。当然,其中肯定还有人在暗中帮忙。
事情的经过,众人都知道了。
事情竟然如此简单?
金玲姑姑为什么要这样做?贤妃是她的主子~那么她背后的人~
贤妃怒了:“一派胡言!现在只是听他们两个一面之词,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受了什么威胁才在此胡说。”
沈璃又一招手,侍卫又带上来一个年轻人。
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小人名叫金冬冬,金玲是我姑姑。她在宝字钱庄给我存了一笔钱,让我以后好好过日子。小人之前偷听到她在屋里跟我卧床不起的祖母说过,她要报恩,她欠了一个人的救命之恩,以后即使是要她拿命还,她也心甘情愿。”
“我祖母问她欠了谁,她说那人叫三爷,本来这天下应该是他的。只是差了点运气,为别人做了嫁衣。但她相信三爷还能东山再起,因为三爷说留得青山在,迟早他会拿回来的。祖母叹气,让她不要管皇家的事,她没有作声。”
这事儿,竟然还与皇帝兄长,当年的三王爷有关?
都传说三王爷已经疯了失踪了,原来只是装的,他一直在暗中蛰伏,筹谋着夺位。
小郑子忽然求饶起来:“金玲姑姑当年帮过我,所以求着我帮她做这件事。我也只是帮忙递个信,求皇上饶命。”
金玲姑姑与三王爷有关,她又是贤妃的人,这不说明她在与三王爷合谋吗?
贤妃扑通跪在地上:“请皇上明察,我身为后宫妃嫔,两个儿子又是当朝王爷,我再蠢也不可能联合外人图谋皇上的江山啊。”
老五像是想起什么,站了出来:“儿臣记得,金玲姑姑以前是皇后的人。”
皇后吓得差点跳起来:“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当时是贤妃刚刚得宠,仗着皇上的宠爱把做得一手好针线的金玲要去了。她出了本宫的门就不是本宫的人,老五你少把脏水泼向我。”
老四哼了声:“谁知道皇后娘娘当年是不是故意把人让出去,让金玲潜伏在母妃身边做探子。”
老三看不得皇后被拉出来做牌子,怒道:“老四,你少含血喷人。”
这会儿同一阵营的人慌了神,乱了阵脚,开始狗咬狗了。
但,即使是三王爷谋划着想回来坐皇帝的位子,他为什么拉苏家三口下水,拿他们开刀?苏家倒了,这事儿对皇后一派,贤妃一派,还有自成一派的老五最有利。
这其中要说没有他们这三派的人在其中掺和,是不可能的。
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现在皇后和贤妃相互指责反而洗脱一些嫌疑。
沈璃冷冷望着互相泼脏水的几人,如果不是救苏家人要紧,他一定会将事情查个底朝天,不放过任何一个诬陷苏家的人。
但是,虽然现在暂时放过他们一马,但他意外挖出还有三王爷在背后虎视眈眈,也算收获。
皇帝怒喝一声:“够了。一个个身为皇家的妃嫔、一国王爷,在朝堂上像街头泼妇一样指责互骂,成何体统。”
这一吼,皇后等人都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