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除了他们二人不见别的人影,偶尔路过的人也很少,风中夹杂着残留在空气中炊烟的气息,细闻有股燃烧湿柴火的味道。
莫盈可终于要坦明她的主题了。“凤刚,我刚才算了一卦,你想听吗?”
“都是闲余之说不可信!”庞凤刚不假思索地回。
“要是说的准呢?”
“也不可全信。”
“凤刚,你听他怎么说的,”莫盈可非要学给他听,“她知道我有过一次婚姻,也知道发生了不幸,还知道我跟一个人好,有了一个孩子,还说我还会有一次生育,估计是个女孩,最惊人的是他断定我不会再嫁人了……”
“这些都是你告诉他的?”
“我什么也没说,也问了小吴,她也不曾跟任何人提起过,你说他怎么就能说得跟真的似的,是不挺准的?”
“你也想让我算一下?”
“我想让他给你算,他说不用,小吴说了他有几不算,也包括‘背人不算’,不过那个老头也等于给你算过了,我能听得出来,应该还不错。”
“不瞒你说,我也算过几次,几乎都差不多,我也将信将疑的,不是说嘛,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不可不信,不可强信。”
“你学学都是怎么给你算的?”莫盈可好奇地问。
“我算的是事业。”
“那就说事业!”
“说我这一生总是有忘年之交,五十岁会有不顺,但会平安度过,还说之后会很平稳,会有大器晚成的机遇,靠的是我自身的本事,不会有太多的钱,但不会因为钱犯愁,我的命很硬,一般邪气不能近身,就这些。”
“都应验了吧?”
“我觉得是,不过以后的事只有经历了才知啊。”
“你看,你说过你五十那年被贬,又遇到了好领导扶置你,使你官复原职,还提了;而你到了「玉升」后,得到林总额外赏识,委你为总经理,靠的就是你的能力,没错吧;你的工资够可以了,生活有了足够保证,品质也好于常人;你一身正气,为人至善,这不都对上了嘛!有的时候,还是不能不信的。”
“我就信人间正道是沧桑。”
“所以你才有今天,是吧?”
“我相信好人有好报,”莫盈可似有伤感地说,“其实回忆是很痛苦的事情,到什么时候都要往前看,忘记了不顺心的过去,一切就会海阔天空。”庞凤刚被自己说的话伤感了。
“你会继续好下去的,老天也会站到你这一边的,”莫盈可期盼并安慰着说。
“我托葛有田搭搁着看他们村有没有合适的平房,我要买一个,我说了最好院子大些,”庞凤刚说出了他最近的计划。
“是不也挺贵的?”
“得十七八万吧?”
“不便宜了,不过要是不住了,也能卖回来呀。”
“我就想体验一下农家的淳朴,关键是可以种些安全的蔬菜可以吃,岁数大了,得把养生放在头里,不然身体会受损的,这个补不回来。”
“有消息了吗?”
“才没几天,据他讲倒是有不少,人都不在家,也不好联系,但是可以挑着买,好的无非多花点钱而已。”
“我也想买一个,和你做邻居。”
“这个你也要凑热闹,还是别闹了好吧!”
“我是说真的!”
“我才不信呢,你一个富婆,住什么农村,还不腻歪死你呀,不像我这把年纪了,你又不会种地,要是做了邻居,你的地不得我种啊!”
“是嘛,不还有你呢嘛,你种我种不一样啊!”
“你呀,太任性了!”
“说我呢,想必你也不会种地,”莫盈可想抢回一点自尊说。
“我要学也比你快,”庞凤刚自信地说。
“那可未必,”莫盈可表示怀疑。
“咱不斗嘴了,该回去了,”庞凤刚提醒道,“估计饭快好了,让人再等咱成何体统,对吧,咱加快点步伐。”
他们又回到吴怡静家院子里。 不久过礼仪式正式开始,侯睿家下了聘礼及金项链、钻石戒、两瓶茅台酒、两瓶五粮液另附加现金10万,吴怡静的父亲,侯睿的父亲以及庞凤刚分别说了话,然后过礼酒宴隆重开席了,推杯换盏,其乐融融……因为高兴,吴怡静的父亲第一个醉倒了,酒席未完就下桌了。
吴怡静代其招呼客人,也没少喝。庞凤刚只是礼节性喝了少许,再说也有莫盈可挡酒不让多喝,其实多少有点顾忌到前天他曾刚刚醉过的原因,胆量受挫,自己不敢放开喝。
散席后,吴家的亲戚和乡里都各回各家,吴怡静给庞凤刚单独安排一个房间,说她和莫盈可一个屋,侯睿和她弟弟一个屋。
也许是又是坐车,又是喝酒,进屋后庞凤刚很快睡去,并快速进入梦乡……
土火炕烧得挺热,多少年不曾感受到了,尽管外面寒风刺骨,屋里却是别样暖和,睡得老舒服了。
做梦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不觉中有人来跟他抢被,出于警觉,他把被子抓得更紧,不肯让侵犯者有可乘之机,朦胧中他嗅觉到熟悉的女人化妆品味道,他心说:这不是莫盈可常用的牌子的化妆品味道吗,怎么也有别人在用?
他终于保护了被子,又似乎有人在跟他分享一床被子,有轻微的气息在耳边,弄得耳朵发痒,而且离得很近,近到可以觉察到有温度的触碰,嘴像是被什么啄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直到被啄住不放,有种窒息的感觉,不过嫩软的体验是他格外惬意。
他不能动弹,手臂被控制住了,也像是被牢牢地抱住了,挣脱不开,虚幻中他听到了低低的说话声,是我。
庞凤刚真的可以分辨出,的确是有人在跟他说话:是我,凤刚。 这个时候的庞凤刚已经完全有了确切的感知,有个人在他的身旁躺着,而且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从混沌的睡梦中醒来,要看个究竟,借着屋里昏暗的视线,看到一个女人和他在一个被窝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