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瑾倾容被某人的‘撒娇’软到心底,思考着是否要帮忙的时候。
段一段二来了。
各有任务,段二迅速前去将挨揍的二人捞了出来。
段一则是抛给瑾倾容一袋瓶瓶罐罐,里面都是上等药膏之类。
还顺带快速的没收了小笙珩手上的‘武器’,将他护在自己身边。
这边两个同甘共苦的好伙伴刚被段二提溜回到桌前,头都来不及低,就被钰笙生嗅到了血腥味。
只见他双手青筋骤起,闻声对着二人的方向微颤高抬,意思很明显。
等到二人都乖乖伸出手被其摸到腕脉,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顿安慰:“不怕不怕,娇祈这就给你们看看。”
检查完了,只是皮肉伤,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是很心疼,“这般生气作何,一群乌合之众罢了,白白受伤.......
娇祈看不见啊,唤你们回来也不搭理....
下次若是再如此这般,娇祈定要生气的.....”
一边小声又急忙的控诉,一边磕磕绊绊又倔强的帮着两人上药。
听到钰笙生并不常现的碎碎念,所有人都微红了眼睛。
尽管幽闭之症逐渐转好,但寻常模样仍然是冷清清压厌厌的,尽管有时话多点儿,但也极少有多余的情绪浮现。
如今着急委屈的模样,实在令人心软妥帖。
即墨子衿最先开心的笑了,认真解释着:“可是娇祈,他们那样说你,就是在兰枝心里插刀放火。”
即墨子衿将他沾着药膏,正在摸索着给自己上药的手执起,贴放在自己的胸前。
“这里,兰枝心疼。”
手下隔着衣衫的心跳,笨拙又郑重。
言语的震撼远不及钰笙生手下感受到的炙热与鲜活。
即墨子衿是特别的,特别的傻。
但是钰笙生早已冰冷的心,有他一席之地。
百里惊月捂着脸也心软的严肃道:
“是的小幺娇祈,请你不要害怕无端的肆言詈辱,他们的嘴我们撕定了!”
末了补上“当然,我们都是好人,不能轻易动手的。
你等我悄悄去买凶做掉他们。”
钰笙生:…区别大么?
小笙珩眨眨眼懂了大概意思,慢慢爬到他们的身旁,对他们点点头表示认同。
随后又对看不见的钰笙生,伸出自己的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无声但有爱。
瑾倾容挑了挑眉,内心愉悦的蹭了蹭钰笙生的脑袋,将其的发丝都蹭乱了,后脑勺有点儿炸炸的。
意思格外明显。
‘你瞧,他们都认可我是对的,你阻我出手,你坏。’
钰笙生感受到了,气的转头就咬了他一口。
瑾倾容就这样顶着有牙印的下巴,实施般的呼噜了一下小笙珩的脑阔。
短暂的长辈之宠昙花一现。
随后严肃的加入谴责队伍。
“舅舅,你们不对,我们担心。”
即墨子衿跟百里惊月:“……”
行。
叛徒!
没过多久场面便被控制下来了。
瑾倾容只能不舍的放开了自己一直抱着的人。
帮其擦干净指尖的药物,整理好衣衫的褶皱,安安稳稳的放在了位置上。
随后揽过了上药包扎的活儿,冷淡淡的给破相的俩人儿捯饬。
给俩人吓了一个激灵,毕竟,这脸变的实在是快,猝不及防都难以概括。
钰笙生离开自己的窝窝之后心情逐渐不爽,变化如同温水煮茶。
捏了捏手指,疑惑开口:“段一段二?这是作何......?”
段一上前行礼回话:“二公子,我等奉命前来护你。”
段二也上前,跪在一旁扯了扯衣袖的衣角,祂想黏但不敢。
无人在意的细节里,其实段二的皮肤...除了脸,其余上大部分都是被蛇类毒液腐蚀过的痕迹。
书生官员等人都面露不悦,因为他们认出了这是国师身边的人物。
但江湖等人不知晓。
他们伤都很重,如果说奉星留有手下留情的话,那他们就是拼尽全力了。
就算如此也无法伤到奉星留分毫。
鹤之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肃面柔声开口:“又来一无上傀偶,敢问诸位是何人呢?”
天师苏天越心底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你们瞧蒙眼之人身后的那位,可是倚雨阁的人?”
此言一出,江湖那一方的都瞪大了双眼。
雨书常年跟在钰笙生身边,鲜为人知,但雨墨经常游走于各处,定睛一瞧便认出来了就是雨字号的领头人!
传言.....倚雨阁一开始就与钰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哼....诸位如此大张旗鼓的寻人,怎的就不知,本殿就在尔等眼前?”
此言一出,苏天越、鹤之冰、葑荩、李策安、闲垣都白了脸。
他们不知道这位二殿下身边居然有傀偶,还不止一个。
他们跟送人头没什么区别....
重伤的情况下还想将其带走或者杀之简直异想天开。
所以..这是从一开始就无法反抗的宿命。
刚想动手一击封喉的瑾倾容一看自家乖乖说话了,就默默地收回了运气的内力与暗器。
以一种绝对维护的姿势站在一旁。
而钰笙生在说完之后,便扯下了眼上的玄布巾,一双极具身份特征的金色眸子赫然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紧随其后的就是幽圣勾目的九尾刻印。
此刻大堂内万籁俱寂。
江湖之人眼神愈发炽热。
重伤的五人都惊骇非常。
连最为无知的天真书生都低头不语。
如果说金眸的刻板形象很深的话,那九尾之印的传闻程度已经达到了魂惊魄惕的地步。
无人说话。
钰笙生继续。
素手将勾着的布条随意置开,清冷的美眸重重一压,只这样,气势便浑然天成。
“听闻诸位远道而来,讽我、斥我、想杀我。”扑面而来的窒息,无人敢直视他。
“我等,我等为民请命罢了,并非针对于你。”
“本官就是反对钰氏的独大,反对一统中原。”
“……”他们仍在嘴硬,但气焰早已大不如前。
钰笙生冷面,眉头微皱,一双金眸冷清又无情,且无一外人觉察得出此中异样。
朱唇轻启的话语却威严无上。
“反钰?”
“是或否。”
这下无人敢出声应答了。
“嗤,真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呐。
钰二,在下倒是有个疑问希望你能为我这个将死之人解答。”苏天越捂着肩膀艰难开口。
“不必扰他,本座是倚雨阁阁主,同时也是百里城的瑾氏小王爷、与刚晋的二品中阶天师。”
“所...凭你也配在本座手中窥窃吾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