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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麒咽了咽口水看了眼一直沉默的郑鹫,知道父皇心高气傲管了,但是他没有想到父皇竟然这么能忍,即使被母后赶来劈柴也二话不说的干起来了。

翠玉让人教了一下他们如何将柴劈成可以烧的模样,顺便教他们如何把劈好的柴火抱进柴房垒整齐后就离开了。

而父皇二话不说就开始干起了活,顺便命令自己去垒柴,毕竟他的力气不被柴给劈了就已经很不错了。

郑鹫抱着粗糙的木柴,来来往往的抱着柴进柴房,然后一个个垒起来,原本娇嫩只拿过竹玉,楠木做的笔杆的手如今拿起这些充满锋利木刺的木柴很难不被这些东西划伤。

郑麒忍着想流泪的冲动,浑身是汗的运送着这些。

他忍不住去想,那个被步眠宠爱的小女孩在干什么,如今应该被母后搂在怀里,想曾经教他那样教着她读书认字吧?

可是,凭什么,明明他才是母后的儿子。

她却当着他的面宠爱一个毫无血缘的丫头片子!

郑麒不甘心的看了眼沉默劈柴的郑鹫。

郑鹫面无表情,眼里满是寒意的举起斧子一下子劈在了圆滚滚的木头上,木屑随着他的动作溅起,锋利的木块擦过他的脸颊,直接划破了皮,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步眠看着镜子中自动开始愈合恢复的那半张脸微微蹙眉。

明明没有抹药,为什么自己脸上的烧伤却渐渐消失了,曾经狰狞的伤口如今已经快化作和其它区域的皮肤一样娇嫩光滑了?这就是气运回归的好处吗?

旁边的小御极正晃着头读书,还不忘记往嘴里塞牛乳糕,草草嚼几口就喝口茶水顺下去继续读。

做完这些举动的小御极顺便看了眼镜子面前没有戴面具的步眠,发现自己被发现了,立即没心没肺的露出一个笑来。

“若是读累了,可以出去玩会。”

步眠话音刚落,学了一上午的小御极立即放下书:“好啊!”

步眠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是个三岁小姑娘,正是玩的时候,如今被自己拘着读书,总得给她送送起。

“去吧,等用午膳的时候,我让翠玉去叫你。”

步眠刚刚说完,小御极就跑出去了。

步眠看着已经没有影了的小御极:“……”

死丫头跑的还挺快。

正午的阳光正晒,小御极穿着略微淡薄但很好活动的罗裙正往树上爬。

端着花盆路过树下的侍女被一个络子砸了头,抬头一看就看到小御极正在树上掏鸟蛋,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心脏骤停:“小姐!小姐你怎么在树上掏鸟蛋啊!你等着,你别乱动!我这就叫人!”

正在砍柴的郑鹫听到这番话抬头看去,就看到院墙外正在努力掏鸟蛋的小姑娘,才三岁就敢爬这么高掏鸟蛋,也不怕摔下来。

“哎呀,别叫人。我自己会下去,我经常跟着白羽君掏这些,不会有事哒!”小御极欢快地回道。

小御极看着侍女想叫人又不敢离开的样子知道自己吓着人家了,只好把鸟蛋揣怀里,正准备下去时感受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回头一看就看到停下砍柴看自己的郑鹫。

小御极看着那个满头大汗的郑鹫:“陛下,你好!”

郑鹫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小御极心中忍不住吐槽,这个皇帝还挺高冷。

小御极没有继续在树上耗着,火速下了树,撒娇的声音透过墙壁传入了郑鹫耳中。

“侍女姐姐,可不可以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姨姨啊?姨姨知道了,肯定要说我的。”

“哎呀,侍女姐姐别不理我嘛!侍女姐姐最漂亮了,我给你摘花。侍女姐姐你看,这花好不好看,送给你了,美花配美人,侍女姐姐比这花还美!”

侍女看着手中价值白两的芙蓉,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这花是夫人花了百两拍下来的神女芙蓉,花匠养了两月才把它伺候开苞了,夫人还没有来得及看,你就摘了。”

小御极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鸟蛋:“那侍女姐姐,你要鸟蛋吗?这鸟蛋还是温的,应该是刚下的,拿回去孵,会孵出小鸟的哦。”

搬花侍女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花盆:“过来吧,我给你重新梳梳头发,你头发的发髻已经被树枝刮乱了。”

小御极浑身乱糟糟的,头发还带着几片绿叶。

头发新扎的两个小发包已经水灵灵的变成两个可爱的小鸡窝了,在搬花侍女温柔的梳发下,原本乱糟糟的头发瞬间便会了原来的模样,搬花侍女给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次可不许再爬树掏鸟窝了,知道吗?”

小御极乖巧点头,一副听话极了的模样:“嗯嗯,我下次不会了,侍女姐姐,你放心吧。”

郑鹫将她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又看向旁边那个浑身乱糟糟,身上满是木屑的郑麒,郑麒的眼眶还是红的,一看就知道他刚刚哭过。

郑鹫终于明白,为什么步眠会喜欢一个毫无血缘的小姑娘也不想要照顾郑麒了。

如果是他,他也不想要个糟心的儿子。

毫无骨气,遇事就知道哭哭啼啼,没有什么本事,还喜欢端着自己的架子,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废物点心。

郑麒刚弯腰抱起柴火就被郑鹫踢了一下屁股,一个趔趄差点抱着柴摔倒,他委屈巴巴的看向郑鹫:“父皇,怎么了?”

郑鹫看着郑麒:“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点心,搬个柴火跟个蜗牛一样慢吞吞的,你没有吃饭吗?”

本就煞白的脸更白了,他无措极了:“父皇,我今日本就那样用膳。”

郑鹫:“……既然没有用膳你还不知道抓紧干活?是不想吃午膳了吗?”

郑麒委屈极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沉默的郑鹫突然吼自己,他还是更怀念刚刚还是个哑巴的父皇。

眼看着父皇脸色越来越黑,他迅速抱着柴火大步走进了柴房,安静的柴房再次传来郑麒哽咽的哭泣声。

郑鹫:“……”

他真的服了这个郑麒,哭哭哭,这死孩子身上多出的二两肉是别人给他缝上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