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苍蝇漫天飞舞,黑压压一片被尸臭味吸引而来。
它们绕树而飞,不断在黑色的花朵里来回飞舞。
一般植物平常都是以花香来吸引蜜蜂来传播花粉,但是黑树却反其道而行,偏偏利用类似尸体的臭味来吸引苍蝇来授粉。
期间不少苍蝇也被佟庆舒身上的血气所吸引,纷纷绕着倒地的他飞个不停。
华蓉不断用手去驱赶苍蝇,嘴里不断叫道:“别过来!散开!”
苍蝇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授粉完成以后又一窝蜂的消失不见。
黑色花朵在苍蝇离开后便逐渐凋零,花蕊般也鼓了起来变成了一颗黑色的种子。
“成功了......”华鹊望着一树的魔种欣慰道。
只要把这些种子都种成黑树,那么他就有无穷无尽的树汁,影响力就可以扩张到别的地方!这才是华鹊想要黑树开花结果的真正原因。
华蓉见兄长的目标己经达成便跪着来到对方面前苦苦哀求道:“哥哥,既然你想要的种子都到手了,求求你救一下庆舒吧!”
华鹊冷笑一声断然拒绝:“不行!”
“为什么!你也只是想要修士的血而已,又用不着他的命!为什么就不能救?”华蓉不依不饶道。
华鹊没好气道:“救回来不就是给他机会找我报仇吗?不行!”
他手探到怀里取出了一管竹节抛给华蓉道:“这是以前约定好的另外半份神药。”
华蓉很清楚这半份药根本不够两人用,为救佟庆舒,华蓉准备绝地一搏,拿起小刀就冲上前朝黑树划去。
“住手!你想干什么!”华鹊十分紧张,担心妹妹会伤害到黑树,于是急忙喝止。
平日里黑树只是用刀轻轻一划拉就会有源源不绝的树汁流出,可这一回华蓉用尽全力划了好几刀,树身内再无汁液流出。
“为什么会这样......”华蓉错愕道。
“因为神树要结果,营养都被分配到种子上。”华鹊劝她打消念头,认真道:“不会再有树汁了,自己乖乖地把药喝下去吧!”
华鹊将魔种尽数摘下后满意地离去,华蓉则抱着佟庆舒跪在地上痛哭,心里十分懊悔自己因为不想受万虫噬体之痛而害死了他。
“对不起......庆舒......是我对不起你......”华蓉泪眼婆娑地恳求对方的原谅。
“啊......”虚弱的佟庆舒以极微弱的气音叫了一声。
真不愧是血族的后裔,即使现在的自愈能力欠奉但生命力依旧顽强,体内的血液几乎都流光了还能有一息尚存,换作是常人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死。
“庆舒!”华蓉大喜,只要人没死那就还有希望!
她让佟庆舒的后脑勺枕在她的大腿上,毅然将兄长留下来的半份神药给他喂了下去。
佟庆舒奄奄一息,喝下半份神药以后还是没有任何显着反应。
“老天爷求求你了......一定要有效!”华蓉喂完药以后不断在心中祈求道。
*****
华鹊拿着装满魔种的布袋急不及待地想要回家查看收获,不料途中有一个男人忽然出现在路中央并且拦住了去路。
“大夫,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来这种荒郊野岭干什么?”云邪冷不防出现质问。
华鹊刚刚才把跟云邪一起来的同伴给杀了放血,现在见对方突然出现,难免会被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华鹊嘴上虽然说不关他事,但手还是因为心虚而抖个不停。
“来了镇上几天,我有问题想请教一下华大夫你。”
“嗯......嗯!且说!”
“自从你当上大夫以后,镇上就开始有居民失踪,也很凑巧走尸的数量也在这多了起来,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只是个不幸的巧合。”
“那对于神药的副作用你为何提也不提?”
“因为比起功效,它的副作用根本不值一提!只要长期服药就连副作用都可以无视!”
“但这东西却给你了操控他们的机会,只要你想,你完全能以不给药来威胁别人。”
云邪眯着眼睛说:“人们害怕受罪,自然会屈服于你。”
“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华鹊仍然矢口否认。
“那就要问你本人才知道了。”云邪步步紧逼道:“这里的走尸十有八九都是遭到割喉放血而死,你这家伙该不会在养什么邪物了吧?”
“胡说八道!我念在你救了华蓉的份上真诚相待!没想到你却在含血喷人!”华鹊恼怒道。
“死也不认是吧?没关系!”云邪响指一弹。
黑暗中逐渐有拖沓的脚步声传出,未几一具走尸便摇摇晃晃发着低沉的嘶吼声出现在两人面前。
来者不是何人,正是遭到华鹊杀害的老乞丐!先遭到割喉放血的他再被抛尸悬崖,在怨气驱使下成为了一具走尸!从此在荒野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着,结果却被前去寻找大黄狗与云邪所发现。
“是你..….”华鹊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老乞丐
“冤有头,债有主。”云邪会在走尸耳边轻声叫道:“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去找他出来报仇!”
老乞丐满是血污的脸孔突然变得狰狞,二话不说直接就怪叫着朝华鹊扑了过去。
虽然华鹊这一年来杀了不少人来喂养黑树,但他本人还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
普通一具走尸的攻击就足以让他吃不消,只能带着装满魔种的布袋继续逃跑。
没想到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华鹊很快就发现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众多走尸所包围。
“呜啊......”
老乞丐正发着可怕的叫声朝华鹊逼近,此时的他焦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拿着布袋不知如何是好。
华鹊的目光最终落了在装满魔种的布袋之上,脑海中回忆起当初黑袍人问他的第一句话:“你......渴望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