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钰面色冷漠，语气一下便重了起来。
要是再不认真一些，这王老爷还真以为自己没脾气。
“我……”
王老爷迟迟说不出来话，直接跪坐在地上。
盛明钰撇了一眼门口的巡抚，“巡抚大人也别在门口呆着了，赶紧进来看看，里面尸体是谁！你说你上任江南以来，一直替百姓申冤，没有一条人命冤死在你手上，那你告诉本世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何你从县衙赶出来的人出现在地下室？而且还是一具死尸！”
盛明钰字字泣血，语气吓人。
巡抚差点被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求饶起来。
“世子殿下息怒，下官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王老爷也并不熟，不知他背后都干了什么勾当，还请您明察秋毫。”
到了关键时刻，巡抚直接把王老爷扔在一旁。
他可不是傻子，若是惹了盛明钰，会真的人头落地。
“我一直站在朝廷这边，也一直站在世子殿下这边，只要您说王老爷有罪，我立马把人扣下，只求世子殿下可以证明下官的清白！”
巡抚把头磕破，磕得王老爷瞪大双眼，指着巡抚，嘴唇哆嗦，“你！你！”
“我什么我？王老爷不是说你自己没犯错吗？现在人赃并获，你倒是给我个交代呀！亏我在世子殿下面前一直替你说好话！”
巡抚也是气得脸色铁青，一转到王老爷这边，就破口大骂起来。
有事倒是早点说，害得自己也要受牵连！
“草民这几年往您口袋里送了不少钱，没什么别的诉求，只求您在出事时能替草民承担些责任，结果您却抛弃草民！您是不是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中！”
王老爷语气颤抖，隐隐威胁。
若是他不好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银子？哪个官员不收银子？你的银子我都上报给陛下过，哪怕你告到上面我也没错！实在不行，我就把银子全都拿出来！”
盛明钰和顾云霓坐在上方，丝毫不急，看着下面狗咬狗。
时间差不多，盛明钰也出言阻止，不再让这二人吵来吵去。
“行了！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本世子不想断，我会上告陛下，让陛下来做决断，王老爷，还是和本世子去县衙走一趟吧，地下室的事您不交代清楚，怕是这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盛明钰说完，挥挥手，墨清就带着人从外面冲了进来，都没给县衙的人机会。
巡抚是坏的，底下人就不会有一个是好的。
“世子殿下！求你放了我吧，我做的事也不只我一例，有多少富商都这么做，您不能只把我抓走啊！若是您真想治我罪，那也该一视同仁！”
王老爷挣扎着不想动。
眼看着离盛明钰越来越远，他不得不把自己所知道的秘密全部暴露出来。
命都快没了，他也顾及不上那些合作之人。
“停！”
果然，盛明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顾云霓和国师也满是期待，很想听八卦。
“既然王老爷想说，那本世子就给你时间，说说你刚刚要说的是什么事？只要你交代清楚，本世子就让人把你留下。”
“对！你先讲讲，看你的事到底够不够换你一条命？”
盛明钰和顾云霓眼神期待，看得王老爷后背直冒冷汗，他就不该如此冲动。
“我杀人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世子殿下可能来江南的时间较短，不知道我们这帮商贾背后会有什么交易，我们都会养小鬼。”
听到熟悉的字眼，盛明钰眼神跳了跳。
他折腾这么一圈，为的不就是小鬼？总算不是毫无收获。
“继续！”
“城外有座小庙，我们一般都是去那里请，可小鬼需要新鲜血液滋养，只能杀家中下人，早已成了我们暗中的约定，巡抚大人大概也知道，这也是事情迟迟没有闹大的原因。”
王老爷卸了力气，乖乖地把一切交代出来。
说到最后，看向巡抚，眼神中全是恨意。
巡抚被吓了一跳，想要解释，却被盛明钰打断。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有些钱的人家，都知道小鬼的存在，巡抚大人也不例外？你们实在是太过放肆！”
盛明钰脸色变得难看，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巡抚。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定是做错了事，被人抓住了把柄！
“对！还请世子殿下明察秋毫！若是我做的事有错，也不该是我一个人倒霉，应该所有人和我一起承担，为何要让我一个人承受所有！”
王老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他只求盛明钰看到人数众多，会撼动江南经济，能够放自己一马。
“你能供出所有人确实不错！可这也不是说明你没有错，还是要关到大牢里，其余的人本世子会一一审问，墨清，带走！”
“是。”
王老爷还想挣扎，却见不到盛明钰人影。
他只恨自己刚刚说得太快，就该留下些，让盛明钰抓心挠肝才对。
等人全部走干净，巡抚一人跪在地上，看着首位上的三人，额头直冒冷汗。
“知道本世子为什么要把所有人清走，只有你一人在这儿吗？那是为了给你留一丝面子，你现在可以交代，你到底做了什么吗？”
盛明钰变得淡然许多，眼神也平静下来。
只有巡抚在里面看到冷漠，依旧害怕。
“多谢世子殿下照顾！”
他干巴巴地谢恩，再说不出来什么话。
“你该知道，本世子想听的不是这些话，你老实交代，你到底在其中做过什么？只要不是特别过分，本世子都能替你隐瞒下来，你身为陛下心腹，不该参与其中。”
盛明钰从始至终都很冷静，只有在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有些惊讶。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习俗，只要拔除，就不是大事。
“下官真的冤枉！”
巡抚沉默许久，最终痛哭流涕。
“其实下官刚来到江南的时候，就已经听过这个消息，但上届巡抚却什么都没管，下官只觉得是陛下放任的，也就没有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