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远远的刺鼻的焦糊味扑鼻而来。

虽然只有几间房屋被烧毁,但是莲花坞大火过后依然触目惊心,尤其是在四周美景的映衬下,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更是尤为扎眼。

“妈的!可恶!”魏无羡一脸阴冷。

“宗主。”灰头土脸的江氏门生恭敬向江枫眠行礼,当看到紧随其后的忘羡两人,皆是满脸惊喜:

“大师兄!大师兄来了,这下可好了。” “喂,你是不是傻了,什么大师兄,现在大师兄是仙督!” “哦对对,大师兄是仙督,我们莲花坞以后再也不用仰人鼻息。” “大师兄,要是你在,薛洋那个狗贼定会无处遁形。” “切!薛洋那个流氓就是觉得大师兄不在才敢来,你以为他傻?”……

一阵吵吵嚷嚷,虽然门生们都是一脸灰不溜秋,但皆是满脸兴奋。

魏无羡恼怒的心情登时也好了不少。

“你们瞎嚷嚷什么?不用干活了吗?”被门生挤在身后的江澄瞪眼低喝。

众人连忙散开。

魏无羡无奈摇头,当看到江澄胳膊上缠绕的纱布,一脸焦急道:“江澄,你怎么样?给我看看?”

江澄没好气道:“放心,死不了!”

魏无羡气道:“江澄,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江澄白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却是没在回怼。

“阿澄,伤亡如何?”紧随其后的江枫眠一脸冰霜,

江澄道:“死了十几名门生,要不是晓道长及时赶来,恐怕还会更多。但是……江叔死了,还有……就是,江小鱼被薛洋挟持了。”

“江叔死了?”魏无羡一惊,急忙又道:“他为什么要挟持江小鱼?”

“我怎么知道?”江澄没好气,“薛洋那厮阴险的很,使得燃阴符点着了房屋,火势那么大,我只得先救火,哪里还管的了其他?”

“狗贼,当真可恶!”魏无羡脸上戾气顿生。

蓝忘机亦是蹙眉不语。

“羡哥哥。”略有些怯怯的声音。

虞紫鸢带着虞玥已经从眉山来到了莲花坞。

“阿娘!”江澄一脸欣喜。

虞紫鸢一脸焦急:“阿澄,你怎样,快让我看看伤的如何?”

江澄嘟着嘴,有些垂头丧气:“阿娘,我没事,只是被薛洋那厮划破了点皮。可是我们莲花坞却变成了这样……”

虞紫鸢沉声道:“我都知道了。”说完瞥了一眼江枫眠和忘羡两人,镇定道:“行了,都杵在这里做什么?家里不用收拾吗?”

虞玥跟在虞紫鸢身后似乎想和魏无羡说话,但是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咬了咬嘴唇,紧跟虞紫鸢而去。

夜幕低垂,忙碌了一天,莲花坞虽然已经清理一遍,但是清风拂过,淡淡的荷花清香依然夹杂着浓烈的焦糊气息。

几人用过晚膳,齐聚试剑堂,江枫眠坐在九瓣莲纹饰的宝座上,一脸凝重,身旁虞紫鸢也是正襟危坐。

魏无羡看了一眼蓝忘机,沉声道:“江叔叔,您且放心,江小鱼一定不会有事。”

江澄习惯的呛声道:“魏无羡,你说的轻巧,你凭什么保证?”

“凭脑子!”魏无羡斩钉截铁,“你们想想,薛洋既然是为了报复我才火烧莲花坞,但是他为什么要掳走江小鱼?”

“江小鱼是他的护身符!”蓝忘机沉声道。

“不错!”魏无羡冲蓝忘机抿嘴一笑,“薛洋一直被晓星尘和宋子琛追杀,已是丧家之犬,无处藏身。如果不是晓星尘和宋子琛逼的太紧,恐怕莲花坞就不是只烧毁这几座房屋这么简单了。至于江小鱼,只不过是他临时起意,有一个人质总比没有好。所以,江小鱼一定还活着。”

江澄不服气道:“你说的轻巧,薛洋杀人不眨眼,报复心极强,你怎么保证时间一长他不会兽性大发,一时兴起杀了江小鱼?”

魏无羡沉声道:“我不能保证!”

江澄一瞪眼。却是被江枫眠愠怒的眼光制止。

“阿羡,你继续说。”江枫眠平静道。

魏无羡瞥了江橙一眼,正色道:“江叔叔,我们谁都不能保证薛洋不会一时兴起杀了江小鱼,这是事实,我们无法控制。所以我们暂时先不要去想江小鱼。”

“不管?”江澄瞪眼:“魏无羡,你是要弃江小鱼不顾了?”

魏无羡毫不客气道:“江澄,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你以为只有你关心江小鱼?我告诉你,关心要用在点子上,如今你的任务是好好守护莲花坞,防止薛洋再杀个回马枪。”

江澄一瞪眼,随即又略有些不服气:“还用你说!”

“阿澄!”虞紫鸢沉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让魏婴说完。”

魏无羡淡定道:“如今金光瑶逃脱,诸事繁杂,薛洋挑这个时候报复莲花坞,就是为了给我和蓝湛造成麻烦,让我们顾此失彼,所以我们不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自乱阵脚。”

江枫眠沉声道:“阿羡,你待如何做?”

魏无羡道:“江叔叔,如今您就和江澄守住莲花坞即可,防止薛洋失心疯再回头报复。明天一早我和蓝湛就赶回云深不知处,和兄长商议攻打岐山一事,先灭了金光瑶,让薛洋彻底失去依附,至于薛洋……”

“我们虽然暂时无法找到他,但是有晓星尘和宋子琛,薛洋一定逃脱不了。”

江澄有些不服气:“你就那么相信他们两个?”

“我信!”魏无羡笃定道:“江澄,你也应该相信!如果不是晓星尘,你觉得你能全身而退?”

江澄刚想辩解,却又生生忍住。

“不错!”蓝忘机沉声道:“江宗主,正如魏婴所言,薛洋固然可恶,但是金光瑶更危险。”

江澄不屑道:“一个金光瑶而已,有何可惧?怕了他不成?”

魏无羡哼道:“有何可惧?!江澄,此人能一举杀了温若寒,又几乎灭了清河不净世,你跟我说他有何可惧?你以为光有至高无上的修为才可怕吗?金光瑶修为不高,可是竟然让薛洋和苏涉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又使用阴诡手段轻而易举的坐上兰陵金氏掌门人的位置,还差点当上了仙督,你跟我说他有何可惧?”

江澄紧紧抿着嘴,一脸忿忿。

魏无羡不再理他,转头道:“江叔叔,我和蓝湛明天一早就赶回云深不知处,您只管守好莲花坞。攻打岐山,有我和蓝湛即可。哼!金光瑶虽然手段阴狠,但也是穷途末路,这次我一定不会再给他机会。”

江枫眠一脸凝重。

江澄却是忽然道:“一早即回?你不是不到未时不起吗?”

魏无羡道:“我和蓝湛来的时候,叔父交代处理完莲花坞的事情,需第一时间赶回,可能有什么急事吧。”

江澄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倒是很听话,在莲花坞可是从没见你如此听话!”

魏无羡一怔,难得竟然不知如何回答。江澄说的也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蓝启仁一脸严肃的命令他和蓝湛不得耽搁,需尽早回归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一丝犹豫。是哪里变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沉默的空气中浓烈的焦糊气息,莫名有些异样。

“咳……”魏无羡一声轻咳,看了蓝忘机一眼,轻声道:“江叔叔,那个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和蓝湛就先回去了。”

“魏婴,”蓝忘机轻轻握了一下魏无羡的手,转头沉声道:“江宗主,虽然金光瑶和薛洋还未落网,但已是强弩之末,还请江宗主放心。如今玄门人心不齐,百废待兴,也请江宗主费心,协助魏婴统领百家,共建修真界河清海晏。”

江枫眠站起身郑重道:“在下定率全族之力,在所不辞。”

虞紫鸢亦是重重的一拍靠椅扶手,上前一步,一双美目淡定的扫视了两人一眼,沉声道:“魏婴,攻打岐山,我定率领眉山全族倾力杀敌,绝不退后。”

蓝忘机淡淡点头,转头看了魏无羡一眼,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掀开衣摆双膝跪地。

魏无羡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是连忙跟着下跪。

江枫眠微微一惊,极力保持淡定。虞紫鸢虽然硬邦邦的一张脸颊,但也是稍稍不自在。

蓝忘机沉声道:“江宗主,虞夫人,忘机携道侣魏婴叩谢江宗主和虞夫人对魏婴的养育之恩。”说完,蓝忘机看了魏无羡一眼,两人同时向江枫眠和虞紫鸢拱手长揖,磕了一个头。

再抬头,蓝忘机声音轻缓却字字清晰:“魏婴,魏氏长泽和藏色散人之子。本应承欢膝下,童年无忧。可父母双亲,胸怀大义,为了铲除奸邪,用双双五尺之躯换来玄门十几年安然无忧。致使魏婴幼年失怙,无家可归流落街头。整整四年,夏无一瓦避暑,冬无一裳御寒;小小幼儿,衣食无着,挨饿受冻,却还要提防恶狗攻击,不谙世事之幼年却是尝尽世间疾苦。”

蓝忘机忽然住嘴,微微垂首,始终攥住魏无羡的手越收越紧,亦是隐隐颤抖。

魏无羡心底深处仿佛被人狠狠抓了一把,汹涌而来的心痛席卷全身,全然不顾旁边还有别人,突然一把抱住蓝忘机,低声嗫嚅:“蓝湛!看你,都过去了,魏婴不苦!魏婴有你,无论以前受多少苦都是值得的,你不要老是耿耿于怀了。”

“魏婴,”蓝忘机轻唤,反手搂住,低低道:“抱歉,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起。”

魏无羡抬头,洇湿的眼眶略略埋怨:“蓝湛,我们不是说好的,这次回来正式拜谢江叔叔吗?干嘛要让魏婴哭鼻子,待会又要被江澄嘲笑。”

“切!”江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貌似一脸嫌弃。

蓝忘机柔柔一笑:“都是我的错。”

两人如此搂抱,绵绵细语,如此旁若无人,却是让身边的几个人竟然无一人觉得有一丝的违和不妥。

江枫眠似乎回忆起了往事,面色稍稍黯然,虞紫鸢抿了抿嘴,略有讪讪。

两人重新跪好,蓝忘机已然恢复自若,继续缓缓而谈:“忘机感激魏婴能在四年后被江宗主收留,并归于江氏门下,方才有了如今吾之最爱魏婴。然,魏婴天性使然,跳脱顽劣,不喜约束,虽天资聪颖,品行端正,却依然给江宗主和虞夫人带来诸多烦恼,致使二位屡屡因为魏婴而争吵不休。魏婴虽无心之过,但却是源头,在这里忘机代道侣魏婴给二位赔罪。”

说完,蓝忘机又给两人磕了一个头,魏无羡嘟着嘴,不敢多言半句。

“然,吾爱魏婴,虽幼年飘零孤苦,少年寄人篱下,却心有繁星沐光而行,山止川行风禾尽起。不仅是开创鬼道第一人,更是肩负玄门大任之统领。而魏婴在莲花坞所有无心之过,在忘机心里却是一片赤子之心,如同星辰坠落,别样绽放。即便如此,云梦江氏的养育之恩,忘机和魏婴一生铭记。自今日起,云梦江氏之事就是我姑苏蓝氏之事,有生之年,莲花坞但有需要,忘机和魏婴必定以命相护,虽死无悔。”

心里一声叹息,魏无羡暗暗嘀咕:“小古板,你到底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心思?这胆子大起来都没边了,我都自愧不如。”

“魏婴,”蓝忘机转头,“磕头吧。”沉沉的声音,淡定而不容置疑。

“哦。”魏无羡老老实实应答,两人同时拱手长揖,引头至地,恭敬磕头。

蓝忘机字字珠玑,句句不离魏婴,句句为魏婴而谢,谦恭诚恳,可是听在江枫眠夫妇耳尖却是稍有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