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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就一节课,上完他就自己去了古玩市场。昨天李哥帮他引荐的摊主见了他,因为他属实外形令人难忘,所以此刻马上认了出来,很热情地:“小余来啦?今天买点什么吗?”

他摇了摇头,又很恭敬地打了个招呼,随即从他那电脑包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揭起来一角:“王哥,我来卖东西。”

王老板是识货的,低头看了他小布包里那露出一点点的玉石和翡翠的水头儿,左右看了看,把他招呼进了后面的屋里。

他俩你来我往地讨价还价了几句,王老板见他做足了功课,是个懂行的,又是李哥介绍过来的熟人,就给了他一个很合适的价格。

王老板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烟雾在空中散开:“老弟,你是李哥介绍来的,我不能坑你。实话实说吧,哥这个价格可以了,虽然挣了你一点儿钱,但是绝对没挣多。不信你出门左右问一问去,看谁家能给到我这个价?”

涂山璟被他的烟呛得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道:“王哥,我是信你的,所以直接来找的你。我看就不必出去问了,这些东西我就卖给你吧。”

王哥见他爽快,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小布包,咧开被烟熏得略黄的一嘴牙笑了笑:“老弟爽快人儿嗷!以后有啥好东西都往哥这儿拿,哥肯定给你最好的价钱!你可千万别去第一家老高家,坑不死你!”

涂山璟成交后,又请王哥吃了顿饭。王哥见这小老弟还挺上道,是个讲究人儿,喝了二两白酒话匣子就打开了,他滔滔不绝:“我跟你说,你哥我在这一片儿混了十多年,熬走了多少家,嗯?你外地的可能不清楚,一零年左右的时候这片儿可繁华了,哎唷!又有本地的,又有游客来,那流水,哥一天能挣这个数儿!”说罢他把烟叼在嘴里,举起手比了个数,又把烟夹在手上:“现在不行喽!经济不景气了,玩儿这个的人也少,都改直播了。直播我看也是走量,价钱高的谁敢隔着屏幕就买呀?!凑合混个日子吧,唉!”

说罢他一抬手干了杯里的酒,像是对旧日的辉煌繁华无限唏嘘一样。

涂山璟看了,不动声色地给他又倒了一杯。

王哥看他那手,跟白玉雕成的似的,通体洁白,指尖上还泛了点儿粉,像上好的芙蓉石。

世人皆爱好皮囊,男女都一样。所以他笑嘻嘻地,看向涂山璟:“老弟,哥是明白人儿,你这买卖做完了还请哥搓一顿,怪好的,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你说说我听听,要是能办,哥就给你办了!”

涂山璟嘴角微翘,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干了杯中酒:“被王哥看穿了。确实有一事相求。”

王哥见他喝酒也豪爽,有心结交,便也喝了一大口,点点头:“成,你说来听听?”

涂山璟略一沉吟,看向他问道:“请问,王哥知道哪里有……赌石的吗?”

王哥听了眉毛一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你小子胃口挺大啊!那玩意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沾边儿的,不光得有实力,还得有运气!你可听说过‘一刀穷,一刀富’的老话?翡翠原料的表皮有的看起来很好,可能在切第一刀时见了绿,但是切第二刀时那绿就没有了,这也是常有的事。赌石如赌命,要是赌赢了,那确实能十倍百倍地赚,一夜暴富。但是如果赌垮了……全部家当都输尽赔光,甚至倾家荡产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我这行的,见过多少行家都栽过跟头,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又和你蛮投缘,劝你一句,可别沉溺赌石!”

涂山璟坚定地看着他:“多谢王哥提点。但是我就是想去见识见识,无论输赢,都不会怪王哥把我引进门的。如果赢了,回头我再送王哥和李哥各一份礼,谢你们帮我。”

王哥抽了好几口烟,眼神闪烁不定。

最终,他对涂山璟叹了口气说道:“行吧,相识一场,如果我不领你去,你回头总得惦记,还兴许怨王哥不给你发财。你要让别人带你去,保不齐人家再给你做个套儿把你坑了。王哥领你走一趟,你玩儿点小的试试就知道了,那玩意儿不是那么简单的!你明天三点到我那店里,我开车带你过去,可说好了,不兴告诉别人啊?”

涂山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点点头敬道:“多谢王哥!明天下午三点去您那里拜访。”

王哥听他文绉绉的,挥了挥手和他干了这杯酒,又和他叨叨了一些注意事项。他不知道这小伙子什么来头儿,但是做生意的人眼光毒,他看他这一身气派,举手投足之间颇有行家的那股意思,说不定是哪里刚入行的富二代呢!年轻人嘛,气盛,总以为世界会向他们这里倾倒,等碰壁碰了几次,输些钱进去就知道天高地厚了。

可惜他不知道,对面的这位虽然看起来是年轻人,可是实际上比他大好几百岁,从他手里过的珠宝玉石,比这条街成立以后所有店铺加起来走的货量怕是还要大——而且都是顶级的,青丘公子不做破落买卖,出手定是好货。

吃过了饭,涂山璟坐地铁回家,路上接到了庭萱的微信,说她晚上公司聚餐,也不回来吃了。

他看过后回了个“好”,把手机收回包里。对着她心急如焚的火和明天急着大干一场的火一起在他心中燃烧,他感觉这地铁的空调怎么也给得这么热呢?!

上网搜了一下午翡翠赌石的知识,尤其是现代有没有高科技作假手段这一块,传统的他不怕,就怕新的。学了个眼睛酸胀,他爬起来给自己下了碗面条糊弄过,领着杜飞出去溜了一圈儿,又回来接着学了。

晚上九点,庭萱给他发了个已经往回走的微信,他回了过去,先是洗了一盘子草莓,然后穿上羽绒服去地铁站接她。

一桩一桩来,一件一件做,他迈着踏实的脚步,踩在雪面上。晶莹剔透的雪面被他踩得咯吱咯吱响,他专挑那无人走过的新雪面走,一双短靴被他踩得沾满了白雪。

他偏偏很享受这过程,带着点儿开天辟地的豪气,又有些破坏美好的快感,他猛然发现,自己竟也是有着破坏欲的。只是那一点点破坏欲天长日久地被他用礼义廉耻和仁善道德压了下去,他规矩得过头了。

钱,他多得是,朋友,他也不缺,唯独女人,他没有在这上面吃过瘪。堂堂青丘公子因为没钱被自己的女人给拒绝了去,她还要和别的男人成亲生子去,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信,大荒最擅于搬弄是非的话本先生都不敢这么写。

他披风踏雪地走在月色中,眼中是清冷月色一般的光。

在这世界蛰伏了太久,如今他也蛰伏够了,学也学得差不多了,再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他索性破釜沉舟,挑那风险大的来。富贵险中求,此番若是能成功,他有信心倍道兼行,搏出一片天。

当他走到地铁站,庭萱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地铁站周围人不少,都行色匆匆。她一眼就看见了他,觉得他一改前几天的萎靡不振,同样都是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口罩,他在人群中就那么出挑,貌莹寒玉,神凝秋水,眉目疏朗,风姿高彻,好一个翩翩公子!

然而她扫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她害怕。最初就是倾慕于他这一副姿容如玉的好相貌,加上天长日久地相处,喜欢上他那个温润如玉的性子,像一张绵绵的网,不动声色地就能把她笼络住,当她回过神来,怕是早已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