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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闻言,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为何?”

还能为何,绿豆败火啊!

这一桌子大补之物下去,他焉有命在?

沈舟咬着后槽牙解释道:“我前几天有些上火,这会儿牙疼。”

温宁犹豫了一下:“那,我让小桃去准备。”

小桃推出门,沈舟眼疾手快地冲令止使了个眼色,对方看了这一桌的饭菜,立马反应过来。

“世子,太子请你入宫议事。”

温宁:“这么巧吗?”

沈舟长舒一口气,“阿宁,这太子急召,必有要事,我得入宫一趟。”

温宁妥协道:“行吧,那这饭菜就留着你回来吃。”

沈舟闻言哽住了,不是吧,还来?

他看了一眼饭菜,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用留了,我带到宫里,和太子一起吃。”

温宁:“这不好吧?”

沈舟:“这有什么不好的,阿宁的一片心意,我不能辜负。”

“令止,打包。”

沈舟不敢犹豫一秒,生怕温宁反悔。

出了温宁的院子,他才舒了一口气,冷声道:“去竹苑。”

令止愣住了:“那这饭菜,还送东宫吗?”

沈舟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饭菜,“不送了。”

阿宁的心意,怎么能给其他男人?

令止看出了沈舟的心思,“那是否要留到夜间当点心?”

沈舟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你夜宵点心吃这玩意儿?”

令止立马闭上了嘴。

他吃这玩意干什么?

他又不是不行!

沈舟看出了他的心思,差点没气坏:“带上,去竹苑。”

南汐正翻着话本,品着小酒的时候,突然门外侍女来报,说世子求见。

南汐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大半夜的,世子不同他夫人小意温存,跑来找自己干什么?

啧啧,果然是不行!

南汐看着令止摆好的饭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家伙!

这可都是大补之物啊!

也不知道,沈舟这身子骨受得住受不住?

若是她那不争气的徒儿,定是受不住的…

沈舟清冷的嗓音带着质问:“南大夫,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南汐装傻:“我不懂世子的意思。”

“我请你入府,是为我家夫人调理身子,你让她折腾我干什么?”

南汐:“我这不寻思着,治一个是治,治两个也是治。”

“世子慷慨大方,我投桃报李啊!”

沈舟差点没气笑:“南大夫觉得我哪里有病?”

“你不是不行么?”南汐的话脱口而出,抬眸看到沈舟欲杀人的冷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世子冷静,这病我能治,真的。”

沈舟啪的一声,将手腕放在桌子上,清冷的嗓音带着压迫。

“那便请南大夫好好看看。”

南汐有些心虚,原本她还以为今晚得豁出全力,与沈舟决出个高低,没想到这沈舟竟这么听话。

“咦???”南汐换了只手腕,凝神静气号了好一会儿,“你不虚啊!”

她恶人先告状,嫌弃地说道:“你这身子装什么大尾巴狼?”

“平白让人误会。”

沈舟冷眼看着她:“我何时说过自己虚了?”

南汐:“那你放着温宁这么一个大美人不碰,你图什么?”

沈舟:“我家夫人身子弱,李太医说不适宜同房。”

南汐打了个哈欠:“这不误人子弟吗?”

“这温宁虽说气血虚了些,养一段日子就好了。”

“同房事有何关系?”

“她身子弱,服不得避子汤药。”

南汐下意识回道:“她喝不得,你也喝不得?”

沈舟惊住了:“男子也能喝?”

“怎么不能?”南汐打量了他一眼,凉嗖嗖地说道。

“我还能给男子绝育呢!”

“世子日后若有需要,可以来找我,我给你打个折。”

沈舟面色立马黑了下来,“不必。”

他犹豫了一下,面色染上隐晦的红晕:“那避子的汤药,麻烦南大夫回头将方子给我。”

南汐是个大夫,见多了医患,自然没有再在意这些,她点了点头。

“回头你让下人来取一下。”

沈舟临走前,突然回头看了南汐一眼,“南大夫,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很感激。”

“不知道南大夫可有心愿,是我可以帮你的?”

南汐摆了摆手,她如今好吃好喝的,又不用担心被那逆徒找到。

每日看话本,喝酒嗑瓜子。

快活似神仙。

这样的日子,她很知足。

若非要提一个,她想认识他那酿酒的友人,若是可以,她想同他讨两坛酒喝。

沈舟听了她的话,面色欲言又止。

“姑娘确定?”

南汐点了点头:“确定啊!”

沈舟抱了抱拳:“既是姑娘的心愿,沈某必定完成。”

……

东宫,深夜。

裴玄听了令止的话,“什么,人家姑娘治好了他夫人的病,他就让我去陪酒?”

“我是清风馆的小倌么?”

“你告诉他,这事没门。”

令止委婉地提醒他:“太子,您误会了。”

“我家主子不是让你去陪酒,是想向你讨几坛酒。”

裴玄差点没气笑:“本宫上辈子刨了他家祖坟吗?这辈子怎么也还不完。”

“既要,又要,还要,他干脆把本宫送人算了。”

令止讪讪的,不敢开口,垂眸站在一边。

裴玄骂骂咧咧好一通,见令止还没走,和他家主子一个德行。

气不打一处来。

他抄起旁边的佩剑,没好气骂道,“回头告诉你家主子,再敢把主意打到本宫身上来,我诛他九族,”

他狠狠地呸了一口,还不解气道:“第一个,就拿你小子开刀。”

裴玄是太子,这都动上了刀剑,令止毕竟只是一个小厮,哪有不怕的。

他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辩解道。

“太子,都是我家世子糊涂。”

“这南大夫不过是治好了夫人的身子,他便要以太子的美色报答,奴才劝了许久,可这世子偏不听……”

倏尔间,室内一片寂寥冷清,只听到利剑落地的声音。

良久,令止才听见太子迷茫的嗓音,有些不确定地响起。

“你方才说,那大夫,姓什么?”

令止愣住了,老实地交代道:“姓南,单名一个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