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是来找简里画的。”
“呵呵呵…简里画几百年前搞出一波飞升神界的戏码,后来消失了,再次回来修为就是神仙境后期大圆满了。”
“你是说这女的也是一个神仙境?”
“八九不离十,所以我们还是在一旁看好戏好了。”
“看个屁!他们俩要是真的在这里打起来我们还能活命吗?赶紧逃吧!”
“说得也是,我们宗门连护山大阵都没有。”
“也就我们离宗有这个胆量和底气不弄护山大阵,也不怕敌袭。”
“不用走,宗主定会出手罩住我们的。”
而宗主的闭关室内一具紫黑色的骨头满是尘埃,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离宗上下除了简里画没有一人知道他们的宗主早已死亡。
因为一千年前正是他将宗主即墨尧斩杀。
也正是杀了宫主后他的修为才突破到神仙境后期。
简里画从有记忆开始就生存在下城的百炼岛,这里同龄段的小孩子很多,虽然经常吃不饱穿不暖但他有同伴,所以还算活得快乐。
就那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忙碌着努力生存着。
虽然知道他们无法繁衍后代,但依然会败在人性的欲望面前。
会跟自己喜欢的人成亲。
他也不例外。
他和姬涟在二十岁那年成婚,成婚当天姬涟身穿一身红衣,样式虽然简单但他掀开她盖头的那刻觉得天仙也不过如此。
姬涟对他露出微笑,他也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就这样,他们一起了生活了十年,三十岁这天终是会来。
“里画,明天我就三十岁了。”姬涟忧伤地说。
“哦,是吗?”简里画心空了一秒,却又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
“你会舍不得我吗?”姬涟抬起明媚的眼眸看着他。
“应该吧。”时间似乎过得太快了点,简里画心想。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如果我死了,你给我换上我们结婚时的那身嫁衣,我希望自己美美的走,我觉得结婚那天是我最美的时候。”姬涟对着简里画撒娇。
简里画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回答:“好。”
翌日醒来就摸到全身冰凉僵硬的姬涟。
他抱着她,久久不语,没有落下一滴泪珠。
从小大人们就告诉他们:他们是仙人的孩子,最多只能活到三十岁。
他从来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直到这一刻姬涟死了。
他恨他怨却又无可奈何。
明年他也要三十岁了。
他收拾好心情将姬涟换好红妆,抱着她扔进大海里。
他们这边的人死了,都是这样处理尸体。
于是他就看到一张巨嘴将姬涟吞食。
这一幕对他的刺激很大,他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升腾起子一股热气。
这是灵根觉醒。
像他这么大年岁才灵根觉醒的人实在是万里挑一,所以他不懂。
那日后他感觉自己力气变大了,连饭量也是。
第二年他也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每天都打扮的光鲜亮丽,能跟姬涟穿上一样鲜红的衣服走。
当三十岁最后一天,他身穿一身红衣,合衣躺在床上。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没死,而且身上很热,仿佛要将身体燃烧般。
他很饿想出去找些吃的充饥,却刚好遇上六岁儿童测试灵根。
就是这里即墨尧看了他一眼就对他伸出了洁白如玉的手道:“跟我走,我能让你温饱如常。”
虽然他已经三十岁了,但这里的人都比较单纯,此时的简里画也是如此。
姬涟死了,他对这里没有一点留恋,于是痛快的跟他走了。甚至问都没问“为什么”。
跟他一起走的还有三个有灵根的小屁孩。
即墨尧将他们带到了中都,因为不能使用传送阵,他们只能每天搭坐飞船。
他感受到了外面的世界精彩而繁华,绚丽而多彩。
他觉得日子有了盼头,而且每天都会吃到辟谷丹,再也感受不到饥饿的痛苦。
在飞船上即墨尧是一名合格的老师,除了给他们功法外,还费心费力的指导。
到达中都都是好几年后的事,他们被安置在一幢院子里修炼。
而他觉醒得比较晚,悟性不佳所以一直都是吊车尾。
他也明白过来,自己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自己在三十岁之前觉醒了灵根,而且是火灵根。
仙骨更是达到了上品。
所以即墨尧一眼就看上了他。
随着修为从凝气到筑基、金丹、元婴。
他发现一起来的人都死了,中途又来了几波小孩,修为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被遣派任务,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刚开始他没有注意,直到无意间在即墨尧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块玉佩。
这玉佩是他亲自送给一个孩子的,为什么会在即墨尧的房间?
他前去对质,即墨尧却轻松一笑道:“你可愿意加入‘离宗’?”
“离宗?”
“你跟我去一趟‘离宗’一切事情你自是会知晓。”
又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他来到离宗,这时的他已然没有了当初得单纯。
他的手上也染上了颜色。
为了活命他也只能踏入‘离宗’。
就这样折磨开始。
因为他此时最大的羁绊就是即墨尧!
虽然从未正式拜师,但他所会的一切都是他的传授。
而自己就是那只随时都会被宰的羔羊。
直到金仙境的那天,他终于对自己出手了。
他们交战不过是十息,自己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
倒下的那刻,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却不想自己又活了。
不管既墨尧怎么分割自己,怎么折磨自己,就是能无限复活。
于是他懂了,自己也懂了。
他是得到了传说中的‘无限复活’。
既墨尧心知杀不了他,就将自己扔向了下界。
“既墨尧,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那就看看你在下面贫瘠的环境里能不能再爬上来,如果你能再上来,我愿让你重回离宗取我性命!”
复仇这个念头疯狂在脑海里浮现,于是他想到了和既墨尧一样的办法,先创造,再毁灭。
于是他来到了玉宗,在这里千年的时间和门内的所有人交情甚好,甚至还收了安柳这个徒弟。
一切都按计划行走。
只不过安柳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聪明罢了。
回到上界他第一件事就是将正在闭关的既墨尧,利用自身优势将其斩杀。
现在整个离宗自己修为最高。
但是他太痛了!
后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得到这人人都想要得到的能力。
因为姬涟一直活在他的心里从未离去,这才是他最大的羁绊,并且永远无法斩断。
他尝试过去喜欢上另外一个人,然后再将其杀了。
可惜失败了,他看不到安柳对他的任何爱意。
这个实验也让他彻底的放弃这条路线,所以才有了后面从江被换五脏六腑这一出。
其实他挺希望安柳能杀了自己,让自己去陪姬涟。
可惜这是一个死循环。
既然只能痛苦的活着,那么他就做最强的那个人好了。
听到安柳豪气冲天的声音,简里画露出微笑一步踏出。
出现在安柳面前:“小柳儿,你可真让我好等。”
“简里画来了,她死定了!”
“不一定,你看她的坐骑都那么厉害。”
“那我们打赌吧!”
“我赌简里画赢,三百万下品仙石。”
“我也赌简里画赢,五百万下品仙石。”
“那我赌那女的,十万下品仙石。”
“吁~~~~~”起哄声四起。
“才十万你也好意思开口!我赌简里画,五百万!”
上面两人针锋相对,下面的人开始押注。
不过还是押简里画的人比较多。
麒麟一跳回到安柳身边,对着简里画龇牙咧嘴,一脸凶相。
安柳摸了摸麒麟的背道:“这人我自己解决。”
说着苍云剑在手一剑刺出,万纹齐发。
以他们为中心的上空,风云快速涌动。
青天白日片刻间昏天暗地,地面上的碎石腾空而起,大树的树枝朝一个方向极限拉扯,树叶一片片脱落飞了出去。
更细一点的树杆更是“咔…啪…”直接拦腰折断。
电流遍布安柳全身。
简里画抬手“问情六星琴”出现在他手中,
他优雅的波动其中一根琴弦“铮铮铮…”音波到达的地方寸寸崩坏,所听之人皆是耳鼓破裂。
脑中一片浆糊,头晕眼花。
“快走!”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音波将空间阵纹一个个震碎,安柳在他拿琴的那刻就封闭了听觉。
此刻见自己的空间阵纹被无情催毁,从空戒里掏出上千张的核爆符扔了过去,这都是小萝卜头们的成果,效果参差不齐,但好在数量够多也能给简里画致命一击。
简里画见安柳瞬间掏出如此之多的符箓,脸色一变,当即把‘问情六星琴’收起。
身上浮现一片绿色的光芒:“防火绵竹铠”!
一身翠绿色的铠甲包裹他的全身。
“砰砰砰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整个离宗被火海笼罩,所有的惨叫被爆炸声掩盖其中。
总之没离开的,惨绝人寰。
安柳这是存心想将整个离宗都给端了。
正在闭关的二把手副宗主也没有逃过一劫,身体大面积烧伤。
不过这都是小伤,用防护盾在这场持续轰炸的战斗中,存活下来的人不多。
因为安柳持续扔了近万枚的符箓。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像末日来临,安柳藏在麒麟口中看着外面的一切。
等最后的爆炸声停止,安柳才将听觉恢复。
打开神眼在火海中寻找简里画的身影,却看到一抹淡青色的光朝这边疾速而来,顷刻间近在咫尺。
对着麒麟的脑袋就是一掌拍下。
“天罡罗厄回掌!”
那大掌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从上空压下,麒麟一个不查被拍了个正着。
身体像导弹般“咻”的一声在已是黑色焦土的大地上砸出一个巨大深坑。
安柳更是从麒麟嘴里吐了出来,在地上翻滚几圈才停了下来。
她所滚之处一把把银剑扎入地面。
安柳抬头与一身翠绿色铠甲的简里画隔空对望。
安柳透过身眼看到的是简里画铠甲里碎裂的身体正在迅速愈合,他并没有表面上那样看起来安然无恙。
看来对付他的最好方式还是空间阵纹,只不过现在自己近不了他的身!
“是谁在我离宗如此放肆?”刚刚将麒麟打入地底的大掌正是这人。
安柳分神望了过去,所处地方却浮现紫色的阵光。
糟糕!
简里画在她身下下了阵法。
“小柳儿跟我对战,居然还敢分神?”简里画调笑道。
安柳脚底雷光闪动,千钧一发之际,逃离了被阵法包裹的下场。
简里画手中的笔不断挥动,安柳所踏之处不过是地面还是空中皆浮现紫色的阵纹。
“该死!”安柳一声咒骂,手一挥,一群小萝卜头出现,带头的小光稍微高点但也不到一米七。
各个手中握着封鹤笔同款,开始画阵。
速度虽然没有安柳简里画这么快,但是拿不住人多,发射阵纹不带停的。
简里画脸色抽动了下,也开始上蹿下跳,开始躲避光光们投射的阵纹。
让安柳得以喘息。
安柳反手就是一个金色大印朝副宗主扔去。
却被从深坑里跳出的麒麟一掌拍开,金色大印朝简里画飞去。
麒麟怒声道:“这家伙由我来收拾!!”看来是气爆了。
这招出其不意将一直防备安柳和光光们阵纹的简里画0头给打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总之安柳是乐疯了,知道这是最佳时机。
身上气势瞬间凌厉起来,一把巨剑从她头顶冒出,朝简里画爆射而去。
在简里画没有恢复之前穿透他的铠甲刺进他的心脏,剑身画成一道百米大的空间阵纹。
“收!!!”
安柳发誓,她从未如此大声喊过,足以表现她的激动。
阵纹收缩成一个光点消失之前简里画的眼睛恢复正常,两人再次对视,安柳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无奈。
无奈?无奈什么?无奈我杀了你?还是无奈我杀不死你?
安柳不懂,但也不想明白。
她知道至此之后简里画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