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可不忌惮她去报信,反倒慢悠悠移动到冰箱前,拿了两瓶可乐。
满月怀疑的目光看他:“你来度假的么?”
就这不急不缓的,还真不像是偷摸来抢人的,反倒是来溜达一圈耍人的。
姜逢一如既往的穿着一身休闲装,闻言一笑,手指拉着拉环滋的一声开了一罐可乐,塞到了满月手里,说:“放心吧!”
说着,又给自己开了一罐,仰头喝了两口,喝完,弯腰放在茶几上,起身:
“回家。”
他们前后走着,一路正大光明的,虽然穿着不一样,但别的人见到他们,都以为是自家先生,就没有多管。
一直到了大门口,得知消息的江逢才匆匆忙忙赶来,怒气冲冲的带人拦截住他们。
“满月。”
他脸色沉的可怕,想不明白怎么一出来就让人钻空子了,心里想着,这回带她回去一定锁起来,让她大门都出不了,再多招几个保镖,严防死守。
他伸手:“你过来。”
满月不给面子的后退一步,退到了姜逢身后。
江逢脸更黑了,微微眯起眼睛,潜藏着一丝危险。
只是这危险也只存在了两秒,姜逢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气定神闲的站着,心里默数,三、二、一。
数完,一辆汽车停在了大门前。
下一刻,姜少宗跟齐玉分别从车上下来,见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瞬间,惊住,然后剥开人群走了过来。
姜逢回头跟满月对视一眼,神情得意。
满月没想到他把这对父母摇来了,不过这是要来个认亲现场,血脉压制么?
姜少宗不行,但齐玉可以。
高明。
“小逢。”
齐玉的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不确认是在叫谁,直到他朝着满月和姜逢的对面赶了过去。
江逢当即愣住,然后转头死死盯向姜逢:“你说了什么?”
姜逢得意了:“你能为了挑拨离间跟我说那些,我也能为了抢孩子把你跟我说的跟他们说一遍,稍稍修饰了一下。”
这个“修饰”用的极妙。
至于怎么修饰的,姜逢情不自禁的回想起昨天有些得意。
姜少宗跟齐玉在楼下吵得不可开交,争论着到底是谁的私生子,姜逢接了个电话,意味深长的从楼上下来。
“姜止,你先回家,我有事跟他们说。”
姜止很善解人意的离开了,客厅的保姆也都散了,偌大的空间只剩他们三个人安静的可怕。
齐玉跟姜少宗两个人坐的老远,听着姜逢跟他们说这些震碎三观的事。
“你是说那个人不是私生子,是平行世界的你?”
齐玉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一听这话,还是下意识把这话当姜逢耍他们的,或者是为了给姜少宗开脱,一想到后面这个可能,她就又火了,下意识想扇过去,但忍住了。
姜逢认真道:“我没开玩笑,包括多年前跟我抢满月抚养权的那个江家人,也是他,要不然他为什么花那么大力气抢一个孩子的抚养权?”
齐玉:“当初不是说为了股份么?”
“据了解,他早在十年前就彻底掌握了江氏的大权,他一直有这个本事拿到自己想要的,那他为什么又愿意用那么多身家交换满月?”姜逢别有意味的解释道。
这不禁让两个人心头一震,信了一半。
姜少宗:“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满月又不是不能多个父亲!”
齐玉附和,也等着他说。
姜逢开始编:“在他那个世界,你们没离婚,还有了二胎,对二胎从小照顾,这让他怎么平衡?而且你们后来还把大半身家给了二胎,对他不闻不问,导致他出了车祸来了这里。”
齐玉跟姜少宗面面相觑,丝毫不敢相信那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
“二胎?你爸不是结扎了么?”齐玉立即问。
姜逢:“又不是切了。”
众所周知,大多数家庭,一胎经验不足,父母又年轻,许多事都会做的不到位。
可有了二胎后,父母在前一个孩子身上积累的经验就可以用到二胎身上,甚至会改变一些曾经不好的观念,对于一胎的愧疚也自然而然转到二胎身上。
姜逢所描述的江逢,就是那个倒霉的一胎,还因为他们的疏忽出现意外了,总之,怎么惨怎么来说。
所以,就有了如今的情况。
两个人看着江逢的瞬间就确定了姜逢昨天没有跟他们说谎,彻底信了。
看着另一个世界的儿子眼神格外愧疚心疼,让江逢自己都摸不着头脑。
“小逢,你受苦了。”
齐玉伸手摸他的脸,姜少宗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江逢下意识身体僵住。
毕竟在他的世界,他跟父母的关系没有这个世界的好,齐玉也是暴躁的性子,也会气极的时候给他巴掌,但这样亲密柔软的举动…没有!
他后退,冷漠看着他们:“做什么?你们的儿子在那边。”
姜少宗:“你就别瞒我们了,我们什么都知道了,不管你之前受了多少苦,在这里,我们都会弥补你。”
“弥补?”江逢嗤笑,继续否认:“你们可能搞错了,我是江家的人。”
齐玉:“你是谁家的人都行,我们都愿意对你好。”
“???”江逢莫名其妙,十分好奇姜逢跟他们说了什么。
目光一抬,看见姜逢要带着满月离开,急了:“站住。”
保镖拦住,两方人对峙上。
齐玉又上前横叉在中间,怕他们起冲突,安抚道:“咱有话好好说,既然都是有关满月,不去我们一起回去商量商量,怎么都要听听孩子的意见不是?”
她朝着姜少宗使眼色,那边会意,两个人一人一边拉着江逢的胳膊,要把人往车上拉带回去。
这种魔幻的场面让众人一时愣了,顾不得拦,纷纷让出了路。
江逢一边不自觉被带着走,一边跟旁边人示意。
等他被拉上车,后面的助理也跟在场的人吩咐:“今天这事,谁也不许说出去,要是我听见了什么风声,就不用在燕京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