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好猜的很。
那阁楼是什么样的装扮,再看这家的儿子住的是什么样的房间,只要稍微动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
见信服效果已经在陈自立心中埋下,神婆摆正了神情,表现出一副慎重的表情靠近陈自立说道:“你这闺女因为你的虐待怀恨在心,在外面特意请了巫蛊之术来祸害你家,以此来消灭心中的怨恨。”
“啊?!什么..什么?!”
陈自立大惊失色。
这理由完全说得通啊,那死丫头翅膀硬了胆子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
这也就解释清楚了,为什么半夜会有女鬼的怨恨低喃,这不妥妥的就是诉说她自己的委屈吗。
给陈自立气的猛拍大腿,怒嚷着:“这死丫头,看我怎么收拾她!”
说完就要冲出屋去,叫神婆急忙拦住了。
她当然不能让陈自立去找闺女对质了,那不就露馅了吗。
像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陈自立,神婆装作苦口婆心的样子说道:“眼下你闺女还只是咒术,你这一去,她心一横,回来穿着红衣服在凌晨两点上吊了,那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了。”
严厉的话说完之后,语气又转变的稍稍缓和着对陈自立说道:“现在这都是小事,我给你清了,你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不就得了?”
“那死丫头要是还不肯放过我可怎么办?”
陈自立担心的问。
“她又不回来,能知道你这里是福还是祸?”
一个眼神给到对方,让陈自立的心安了不少。
确实,自己这边若是解决清楚了,关起门来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那死丫头上哪儿知道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丧门星还是少招惹的好。
陈自立说出自己的感想,让神婆不住地点头夸赞,说他是个明白人。
前期的思想工作铺垫好,接下来就该是正式驱鬼环节了。
只见神婆摊开自己背着的黄布包裹,从里面诸多法器里一一挑选了起来。
准备妥当后,便开始了。
神婆先是穿上了五色布条做成的法袍然后赤着脚散着头,在客厅的正中间摆了一个简易的小香案。
当香案上的三炷香烟开始徐徐上升时,神婆便手持着铃铛,丁零当啷的摇晃起来。
一边摇晃,一边在客厅跳着诡异的舞蹈,同时嘴里叽哩吧嗦的念叨着。
偶尔有几个词能让人听懂,也不过是什么太上老君快快显灵,急急如立令之类的广为流传的话。
跳到那香燃到一半后,神婆掏出一个黑色瓶子和一碗黄米和糯米的混合物放在香案上。
打开瓶子,将里面血色模样的液体倒在那碗饭上,交给陈自立,让他用手指逆时针搅和。
因为巫术请来的是亡灵人物,活人世界里过的时间是顺时针,阴曹地府里自然用的就是逆时针了。
小词唬的陈自立一愣一愣的,连连点头照做。
一边搅和,他还得一边说着话,“冤有头债有主,吃了这碗好心饭,该去找谁就找谁吧。”
重复了几次,直到米粒和血水充分的混合到了一起后,双手捧上,恭敬的放在香案上,此时,香灰刚好燃烬。
神婆重新点上,这次是四根。
对此,她解释道,三根是为了告诉自己的师傅,自己要施法,这叫师出有名,也是为了告诉那厉鬼,自己背后可是有人撑腰的。
现在这四根,是敬给鬼神。
神三鬼四,让这鬼抓紧吃了饭,好彻底远离这家主儿。
毕竟,做鬼也是要讲良心的,主家都给你饭吃了,你再赖着不走,祸害人家,这也说不过去不是。
最后,趁着香火还在燃着,神婆从口袋里掏出张符纸来,用这香火上的火光点燃后化成灰烬,嚯着水,让陈自立一口喝下。
待到这四根香火彻底燃尽后,至此,仪式彻底结束。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送走了神婆,多日悬着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
“这到底有用吗,这么点东西,要咱们两千块?赶上抢银行的了。”
陈自立的老婆敲着肩膀,嘟着嘴埋怨着自己的老婆婆找的大仙儿也太贵了,在她们老家,估计也就200。
陈自立发话了,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说:“要不说你是妇道人家,没见识。一分钱一分货,那二百的和两千的,能一样吗?!”
一样不一样的,还得在今晚才能见真章。
到了晚上,陈自立先是对着窗外语重心长的说,自己这里是有高人庇护的,那些妖魔鬼怪还是趁早放下执念,前去投胎的好。
然后放松了放松关节,舒展了舒展筋骨,趁着自己没吃头孢药,还喝了一盅小酒,打算美美的、好好的睡上一觉。
谁知,到了凌晨两点,门是没人再敲了,可是窗户却被人拍的嗡嗡作响。
拉开窗帘一看,一张白色的人脸模样的痕迹印在窗户的正中间,清晰的轮廓连带着嘴角诡异的笑都能看的明明白白。
给陈自立和他老婆吓得嗷的一声,直直的躺在床上,好半天才睁了眼睛。
心是猛跳的,窗帘是紧闭的,屋里的灯是明亮的。
陈自立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一口一口的吸着闷烟。
屋里还残留着香火的味道,和烟味混合在一起,形成郁闷的味道。
太阳穴被老婆的尖指甲使劲儿的戳着,耳边是哪怕已经半夜三更但依然精神抖擞的老婆怒骂:“说她是骗人,果然是骗人,不仅两千块没了,现在人家还变本加厉了,你说这事可怎么办!你要是没办法,我就带着儿子回老家,让你自己留在这里,等着被鬼吃了!”
陈宏伟在一旁听说了父母看见的情景,更是瑟瑟发抖。
他是不信这些,但架不住亲身经历,而且这几天他为了多了解这些方面的事情,看了不少志怪小说。
他哆哆嗦嗦的对着父母说道:“书上…书上说,那种半吊子的大仙儿要是操作不当,不仅不会驱赶,反而更会激怒恶鬼啊,这个家我是住不下去了,住不下去了!”
他的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深更半夜的,依旧没有勇气摔门而出。
只好先回房间里去收拾行李,等到太阳一出来,他就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家。
儿子这话给陈自立也敲了醒,他咽了咽口水,对这话带来的恐怖效应变得更加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