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长乐和崔南风他们二人坐的是雅间,但小二送菜进进出出,还有崔南风从入城之后就是话题人物,自然许多人好奇的从门缝中窥探。
然后就瞧出了二人的不寻常。
那戴骷髅面具的男子,身材瘦小也不健硕,但显然是个霸气全开之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瞧着好不洒脱!
而崔南风在一旁那般笑脸相对……
这、这、这对明显就是龙阳之好啊!
大乾世家是有不少人好龙阳的,但是没人敢在外如此明目张胆。
毕竟,要娶妻生子,继承香火,还要保全家族颜面,莫让外人瞧了笑话。
可两人如此招摇过市,还真是毫无顾忌!
崔南风此举,引得不少人议论。
当然,有敬佩的、有唾弃的、有稀奇没见过的,各种闲言碎语开始以酒楼为中心,朝外满天飞。
但碍于崔南风的身份,这些话也只能是私下里说,没人会蠢的到他面前来得罪人。
只是,有一部分人动了旁的心。
毕竟那骷髅面具男子看着也没甚出奇,自己这身材、这气魄,也可以让丞相之子另眼相看吧?
于是,当崔南风同谢长乐二人离开酒楼的时候,就有人故意找事。
忙碌的伙计不知道被谁暗中使劲儿推了一把,就朝谢长乐的正前方扑来。
那伙计双手在半空挥舞,若是倒下去,刚好就能扯下谢长乐的骷髅面具。
只是回应跑堂伙计的是出鞘利剑。
一个转瞬间,寒光闪过。
跑堂伙计的手指头就被齐齐削断!
“啊!”
他倒地抱着双手痛呼打滚。
“无名,你可有事?”
崔南风眼中则全是骷髅面具男子的安危。
而他此话一出,对方的名字也就传开了。
无名摇头,没吭声。
搞事的人见无名是个练家子,自然藏了起来不敢折腾。
至于酒楼伙计的后续,都不用崔南风亲自处理,他随身的仆从便可安排妥当。
丞相之子的颜面,此等小事很好平息,给了些银钱弥补,事就平了。
且那跑堂伙计也不无辜,若不是提前被人收买,他怎会仅对着骷髅面具伸手而来?
“今日这事已经传开,公子好男风的名声,在外头,已经、已经……落、落实了。”
崔府的管家听到风声就来向主子汇报。
王氏闻言,还来不及抬手捶胸口,就彻底晕了过去。
这回,可是她这辈子最真实的一次晕倒。
“今日之后,京城多了个无名之人,若是皇宫内的人不来追查,你往后便在外自由行走。”
崔南风给谢长乐倒了杯茶,语气轻松。
“为了我在京城出现,你如此自损名声,是我欠你的!”
谢长乐举杯,以茶代酒。
“帮你,我心甘情愿。”
谢长乐充耳不闻。
崔南风双眸专注,与在酒楼时的眼神一样的深情投入。
“你这骷髅面具着实骇人,在家里,还是摘下来吧?”
崔南风抬手,就要去帮谢长乐。
谢长乐却起身躲开,认真道,
“带着面具的我,只是个无名的复仇之人。若是想我摘了面具,恢复真正的身份,那便是了结昏君性命之时!”
虽然朝中还有一部分人相信谢家是被冤枉的,正在找寻谢永胜和谢长安父子二人,但是此刻的谢长乐,完全没有洗刷冤屈的念头,一心只有复仇!
她此时冲动的言行,像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武夫。
简单的没有任何旁得心思。
“长乐,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你切莫心急。”
“叫我无名!”
谢长乐冷声强调。
崔南风……
“好,无名!单枪匹马想要成此事,简直是难于登天,就算我有心助你,我们也要好好布局一番才可。”
“崔南风,你若是不敢,直说便是!”
谢长乐摆手,
“我也不想连累你,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弑君之罪,不能牵连崔家。我还是早日离去,之后的路,无名自己一个人就能走。”
离去?
崔南风怎可让谢长乐离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找机会刺杀皇宫里的那位,实在太难了!不说皇宫中的暗卫,便是禁军等守卫也不在少数,即便你能成功得手,但想要功成身退逃出皇宫,也是难如登天!且昏君就算是死了,接下来无非就是朝堂震荡,然后年幼的皇子登基上位,萧氏皇权还在!你身为谢家子孙,岂能与父辈所行相悖?”
崔南风振振有词。
谢长乐怒问,
“你这是何意?我谢家子孙就应该生生死死为萧氏皇权卖命吗?就算是看着昏君害死谢家所有人,都要愚忠认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杀皇帝一人不足以祭奠谢家诸位英烈!”
“你的意思不让我杀一人,而是……全杀了?”
谢长乐疑惑不解。
“那样我根本做不到!就算是皇族宴会之时,所有萧氏皇族的人都聚在一处,想下毒要所有人性命,有试毒太监什么的层层把关,此法根本不能成功!”
崔南风……
算了,他这番引导还不够明白。
那就直说吧!
“长乐,若想为谢家报仇,你要做的是招兵买马,筹集粮草,然后推翻这萧氏皇权!到那时,你不仅为谢家报了仇,还能更好的护佑大乾百姓,不让更多人生灵涂炭!”
骷髅面具后的谢长乐嘴角微微翘起。
崔南风,这才是你真正目的吧?!
“我独身一人,想造反谈何容易?”
谢长乐没有拒绝这个提议,但完全没有信心的语气。
“你在京城这段时日也应知道,不仅护国公府出了事,许多武将也相继被惩处,这些人,都是谢家的心腹,都是你的助力!只要他日需要时你登高一呼,攻入皇宫不费吹灰之力!萧潜为何惧怕谢家?还不是谢家在军中威望无人能及?!你是谢家人,便有资格接替护国公的位置,重整军心!”
崔南风蛊惑道。
谢长乐沉默许久,没有反驳还轻轻点头,显然是听了进去。
“照你这般说,我的确是需要从长计议!可我一女子……”
“女子与男子有何区别?长乐,只要坐在龙椅上的人能护卫天下黎民百姓,谁还介意男女?你当大乾的第一女帝,有何不可?”
崔南风理所应当道。
这饼,是真大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