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泰博看着联袂而来的金姑娘和翠娘,又看了看沈从心,一脸鄙夷却又兴奋地说道:
“想不到老沈你居然是这种人!不过这种事情居然能想着我,够意思!”
沈从心一脑门子的黑线啊。
他叫李泰博晚上过来纯粹是想把白天买的那件须弥物送给李泰博。
顺便跟他说一声钱都花在哪里了。
他们两人说有钱吧,不多,说没钱吧,倒也有点。
李泰博有多少的家底沈从心不清楚,但是沈从心这里,在之前击杀了云海总的两个修士之后,李泰博把所得的神仙钱都交给了沈从心保管。
美其名曰在财府还没有到位的时候,万剑山庄的大管家的位置就交给沈从心了。
金姑娘在听到了李泰博的话之后,微微的低下了头,脸色也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而翠娘则要大胆得多,她掩嘴娇笑道:
“可不是这位沈客官想着你,是我硬贴过来的,今日奴家我自荐枕席的时候,沈客官可是还看不上眼呢。”
翠娘说起话来一向无所顾忌,再加上她又是常年做这个行党的,自然不会像是金姑娘那般不知所措。
李泰博眼神古怪地看向沈从心,低声问道:
“你他娘的,咋不早说一声,我都还没个心理准备呢!”
这话虽说是对沈从心说的,但是却没有特意遮掩。
沈从心本来想解释一句的,谁料到那边的翠娘再次娇笑一声,然后说道:
“这不是沈客官想给您一个惊喜么,他还特意关照奴家要提前包个红包呢!”
李泰博对沈从心怒目而视。
沈从心拍了拍额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他也没有急着解释,一边的金姑娘已经拉住了翠娘,低声说道:
“翠娘,你别闹了。”
这声音低若蚊蝇,不过好歹是止住了翠娘的调笑。
金姑娘将随身携带的一个箱子打开,对着沈从心说道:
“客官,这是您白天在小店购买的物品,您看看是否有误?”
沈从心蹲下身仔细地看了看,确认无误之后,对着金姑娘点了点头,说道:
“有劳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金姑娘可能是由于白天对沈从心说出的话有些误会,再加上翠娘的一阵调笑,表现的反倒是不如白天那么大方得体。
将两人送到了门口,金姑娘回身幽幽地施了个万福,对着沈从心说道:
“若是客官对我们服务还算满意,若是有鉴宝或者购买灵器,法宝的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沈从心刚想说一句“一定”。
就听到旁边翠娘抢着说道:
“其他的事情也可以随时来找我哦。”
沈从心哭笑不得。
金姑娘赶忙拉着翠娘就要离开。
正当两女想要离去的时候,沈从心一瞥之下,却看到在过道里晃晃悠悠地走来了两个人,准确地说是走来了一男一女。
男的,沈从心并不认识,但是这个女人就要熟悉多了,今天白天才打过照面。
不是别人,正是和江源晟他们在同一张桌子的陆离。
不过此时的陆离双眼迷离,脚步虚浮,完全就是由着那个男人带着她前行,而扶着她的那个男人,确实一脸的阴笑。
沈从心皱了皱眉头,先是回头招呼了一下李泰博,又示意两女先进到自己的房间。
做完这些之后就直接走到了过道之上,不偏不倚,正好挡住了那边两人的前进路线。
那男人看到了前面有人挡路,含糊不清地说道:
“好狗不挡道,给老子滚开!”
沈从心迎面走了过去,刚刚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
沈从心皱着眉头,先是看了眼这男人,然后再次看向了陆离,问道:
“你怎么样?还认识我么?”
这话有些试探性的意味,无论陆离说认识或者说不认识都证明陆离目前的脑子是清醒的,这件事沈从心便不会横加干涉。
但偏偏陆离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对沈从心的话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脑袋一直耷拉着,半眯着眼,发不出一丁点的声响。
沈从心心知不妙,看向了男人,问道:
“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那男人见有人过来多生事端,不悦道:
“你他娘的那蹦出来的,她朋友都没拦着我,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沈从心微微一笑,便也不再废话,直接摆出了一个拳架。
既然确定了不是陆离自愿跟他走的,那直接动手就行。
男人见沈从心摆出了这么一副架势,低声说了句“麻烦!”
然后将怀里的陆离往旁边一推,任由陆离直接摔倒在了地上,随后一手入怀,另外一只手直接掐出了一道法诀。
法决掐到了一半,就再也不敢动了,不仅仅不敢动了,浑身上下还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眼前悬停着一把飞剑。
他晃动眼珠朝前看了看,就看到一个白衣年轻人正靠在门框上对他摆手打着招呼。
男人试探性地问了问:
“剑,剑修?”
李泰博点了点头。
男人咣当一声,直接跪倒了地上,对着两人说道:
“二位大爷,我有眼无珠,不知道这小娘们和两位认识,这小娘们就让给二位了,我这就滚。”
沈从心看到这人的表现,微微一怔,看向了李泰博,李泰博不着痕迹的对他点了点头,沈从心这才收起了拳架。
李泰博缓缓走上前去,朝他问道:
“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二位,我本来是在船上饭店勾搭另外一个女子,那女子也跟我喝了几杯,后来,这小娘们就来了,非要拉那个女的回去。”
“然后呢?”
“然后我说我请的酒还没喝完,不让他们走,这小娘们性子也是刚烈,直接喝了一杯,就不省人事了,我,我这就带回来了。”
这男人还在偷眼观察二人的反应,却感到自己的手臂上面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急忙朝着自己的手臂看去,却看到另外一把飞剑慢悠悠地从自己的手臂洞穿而过。
沈从心狞笑着说道:
“不老实是吧,一杯酒能让人不省人事成这样?”
男人的头上不断地滴下来豆大的汗珠,虽说手臂被人伤成了这样,但是依旧不敢表露出任何的不满,朝着二人说道:
“小的,小的随身带着些药,本来想给一开始那个女子喝的,后来这个小娘们喝了之后就倒下了,我本以为东窗事发,都准备跑路了。”
“没想到那女子看到她躺下先一步跑了,我这才敢把这小娘们带回来。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从心和李泰博对视了一眼,相互确认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没什么问题,沈从心这才说道:
“滚吧!”
那人也顾不上手臂上的伤势,连滚带爬地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沈从心与李泰博合力将陆离挪到了沈从心的房间,把她放到了床上。
翠娘刚刚就在房间里面,这个时候罕见的没有开玩笑。而是主动的和金姑娘帮着照顾起了陆离。
沈从心看着忙前忙后的翠娘,又看了看陆离,幽幽地叹了口气。
翠娘虽说只是一个渡船的小小接待人员,但是在渡船上看到金姑娘有可能被欺负,却挺身而出,打算代她受难。
而华越,一个出生名门正派,外出游历的正经修士,再看到来带自己离开的朋友有可能遭遇不测的时候,却灰溜溜的跑掉了。
真是个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