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接受指导，灵魂之力
怎么可能不痛？
不过躲避格里菲兹的攻击，对于进入感知视界的莫歇来说轻而易举。
雷属性攻击魔法有一个特点，电光比魔法师的行动稍微快一些。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避开或挡下雷属性攻击魔法，就要预判它的落点。
恰好感知视界并不依靠肉眼，而是精神力的感知。
格里菲兹的真正境界恐怕在圣使之上。
完全掌握视界中的情况后，莫歇如此想道。
整个天台被坚固的魔力屏障包裹，还被施加了两个高级防御魔法。
而在空气中飘动的流质的内部，竟然埋藏着无数的魔力碎片。
只要格里菲兹使用魔力，碎片就会产生共鸣，然后引出连锁式的攻击。
莫歇怀疑他没有从刚才的刺激中脱离出来，仍处于精神不稳定的状态。
这种行为是被学院长多尔允许的吗？
格里菲兹的面部藏在阴影中，周身跃动着高纯度的雷属性魔力，像是随时都可能会爆炸的炸弹一样，步步向他逼近。
原本平整的地砖在电流的击打下变成了焦黑的碎块，微小的沙尘和电光碰撞，化为小而迅猛的杀气，弹射到巫力藤蔓上。
和第一次指导时不同，学院并非无人之地，汇聚了三千多名学生和百余名教职工。
但凡有一人发现了这里的异常，都会带来大麻烦。
他的目的是什么？
或者说……这次指导和这栋建筑有什么关联？
“您应该已经发现，我的精神世界建设到了世级。”莫歇用巫力包裹住手掌，接住来势汹汹的雷电剑刃。
魔力与巫力相碰的瞬间，竟然侵蚀了防护层，向脆弱的肉体压下。
莫歇迅速后撤，同时让巫力藤蔓挡住后段攻击。
咔嚓——！
巫力藤蔓应声碎裂，并且没有自主再生的迹象。
莫歇眼神一凛，在原地留下一个术阵，然后再通过巫力标记回到初始的位置。
“确实。”格里菲兹的声音有些失真，听不出情绪波动，“这次远征使你成长了许多。”
空间内满是他的魔力，流质飘荡之处，电闪雷鸣不止，宛如一个残酷的刑场。
莫歇右手一挥，五颗玲珑珠飞射而出。
紫电感应到猎物，瞬间张牙舞爪地扑来。
玲珑珠还没来得及绘成术阵，就被粉碎在半空中。
然而本应消散的巫力碎片却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卸下了伪装，重新凝聚成三重术阵。
与此同时，粗壮的巫力藤蔓穿过莫歇身前的术阵，骤然提高了移动速度。
它避开密集的电光，在三重术阵的掩护下，化为最锋利的矛刺向格里菲兹。
轰的一声巨响，空气中的流质承受不住两股力量的挤压碰撞，同时发生爆炸，产出了无数白色的粉尘，瞬间在空间内弥漫开。
视线被阻隔，莫歇没有掉以轻心，立刻捏碎一颗玲珑珠。
之前布下的术阵被引爆，巫力碎片落到地上又形成新的术阵，再次发生爆炸。
这是莫歇前世所创造的新巫术，名为“子母阵”。
只要他的巫力充足，术阵就可以无限分裂出子阵引发爆炸，还能在中途加入强力的母阵，扩大攻击范围。
比较特殊的是，子母阵的爆炸无声无味，不会产生噪音污染和空气污染。
因此它成了除“吞灭”之外，莫歇最常用的大范围群体攻击巫术。
“很巧妙的设计。”从白色烟尘中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可惜了。”
果然行不通。莫歇并不觉得惊讶。
如果是真灵境界的魔法师，确实可以压制他的巫力。
令他在意的是，格里菲兹以容器现身，应该无法发挥本体的全部力量。
而且……
从一开始，他的攻击方式就很奇怪。
“您似乎希望我适应这种环境，这和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关联吗？”莫歇平静发问。
在第一次指导时，格里菲兹的攻击偏重速度。
在逼仄昏暗的环境中，迫使他高强度使用精神力，以增强感知觉。
这一次，格里菲兹的攻击偏重力量。
用高纯度、高浓度的魔力完全压制他的巫力，就像……
烟尘消散，格里菲兹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你再仔细想一想，你还欠缺什么？”
就像那个至高位的存在一样。
“力量。”这是莫歇不用思考就能得出的答案，“和祂对抗的力量。”
“那你认为，凭借人类的肉体能获得那种力量吗？”格里菲兹的眼中闪烁着紫色电光，浑身散发出极强的压迫感。
“不能。”这种程度的气息不会影响到至高巫师。
等一下！
莫歇突然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头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是“莫歇·麦金托什”挡住了格里菲兹的气息吗？
不。
是“我”。
抛开纯血至高巫师和名门贵族家的少爷这两个身份，“我”又是谁？
“灵魂……”莫歇喃喃自语。
“没错！”格里菲兹再次变得兴奋，电光与黑暗融合，势要将空间撕扯出裂缝，“把你的所见所想全部联系在一起，那就是最终的答案！”
强大的魔力无情碾碎了巫力，在莫歇的身上留下一处处烧灼的痕迹。
好吧，现在来整理一下。身体的疼痛反而让莫歇更加冷静。
我进入“莫歇·麦金托什”的身体并非偶然，灵魂之力是对抗祂们的关键。
这是结论。
已知原世界的至高位存在似乎并不希望我死亡，而“莫歇·麦金托什”的母亲列蒂西雅为了保护他，发动了类似异能“火凤替命”的圣祭，因而失去了生命。
既然两个世界可以相通，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列蒂西雅的圣祭生效了，所以我的灵魂被召唤到了这个世界？
这件事的疑点在于，时间对不上。
当我进入“莫歇·麦金托什”的身体里时，列蒂西雅早就去世了。
如果能证明这个疑点，各线索会连接得更加通畅。
在这之后，因为印刻在灵魂里的巫力，我才能重新孕育灵胎，恢复到至高巫师的境界。
远征的最后一站，解放者联盟，让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至高位的存在控制着我，想要让我回到原本的身体里。
这就说明，我的灵魂远比那流淌着纯正巫师血脉的肉体重要。
还发生了什么事？
在莫歇进行脑内风暴的时候，格里菲兹收起全部的气息和魔力，在一旁安静地注视着他。
身后有巫力藤蔓支撑，莫歇十分自然地坐了下去。
我通过环蔻，把诺兰的灵魂投放进了精神世界。
这就证明，一个肉体能容纳多个灵魂。
这有悖创世神造物的常理。
格里菲兹刚才说的事情，则将灵魂之力的重要性推至顶点。
创世神消灭了胚胎，却无视真龙转移胚胎灵魂的行为。
因为……
灵魂不属于创世神的造物，不受规则的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