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皇帝的生辰,勤政殿和凤仪宫都挂上了红灯笼,十分喜庆。皇后带着一众嫔妃忙忙碌碌,做着最后的布置工作。
与她们的忙碌不同,陶顔言清闲无比的斜躺在贵妃榻上看话本。
还别说,这年头的话本是真好看,写的全是缠绵悱恻的佳人才子的故事,这是冬方从宫外的书斋专门给她买来的,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这是她唯一的娱乐。等她看完再给清风她们几个看,现在就连彩云和红霞都开始认字了,一个个好学的不得了,就为了能看懂话本上的字。
要不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呢!有时候逼着学还没这效果,一旦自己为了兴趣为了懂得去学,那学习的劲头真是十足,根本不要人在后面催,自己就主动学了。
整个映月阁沉浸在学习的良好氛围中,锦安也耳濡目染,每天认认真真认字、写字。
今日写完了一篇字,又学完了三篇古诗,锦安就拿着小铲子跟着红霞种地去了。他最近疯狂迷上了种地,每天都要去翻翻土、浇浇水,观察观察小树苗和青菜、萝卜的长势,就像是蹲守着自己的崽,生怕一个不小心,他的崽就没了。
在廊下做针线的清风看着小锦安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谁能想到小公子竟然喜欢种地啊,一般的公子哥可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
明月在一旁看着书,应着她的话:“美人教养的好,不拘着小公子,如果换做宫里其他孩子,怕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别说是翻土,就连踩几脚泥巴,伺候的下人都要受罚。”
清风嗔她一眼道:“快别说了,议论主子可是大罪。”
明月吐吐舌头,不再多话。
这时,常泰从外面进来,脸上蔫蔫的。
清风见了,问道:“你今儿又打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了?怎么这么颓丧?”
常泰坐在一旁,叹了口气:“你们说那贤妃怎么就那么有手腕呢?前儿宿在勤政殿,昨儿就把陛下请去了长信宫,今儿要是陛下还去,那就连着三日了。我都替美人生气!”
清风看了看陶美人的屋,赶紧拦道:“快别说了,好在陛下答应了明晚若是不去皇后宫里,就来咱们映月阁。明日可是陛下生辰,日子特殊,要是陛下跟美人一起,那才叫贤妃难过呢,且等着吧!”
清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给陶美人新做了一套小衣,还在绣花样,等今晚回房处理好,明日就给美人穿上,保准比以往的都要动人心扉。
陶顔言可不知道清风还给她加班干活了,她看完了话本子,便把清风做好的狐狸耳朵和兔子耳朵发箍悄悄戴了戴,看着铜镜里的样子,还别说,真是萌出一脸血。
她满意的将东西收好,想着明日贺临璋过来,戴给他看,增加些情趣。
常泰不死心,用完晚膳,便又去打听消息了,清风和明月看他魔怔了一样,都无语的纷纷摇了摇头。
等他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精神抖擞,刚进门就高兴道:“陛下今日没去长信宫了,去了凤仪宫!”
清风和明月对视一眼,清风利索的回了屋,赶紧去做小衣,明月则带着人把映月阁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因为只有皇后宫里能在这样的日子挂红灯笼,明月就找了红纸剪了几个大红的窗花贴上,看上去喜庆一些。
陶顔言看大家热火朝天的样子,突然有些感动。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群可爱的人儿,越发想挣钱,带着他们把日子过好、过美。
皇帝的生辰宴安排在晚上,白日里就有朝臣的家眷和宗亲进宫为皇帝贺寿了,宫里从白天就摆了宴席,安排了戏班子唱戏,一部分人是太后接待,一部分人是皇后接待。几位高位嫔妃在这一日也能借机看看母亲,所以个个都很高兴。
陶顔言今日就故意穿了之前尚衣局送来的贤妃不要的那件玫红色衣服,经过清风改良之后,穿上身形灵动,整个人白得发光。
“没想到这颜色穿在美人身上如此好看,今日又是陛下生辰,美人这一身倒真是喜庆应景。”明月道:“美人似乎长高了些,这袖子和裙摆都合身了!”
之前送来的时候还有一点点长,今日一看已经像是为陶顔言量身定制的一样。陶顔言预估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应该差不多有一米六五了,若是再发育一下,说不定能长到一米六八,她觉得这身高刚刚好。
清风送上首饰,与明月二人给陶美人打扮,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整个人都明艳了好几分。
“美人长得真好看,今晚一定能艳压群芳。”清风高兴道。
陶顔言好笑:“你少给我戴高帽,宫里人人都好看,我看贵妃就挺好看的。若是我到了她那个年纪还那么好看,那我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贵妃是那种高端大气的明艳美,经得起岁月的洗礼,今年二十四岁,比陶顔言整整大了八岁,还生了一个孩子的,状态保持得还那么好,令陶顔言十分羡慕。若不是进宫做妃子,怕是去哪一个王府做王妃,都能成为冠绝京城的王妃。
明月道:“听说,当年贵妃也一度差点成为太子妃,与皇后不相上下的。最后没成,主要是贵妃家里比皇后家里稍微弱了些。先皇为保陛下顺利登基,选了实力更强的国公府。国公府世代簪缨,国公爷如今还是内阁首辅,若将来皇后娘娘生下嫡子,说不定就立即立为太子了。”
“这几年,宫里出生的孩子确实少,贵妃的大公主都五岁了,皇后的二公主和德妃的大皇子也都四岁了,其他的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生出来。”清风道。
明月叹了口气:“自从丽妃……喔,现在应该叫贤妃,她入宫之后,这三年陛下去别的宫的次数加起来都比不上长信宫,没孩子出生也是正常。听说之前有几个得宠的低位嫔妃都被贤妃给暗地里打压了,后来也歇了争宠的心思,就更没人能怀上了。”
陶顔言静静地听着,想着贺临璋可真忙,娶了那么多进来,顾这个顾不到那个,他应该收到了很多怨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