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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离去,丞相郭开缓缓转身,对堂内侍卫沉声吩咐道:“尔等皆退下。

未得本相之命,不得擅入。”

侍卫们齐声应诺:“是,遵命。”

言罢,众人有序退出堂外,轻轻合上大门。

此时,一道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自郭开身后响起:“此番急召,究竟所为何事?”

郭开转过身,目光深邃:

“自然是有桩大买卖,欲与罗网共谋,放心,此番交易,你们绝不会吃亏。”

乾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直截了当些,究竟是何买卖?”

郭开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本相欲除一人,需罗网相助,故而请你前来。”

乾杀哈哈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我们为何要助你?

你与罗网。

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伙伴罢了。”

郭开面色不变,淡然说道:

“你们可以开个价。”

在他眼中,这些人无非是为利而来,昔日罗网求他办事,亦是以金钱开路,他这些年搜刮的财宝堆积如山,最不缺的便是这俗物。

乾杀目光闪烁:

“想让我们出手,价码可是不菲呀。”

郭开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不,我们无需亲自出手,只需你们协助撰写一封书信即可。

尽管这只是小事一桩。

但我深知规矩的重要性。”

乾杀闻言,微微颔首,此事的确微不足道。

然而,罗网并非那些唯利是图的江湖杀手组织,他们吃的是大秦的俸禄,生死都属秦国。

自然有其不可逾越的底线。

“在赵国,我侍奉过两任君主。

手握大权,无人敢对我稍有怠慢。

然而,却有一人始终与我针锋相对。”

郭开面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乾杀眉头一皱,试探性地问道:“莫非,你指的是那武安君李牧与大将军司马尚?”

郭开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只要李牧一倒,他的党羽便如同无头苍蝇般,我自然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到那时,赵国之内。

又有谁敢不听从我的号令?”

乾杀一听是针对李牧,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毫不犹豫地应声道:“好!你说吧。

需要我们如何配合?”

见乾杀答应得如此爽快,郭开不禁有些惊讶,疑惑地问道:“莫非……

你们也对李牧有所不满?”

乾杀冷笑道:

“李牧此人,历来与我们罗网并无瓜葛。

我们行事,向来要看他与我们罗网的关系如何,至于李牧,我们自是毫不在意。”

郭开闻言,微微一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听闻罗网高手如云。

不知是否有擅长模仿笔迹之人?”

乾杀微微颔首,道:“自然是有的。”

郭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我想请你们找一位擅长模仿笔迹的高手,模仿李牧家人的笔迹,给你们写信。

你们再回信,我会通知邯郸城守将。

将这信拦截下来。”

乾杀闻言,顿时明白了郭开的意图,道:

“你是想构陷李牧通敌?

不过,赵王迁虽然信任你,但也不至于糊涂到仅凭一封信,就将戍边大将撤职吧?”

郭开轻笑一声,道:“自然不会如此简单。

否则,我也就不必如此费心了。”

乾杀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郭开低头抿了一口茶水,缓缓道:

“没有了。”

然而,当他抬头时。

堂内已没有了乾杀的身影,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回荡在堂内:“记住,三天后。

我来取报酬。”

郭开望着门外方向,大笑起来:

“罗网的人,还真是神出鬼没。

李牧啊李牧,这次本相不信你还不死在我手上,哈哈哈哈哈……”

乾杀回到自己的院落,随后,一众罗网杀手鱼贯而入,恭敬地向他行礼。

从容地步入堂中,堂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坤婆正专心致志地培练毒药,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准,仿佛每一滴毒液都蕴含着无尽的威力。

震侯则坐在一旁,手指轻轻摩挲着锋利的刀刃,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离舞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擦拭着自己的笛子,那笛子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而巽蜂则不时地瞟向离舞,眼神中似乎藏着某些难以言喻的情感。

艮师则靠着柱子,手捧兵法书籍,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至于兑鲤,她看似只是一个头戴鲤鱼帽、脸上长着雀斑的小女孩,手中常执一根钓竿,爱玩一个神秘的球,那球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无人知晓,但那份神秘感却让人心生忌惮。

众人见乾杀归来,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离舞率先开口:“回来了呀?”

乾杀微微颔首,坐到了主位上:

“回来了,你们猜猜,郭开让我做什么?”

众人皆是摇头表示不知。

离舞轻笑一声:

“看你的面相,似乎这件事并不难办呀?”

乾杀微微一笑:

“不错,但我们私底下接这种私活,也需谨慎行事,绝不能与上面的吩咐相违背。

不过这次的事,我们可以做。”

离舞点头赞同:“是的,现在的罗网与以往不同,长公子殿下可是给了不少钱财,我们不能坏了上面的规矩。”

兑鲤一边玩着球,一边好奇地问道:

“那这次,郭开那死老头让我们做什么?”

乾杀沉声道:“让我们针对李牧罢了,李牧此人,赵高大人也曾嘱咐过,让我们盯着他。

既然不是友,便是敌,针对他也无所谓。”

说完,他亲自写了一封信。

绑在了一只鸽子上。

望着鸽子远去的身影,他喃喃自语:

“不过,事关李牧,还是得禀报上面。”

第二日正午时分。

邯郸王宫之内,一位守城将领步入大殿,恭敬行礼道:“拜见大王。”

赵王迁面带愠色,不耐烦地问道:

“究竟何事?”

将领双手呈上两封信函,禀报道:“启禀大王,臣今日清晨于城门口值守时,察觉有人形迹可疑,欲潜逃出城。

将其拦下后,从其身上搜出此书信一封。

本想即刻呈上,但彼时大王尚未醒转。

数时辰后,又从进城之人中捕获一名藏有密信的细作,故而末将特来向大王禀明此事。”

赵王迁接过信函,匆匆浏览一眼,顿时愁眉紧锁,难以置信地将信件掷于案上,沉吟良久,喃喃自语:“怎会如此……这绝不可能!

我自登基以来,对武安君李牧向来礼遇有加,他怎会与秦国暗中勾结?”

正当赵王迁陷入沉思之际,忽闻殿外传来通报之声:“大王,丞相求见。”

赵王迁这才恍若梦醒,望向侍卫,淡淡道:

“请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