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母说的这一番话,让季悬的心犹如被一块异常沉重的石头压住,有些难以呼吸。
原来她母亲是想让她回家的,而她为了和陆宴在一起,没有回。
她什么时候认识的陆宴,她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陆宴?
他好想问问。
彼时,季母又说,“不过,如果你担心月月,晚上我们和月月一起去吃个饭。”
李母又叹了口气,“那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下午过来。”
季悬的眼眸微微一扩。
即便他在胡思乱想,但听到李母这样说后,他脑海里立马冒出了一个念头。
他想见李月凝。
李月凝正和陆宴在一起吃午饭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李母的语气不悦。
李月凝一边吃东西,一边含糊说道,“我在南城啊。”
“我也在南城,在悬儿的病房,你过来。”
李月凝一顿,“你来南城了?”
李母没多解释,“你赶紧过来!”
说完,李母就挂断了电话。
陆宴看着她,“谁的电话啊?”
“我妈。”李月凝鼓了鼓腮,“她来南城了,让我去找她。”
“原来是阿姨的电话……”陆宴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失落。
旋即,他又露出笑,“吃完饭我送你过去。”
李月凝也冲陆宴笑,“陆宴,谢谢你。”
“客气什么。”
然后李月凝看了看时间,给母亲又打了通电话。
“妈,我现在在吃饭,吃完饭就过去,大概一个多小时。”
病房里很安静,即便李母没有按开免提,但季悬还是听见了。
突然,他心跳加快,心里紧张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和李月凝见过面了。
就是上次他醒过来看到她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他醒了过来。
加之心情不好,一时间,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李月凝。
就这时,他的小腹突然一紧。
就好似想上厕所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他感觉身体不太对劲。
正思索哪里不对劲时,护士进来了。
季母道:“怎么了?”
护士,“换尿袋。”
淡淡的一句话,让季悬犹如雷击。
对。
这么多天,他输了那么多液,他竟然没有想上厕所的感觉。
原来是,安着导尿管。
他身受重伤起不来,只能这样,可他一想到,等会儿李月凝会过来,心里就觉得难堪。
他从没在李月凝面前这么狼狈过。
他一时激动道,“我不需要那个!”
季母白了他一眼,“你想怎样?”
“我要自己起来上厕所!”
“你知道你伤的有多重吗!”季母拔高音调,“这一个月,你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
吃喝拉撒……
季悬瞳仁紧缩!
“不行!”
季母懒得理他。
季悬看着护士,“让我自己起来上厕所!”
护士道,“您骨折了,现在不能站起来。”
“我能站起来,让我站起来!”
他愈发激动,季母不理解了,“怎么就非得自己去上厕所!”
护士看了眼季母,换好尿袋,走了。
季悬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而这个时候,他有些不想见李月凝了。
但一个小时以后,李月凝来了。
她以为季悬还没醒,也因她心里还是很担心季悬,刚进病房她就看向了病床,然后与季悬对上了视线。
她猛地震住,而季悬却淡淡的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李母和季母都在病床边坐着,但李月凝没有马上给两位长辈打招呼,而是小跑到病床前,激动道:“阿悬,你醒了!”
季悬回眸看了她一眼。
李月凝话说完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一圈。
见此,季悬皱了皱眉。
他不理解,她这种激动万分的心情,就好似她一直在等他醒来似的。
因为李母在这里,季悬的情绪不变,也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李月凝又问:“什么时候醒的呀!”
季悬,“没注意。”
季母温柔道,“昨天醒来的。”
昨天……
李月凝抿了抿嘴,这才看向李母,“妈,你来南城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李母哼了一声,“我问你,你和那个陆宴是怎么回事?”
季悬再一次看向了李月凝。
李月凝道,“就是朋友关系啊!”
“朋友关系?”李母显然不信,“朋友关系,你抱他抱的那么紧!”
话音遗落,李月凝双手一颤,马上用余光看了眼季悬。
她心里怕季悬误会。
可再一想,他喜欢的是伊桃,甚至还有了未婚妻,他应该不会在意的。
如此,她缓了口气,心平气和道,“妈,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朋友,以前也没和朋友一起出去玩过,这次认识了陆宴,他人很好,就邀请我去海边玩。”
“他邀请你,你就去?”李母质问道,“你和悬儿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你心里就不担心他?”
季母马上道,“别这样说……”
李月凝不会告诉母亲,她和季悬之前的所有事。
她自然也不会告诉母亲,她之所以能和陆宴认识,就是因为季悬有了未婚妻,她心里难过去了酒吧买醉。
“我是担心,”李月凝说,“可阿悬有阿姨和温小姐照顾,所以我就和陆宴出去玩了一天。”
李母还是有些狐疑,“你们在一起待了一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李月凝的心突然通通狂跳。
又用余光瞄了一眼季悬。
“没有,我和陆宴什么都没发生,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李母笑了笑,“那你喜欢陆宴吗?”
李月凝的眼底迅速黯淡。
“不喜欢。”
病床上的季悬,眸底增添一抹诧异,看向她。
李母有问,“月月,你有喜欢的人吗?”
音落,季悬的手用力握住了。
这个时候,他竟然期待她说有。
因为过去,她一直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他。
但李月凝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啊。”李母眨了眨眸,“那陆宴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呢?”
听到这里,李月凝有些明白了。
她母亲担心她一个人出门在外,受到伤害,但是她也二十多岁了,她母亲也希望她能谈恋爱。
这时,她又看了要季悬。
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和季悬在一起。
可是,不可能了。
“陆宴人挺好的,对我很好,还说今天下午,要带我去冲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