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出他对我是非常认真的,可又能怎么样?
有些东西一旦在人心里有了模板,那很难改变。
就像南哥父亲对儿媳妇的选择……
家庭背景,学历,经济条件估计都是必不可少。
而我拿什么抗争?
南哥在我面前说着每一张纸上面的他的计划,我觉得好苍白无力。
我问他:“你真的确定你能改变你父亲?”
他说:“能!你相信我,我能,大不了最后和他鱼死网破,我必须和你在一起。我的感情,他无权干涉。”
南哥的眼神里多了很多东西。
我假装打起精神,说:“好,我相信你,不过,明天我回去签字,之后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这一个月,你没有办法,我就回家了。”
南哥一听还有缓和的余地,终于挤出一丝丝微笑说:“小絮,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看你真的喜欢我。”
说着他又哭了。
最近他在我面前哭了多少次,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替他擦去眼泪,他的眼睛已经发红。好多血丝。
我问道:“你昨晚没睡吗?”
他拉着我走上二楼我睡过的他的房间,里面多了一些皮卡丘。
好像哪次我说的我睡觉抱着皮卡丘,睡的踏实,所以大大小小他买了6个回来。
虽然不贵重对我来说却受用。
我走过去,拿起一个,躺了下来。
他也躺在我旁边,说:“你看你都好久没上来了,我买了好多天了。”
“谢谢!被重视的感觉很好。如果你不是你,而是一个普通人,可能我们都……”突然我停了下来,没说了。
他心情好了一点问:“都什么?都结婚了吗?”
我淡淡的说:“也许。”
手里的毛绒皮卡丘,摸着很舒服,可它不属于我。
我们安静的躺了一会儿,我站了起来,说:“我回去了,不早了。你今晚必须好好睡。”
他也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轻轻的吻了我额头说:“好,有了目标,有了期待,我会去努力。”
我们一起下楼,牵手。
他叫了司机送我回工厂。
走之前,他一句句说:“一个月内,我会解决掉问题。”
他眼眶的泪水又要下来了,我上车扭过头不想看,我怕我又要哭。
车子启动。
最后一个月,很快,也很慢。
慢是因为只有一个月就要离开,快是因为只能和他再相处一个月……
泪已经干了,没有了,我靠在车子靠背上,第一次在从芒街到海防的途中遇见他的时候的样子,又浮现了。
如果我们只是那一次遇见,没有后续,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痛。
对,我也痛了,心揪着的痛,偶尔窒息的痛,必须深呼吸才能缓过来的痛。
人生若知道未来的样子,那只有相遇没有后来,是不是很多痛就不会存在?
司机从后视镜偶尔会看看我,看吧!反正也坐不了几次了。
我和南哥的事情,也许他早早就和南哥父亲说过吧!
算了,不想了。
到了工厂门口,司机说:“阿絮,你真的要回去了?我听青姨说,你要走了?”
我说:“对,要走了。”
他说:“我和安叔,青姨都以为你们会结婚,你们很合适,真的。”
我无力的说:“谢谢!合适没用!不是,我们不合适,你不知道。”
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快步跑回了工厂寝室。
寝室只有我,我趴在床上,脑子放空。
好困。
梦里,我和南哥结婚了,一场户外的盛大的婚礼,和我以前梦中的婚礼一样,什么都有。
我爸爸妈妈,哥哥嫂子,都在为我鼓掌,大家都在鼓掌,为我和南哥的婚礼祝福。
突然,一场大雨浇灭了所有……
我在雨中找不到南哥了……
然后,我醒了,周围一片漆黑,原来我睡着了。
蓉姐回来关了灯,给我背上盖了毛毯。
谢谢你,蓉姐。
起来轻手轻脚地去了洗手间,换了睡衣,继续睡。
一切还得继续,梦醒了,什么都没变。
眼睛有点疼,用床头小镜子看看,眼睛肿了。
哎!……
感情太让人伤神,下辈子做路边那朵无人问津的野草吧!
偶尔也许会有人欣赏,夸赞,而我作为野草只需要阳光,雨水就好。
不需要太多,人的七情六欲太踏马……
做人太难了。
昨晚太煎熬了。
感觉我穿越了,竟然还能遇上富二代,谈了一场没有开始的恋爱,最后无疾而终。
起床后,现在镜子前,感觉精神不太好,皮肤暗黄,眼眶都是黑色的。
简单化妆,遮瑕,去上班,要不然工厂多事的人又得来问。
下午刚刚上班,我拿了辞职书,这次我坚定的走向副总办公室。
这次他在,没有客户。
敲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