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全部下跪:
“给世子爷和世子妃见礼!
刚才不知道是两位贵人驾到,我们多有得罪,请恕小人们无礼了。”
戴如倩指着族长说:
“你们的确得罪了人,特别是这位!”
族长无法说话和行动,冥顽不灵地梗着脖子,眼珠子不服气地转着。
“你的所作所为,只会守住陈规,遇事不会灵活应用,所以,你根本不配当族长,要做出如此草菅人命的恶行,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戴如倩怒目圆睁,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要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一般,她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和斥责。
“本世子妃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戴如倩冷笑道,“你这族长,当真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她继续怒斥道,“你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国家的法律之上,可以随心所欲地剥夺他人的生命吗?告诉你,你错了!”
“今天,本世子妃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公正,什么是人性!”戴如倩挺直身躯,目光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蒋天宇拉着戴如倩的小手,听到这里,忍不住拍手鼓起掌来。
同时,他上前踢了族长一脚,不过力气用得不是很大,毕竟这是个老人了,只是教训一下,并不需要让他死。
戴如倩看着族长顽固的表情,觉得不值得和这种人再计较下去了。
她对着灰头土脸的其他众人说道:“这名妇人在哪里,把她带上来!”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堤岸旁的一个猪笼抬了过来。
一名可怜的妇人被强行塞在一只粗糙的竹制猪笼里。
她的身体蜷缩着,脸色苍白如纸,眼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
她的衣服被撕破,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戴如倩喊道:
“住手!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到现在为止还应该属于无辜的女子?这样的行为简直是野蛮至极!”
这群人纷纷低头,不敢直视戴如倩的目光。
在蒋天宇和戴如倩的主持下,众人放下了手中的绳索,将那名已经被装进猪笼的女子从笼子里拉了出来。
妇人的样子十分狼狈,全身被绑成了麻麻螺旋式的粽子形状,手脚被扎得象密密的麻花一样,嘴巴里被塞满了布条。
她泪水模糊了双眼,浑身颤抖不止。
戴如倩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青黛蹲在一旁,向这名妇人示意道:
“这是世子妃!”
妇人全身湿漉漉地,嘶哑地说道:
“世子妃救命,冤枉啊,冤枉!”
她看上去年纪很轻,还没有满双十的年龄。
可能遭到过毒打和推搡,浑身上下的衣服到处都是破了的大小口子。
这个妇人的面相属于比较忠厚的那种,清澈的眼睛,圆圆的脸庞,皮肤是健康的黑色,衣服是那种最普通的布料做的。
她想爬起来给戴如倩下跪,可是手脚没有丝毫力气,试了几次,还是只能趴在地上。
湿湿的破烂衣服贴在这名妇人的身上,看得出肚子浑圆,已经象怀孕五个月的大小了,她冷得直发抖。
戴如倩让青黛到马车上取来备用的披风,披到妇人的身上,然后一起将她扶到马车的辕架上安稳地坐着。
戴如倩又让青黛从车厢里倒些热的茶水出来,使妇人又暖和了一些。
旁边的众人跪着看着这一幕,内心纷纷感到十分意外,没想到尊贵的世子妃对这个下贱的妇人如此厚待。
戴如倩温和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妇人,开口问道:
“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说你偷人?”
妇人感到身上温暖多了,面对着这么和蔼的世子妃,顿时泪如雨下地哭诉:
“谢谢世子妃和世子爷的搭救!我不知道自己的肚子为什么会大的,感觉好像就是这三四个月里的事情。
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郎君的事情,成亲以后,他一直对我很好。
这次郎君出门做生意去了,自从他离开以后,因为家中独自一人,所以我一直深居简出,根本没有做过他们冤枉我的丑事!”
前面对妇人动过手的人里面,还是有人不服气,跪着的人群中冒出几个相同的声音:
“那这肚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蒋天宇和张明华守在戴如倩的身旁,以防各种意外发生,青黛则扶着年轻妇人的肩膀。
戴如倩平静地说道:“把你的右边手腕给我。”
妇人听话地伸出沾着水草叶子的右手,不好意思地将手腕往同样脏了的衣服上擦了擦,发现没有用,于是难为情地还是伸出了手。
那些人把她绑得太用力了,导致手腕上的血管都还回血不过来。这对于戴如倩来说,根本没有难事。
戴如倩将手轻轻地搭在妇人的脉搏上,凝神细听。
原来如此,妇人患上了营养不良引起的肝腹水。
肝腹水当然会致命腹部肿胀,由于腹水的积聚,体重会迅速增加。
戴如倩询问妇人:“你平时有什么身体不适的症状吗?”
妇人说道:
“我有时会感到呼吸困难,最近食欲也比较差,还觉得疲劳乏力。”
这些都是营养不良造成肝腹水的明显症状。
戴如倩十分细心,又询问了妇人平时的饮食情况。
由于郎君外出谋生,妇人在家省吃俭用,舍不得花钱,都是马马虎虎地随便应付填肚。
戴如倩笑容灿烂地对妇人说:
“恭喜你,你不用浸猪笼了。你是肝腹水了,肚子才会这么大。”
妇人再次泪水夺眶而出,终于有人证明她是清白的,她可以再活下去了。
戴如倩让张明华把族长的哑穴再点回来,给他的下巴也恢复了原状。
没想到,这个族长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又开始顽固到底:
“世子妃位高权重,想怎么说想怎么做,我们这些贱民无从反驳。
可是,这个妇人阿花严重犯了族规,你能保得了她一时,也保不了她一世啊?”
戴如倩心中有底,理直气壮地说道:
“让你说话,你就胡说八道。
是谁给你的权力,我看你这样的族长,不是为族中办好事的,只会害人不浅。
你再胡言乱语的,我就干脆毒哑了你,看你以后如何再谋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