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苏大军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站在风中屹立不动。
谢南昭拿他们没辙,也只好随他们去,揽着潘多拉的肩往难民营里走。
“怎么一直不说话?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嘛?”
她怔怔的抬起头,“我只是在忍耐罢了!”
她在忍?
谢南昭不禁惋惜道:“不想忍就别忍了,看着我怪心疼的。”
“可是…我要是动手的话,肯定会带来许多麻烦的。”
“不错啊,政治课没白上。”
潘多拉脸色涨红,眼神里也染上愠色,愤恨的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都怪你,我被人欺负了都不能还手!”
谢南昭吃痛,“我不是帮你骂他们了嘛!”
“还好意思说,你们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我一句也没听懂!可把我憋屈死了,动手也不行,还嘴也还不上,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谢南昭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顺势将她按进怀里,“刚刚那个家伙吓到你没有?”
“没有,我好的很。”
“他们要是再出言侮辱,你就狠狠的用国粹骂他们,语言不通不要紧,重要的是气势要足。”
他这样说,也不怕教坏小孩?
“那他们会在难民营外呆多久?审讯结束后真的要把少酋长交给他们吗?”
“先看看情况吧。”谢南昭无奈道,“至少得让他先把伤养好再说。”
难民营外,坦克轰隆声再次响起,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起来。
但令人意外的是,塔苏大军调转了方向,往城北方向行驶。
是突然想通了?还是另有企图?
但不管怎么样,至少酋长这边是安全的。
沉睡了十几个小时的他,终于在快要天亮的时候醒了过来。
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喝水。
接过许捷递过的水杯,三两口就咕咚咽下了肚。
他脸上略显满足,把杯子递给许捷。
“再来一杯。”
“行。”
许捷虽然没听懂他说什么,但看他的样子,应该渴了很久,转身又给他接了杯水。
谢南昭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接过许捷手里的水,递到他跟前。
“慢点喝。”
少酋长双手捧着杯子,怔怔的看着他,“你会说亚纳加语?”
“是,但会的不多。”
等他将杯子里的水喝完,谢南昭也开始切入正题。
“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救你,所以麻烦你尽力配合我们调查。”
少酋长将杯子搁在一边,“你们想知道什么?”
“是谁提出绑架唐议员?又是谁给你们提供的武器?”
他顿了顿,脑海里反复检索着重要信息,仔细梳理了下前因后果,将事件的来龙去脉说给了谢南昭听。
“一开始我们没想要这么做,后来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自称是经济学家,给我和父亲讲了许多关于国际贸易的事,也给我们仔细分析了亚纳加当前的局势。
刚开始一切都挺正常的,但是慢慢的矛头指向了唐议员,他说,如果不是唐议员的话,亚纳加的经济根本不会下滑。
在他巧舌如簧的说辞下,我和父亲渐渐也认定了这个观点,后来,他又怂恿我们去绑架唐议员,逼迫他撤回提案,重新和亚纳加签订合约。
至于武器和装备那些,也是他提供给我们的,他说,我们只用负责坐飞机去,武器自然会有人送到我们面前。”
许捷听得入神,也顺便开口问了一句:“是那个开枪的匪徒吗?”
少酋长点点头,“是,我派乌克苏去和对面接头,但他回来之后就变了样。”
谢南昭一边听着,一边握紧了拳头。
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搞到这么先进的武器,还能光明正大的在国内辗转自如?
这么猖狂,以前可从来没有过。
“你确定是三十来岁的男人,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少酋长非常肯定的回答:“是,我记得很清楚,三十来岁的模样,和你们一样的皮肤,但是说着一口流利的西亚斯语。”
西亚斯语?如果谢南昭猜的没错的话,又是姓闵的那一大家子干的好事。
这些年,他们在国内犯下的种种罪行,一切都历历在目。
涉黄、涉毒、涉赌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涉军和涉政?
他也大致猜到了他们的目的:挑起战争,趁着亚纳加饱受战火困扰,也来分一杯羹。
上次没有挑拨成功,这次又挑拨塔苏发起侵略。
这一家子人,胆子真的是越来越肥了。
真当国内军人都是吃素的?
审讯结束后,谢南昭又火速将少酋长的证词传给谢司令,交给专业人员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