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什么秘密?”
潘多拉继续追问,打破砂锅问到底。
“先不告诉你,等回去再说。”
“没意思。”
见他闭口不谈,潘多拉也不好继续纠缠下去。
看她一脸失望的样子,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落寞与无奈,谢南昭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医院病房里还有这么多人,实在不适合开口。
既然已经决定要告诉她了,早一点晚一点应该没什么关系。
想着想着,谢南昭还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
按道理来说,父亲应该不会让她来探望自己的吧?
“你是怎么出来的?不会又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我找指导员请假,说我二舅家的儿子今天结婚,让他批我出来喝喜酒。”
谢南昭自然是不信的,指导员哪有那么好糊弄,但他也不忍心拆穿,继续配合着演出。
“是吗?指导员这么好糊弄?”
“骗你的啦!我和指导员说了,所以他特批我出来看你!”
看着她那明媚而爽朗的笑容,谢南昭感到一阵由衷的欣慰。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他只觉得活着真好,至少还有她。
送走了潘多拉之后,谢南昭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还心有余悸。
这次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但谢南昭受的伤也不轻。
在湍急的河水里,他的身体被河床中形状各异的石头无情地撞击和摩擦,导致全身多处出现淤青和擦伤,尤其是背部和双腿,更是伤痕累累。
他现在要做的,只有养好自己的伤,不让她担心。
潘多拉前脚刚走,谢司令后脚就来了,给他带了好多水果和补品。
虽说他不是谢司令的亲生儿子,但谢司令对他也是真的没话说。
隔天被救的落水者打听到他的消息,也来医院看他,给他的钱也没收礼也没收,整的人家怪愧疚的。
等到出院这天,徐焱和二宝一同来接他。
许是在病床上躺太久了,身体还是有点不得劲。
他活动着筋骨,刚一走出病房,就看见徐焱和二宝倚着墙,上下打量着他。
谢南昭皱起了眉,今天出院她怎么没来?
徐焱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怎么?看到我们不开心?”
谢南昭极力掩饰自己的失落,“胡说什么呢!哪有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就好,今天部队有特别来宾慰问,她作为咱们团的扛把子,自然要在所有人面前露一手。”
谢南昭心里不爽:每回有领导去部队,她就被拉去表演,真把她当猴耍了?
“是谁安排的?”
“她自己要求的。”
刚刚还心疼她,结果呢?她自己把自己当猴耍,连出院这么大的事都不来。
回到部队,正好赶上慰问结束。
谢南昭在徐焱和二宝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车。
一转头,看见了曾经最熟悉的人。
白发苍苍的退伍老兵也发现了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向他走来。
“你是...光荣班长?”
老兵淌着热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不停的打量着眼前的谢南昭。
向来稳重着称的谢南昭,此刻神色慌张,但现场这么多人看着,他也只能极力克制自己。
他换了一种表情,满脸笑意的转过身来,“老前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老兵不可思议睁大了眼,刚刚从远处看还不敢确定,走近一看,还真是一模一样。
“不可能,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老前辈,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可能真的是巧合吧?”
老兵含着泪花,充满了心酸。
“你是我的班长,我怎么可能不认得你呢?”
谢南昭仍然耐着性子解释,“老前辈,你再仔细看看,我真的是他吗?如果我是他的话,现在应该和你一般年纪,难不成这世界上还有长生不老的人?”
“也对...他应该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年过八旬的老人满头银丝,脸上全是岁月的痕迹,和眼前充满朝气的年轻脸庞全然不同。
他,应该不是光荣班长吧?
看着老兵泪眼婆娑、满脸沧桑的样子,谢南昭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可是谢南昭不敢与他相认,就当这次的遇见只是个美好的巧合吧。
潘多拉跟在队伍的最后,听着他们的交谈。
这么多的巧合,谢南昭还要继续骗下去吗?
谢南昭应该不是来自这个时代的人吧,又或者他一直存在于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