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煌话落
田三夫人唰的抬头,她定定的看了陈煌好一会儿,这才神色坚定道“不认。”
陈煌点点头,好似认同了她的话。
姚炳树蹙眉,以为陈煌就这么相信了田三夫人的话,正要说两句。
就听到陈煌的含沙射影“最好不是你,我瞧你好似很在乎你孩子,若真是你的话,那你的孩子这辈子都不会有好下场,几十条人命,业障你是还不完的,你亲儿子得替你背。”
陈煌的话就像是诅咒。
田三夫人的脸色唰的惨白,身子更是摇摇欲坠。
被捆绑的男子突然挣扎起来。
寺丞呵斥他“老实点。”
姚炳树饶有深意的眼神落在陈煌身上。
“啊。”
突然隔壁传来一声尖叫。
吓了姚炳树等人一跳。
田三夫人一听这惊恐的尖叫声,神情顿时担忧起来,她喃喃一声“儿子?”
就要往隔壁屋冲。
可两个寺丞却死死的扣住了她。
田三夫人急了,疯狂的挣扎时,还对着寺丞等人咆哮“放手,放手,你们没听到吗?我儿子出事了。”
可两个寺丞就是不放她。
仿佛一点也不关心隔壁小孩的死活。
“呜呜,呜呜,娘,救我,娘,救我。”隔壁传来孩子惊恐绝望的呼救。
田三夫人痛得心肝都颤了,她乞求两个寺丞“放手,放手啊,我求你们了。”
寺丞依旧无动于衷。
田三夫人慌乱之下只得去咬寺丞的手。
“田三夫人,你害死的人,来找你儿子报仇来了,你救不了你儿子。”陈煌幽幽一笑,宛如鬼魅。
田三夫人惊恐交加,生怕儿子出了意外,挣扎的越发凶狠。
陈煌给两人一个眼神,两人趁机松开了田三夫人。
田三夫人焦急的往隔壁跑去。
门打开
田三夫人闯进去,刚踏进去,脚下就仿佛万丈深渊,她一脚踩空,摔倒在门口。
“儿子?”田三夫人焦急的唤。
可屋内却寂静无声。
田三夫人急的不行,赶紧掌灯。
屋内却并没有孩子的踪影。
他仿佛凭空消失了。
“儿子,我的儿子。”田三夫人急切的出门四处寻找,但都没找到人。
失去理智的她迁怒寺丞等人“是你们,都是你们,若不是你们拦住我,我儿子不会丢,你们都是罪人。”
“田三夫人,你不过丢了儿子罢了,你忘了?你还害死过别人的儿子呢。”陈煌轻笑一声。
田三夫人顿时疯魔了,她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声嘶力竭的吼“我没有,我没有。”
“呵。”陈煌轻笑。
“田三夫人,田家的人死后,你也不大顺吧?田家的人都死了,你儿子身为田老三的亲儿子,又岂能逃脱这场预定的死亡?他也会跟田家所有人一样,死于非命,你就静静地等着吧。”
“不,不。”田三夫人脸色大变,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
姚炳树心底突突的,也不知是不是此事太过玄妙了。
他竟觉得陈煌是恐吓田三夫人的。
不过很明显,田三夫人被吓到了。
突然
她一个跪爬扯住了陈煌的衣裳哭喊道“是我,是我的错,不关我儿子的事,大人,你救救我儿子,你懂那么多,你一定懂怎么救我儿子,他是无辜的。”
陈煌掰开她的手,又掸了掸被她扯过的衣裳,有些嫌弃的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人总是欲壑难填,你做下的错事,你还不完,你儿子必须替你还,人类不还有句话说:父债子偿?子债父偿吗?一个道理,这个道理,你在心生恶念的时候,就应该清楚了才对,所以呢,本大人帮不了你。”
田三夫人顿时万念俱灰,哭到哽咽“是我,是我怂恿田老三去借运,田老爷死后分的那些财产,很快就被他赌光了,他吃喝嫖赌不学无术根本养不起家。
分家后,我曾有过一个孩子,因为他赌光了钱,回来找我要,推搡之间,生生没了。
可他不但不心疼我,还变卖了我的首饰去秦楼楚馆潇洒,我恨他,那之后,我一直在想该怎么报复他,后来我无意间打听到一个术法,借运,借运需要消耗性命为代价,可我没告诉他,我用他的性命为他招来钱财,他得了钱财,越发在外面乱来,我也不跟他吵,反而哄着他在外面乱搞,因为他彻夜不归的时候,我在家里也有人陪。
我原本就想这么耗着,直到他将秦楼楚馆的脏病过给我,我起了杀心,我要杀了他。
也巧,
我打听到田老爷曾在外有一个私生子,就是张二狗,他因为是田老爷的子嗣,也受到了借运的波及。
那一刻,我想到了借刀杀人。
我将田家借运之事传到他的耳中,又怂恿他向田老三报仇,没想到,他用术法害死了田老三还不知足,竟然连田老二家也全部害死。”
“可不止田老二家,就在今晚,田老大一家死于非命,没留一个活口。”
田三夫人一听,顿时呆住了。
“因为你一个念头,几十条人命无缘无故就没了,田三夫人,如此大的业障,谁能助你?谁敢救你儿子与天斗?”
姚炳树也适时开口“楚国民风开放,支持和离,不想过了,你和离便是,为何要害人性命?”
田三夫人无话可说,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脸,低低的抽泣。
突然,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陈煌“大人,我的儿子真的没救了吗?”
陈煌冷笑反问“你说呢?”
田三夫人脸色顿时灰白。
可她的眼底却闪过坚定。
下一瞬,
她从地上起身,拔过寺丞腰间的剑,深深的看了眼男子后,毫不犹豫的自刎了。
姚炳树几人大惊。
“唔.......”男子目眦欲裂,开始疯狂的挣扎。
两个寺丞按不住他,只得松开了他。
跪坐在地上,男子想要去抱女子。
女子咽气之前,顺势依靠在他身上,却又在咽气后,无声的滑落在地。
她脖子间的伤口汩汩的流出鲜血。
看着那些猩红的血液,男子埋首在女子的怀里痛哭出声。
有情人终究阴阳两隔。
陈煌只是无动于衷的瞥了一眼二人,就看向屋子突然道“行了,你可以出来了。”